“我走了。”慕毅准备再次离去,冷不防的瞄了羽若芽一眼,不觉愣住。
“怎么了?”傅龙泽不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小芽,你怎么……”
哭了?
虽然身子不能动,嘴巴不能开,但是总能流泪吧!羽若芽含恨瞪着慕毅,指责他的不是。
用这种方式阻止她,算什么男人的行为?她只是担心这种病毒,希望为了人民的安全多尽一份力,他有必要这么羞辱她吗?
好,就算他认定她的存在没有用处,但是他有必要这么伤人吗?
他不认得她没关系,忘了她也无所谓,她只是想报答他当初救了她的恩情,希望能尽一份力量,他有必要这么对她吗?
毒她是吗?好,没关系,等着瞧!五个小时后她才能动,是吗?好,那她就等,等五个小时后,她一定要再回来,非跟到他不可。
瞧见了她眼中的坚定和决心,明了她的不愿屈服和不达目的的决不罢休,也知道她会这样全是为了对案件的关心,就像他对毒的在意和关心一样……慕毅不禁低声咒骂几句。
他早该知道这女人的个性就跟五年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否则她不会成为傅龙泽赞誉有加的验尸官。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和她有所接触,而且就算是同僚,只要知道他是擅长用毒的“黑毒”,谁敢这么狠狠瞪着他?谁敢用这种指责的眼神对待他?哪一个不是吓得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只有她是个例外。
再次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慕毅抗拒心头涌现的怂恿欲望,回头,直视前方,催动油门,快速离去。
“小芽,你别哭了好不好?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结案后,我会打个电话告诉你结果。”傅龙泽好声安慰,并决定将她抱上车子。
虽然她是出了名的冰美人,连哭的时候都给人冷漠得不得了的感觉,但是……怎么说也是在哭嘛!而且他可没有差劲到把人利用完就丢在一边,哪像慕毅……呃……这种事还是放在心里偷偷骂比较好,省得倒霉。
伸出手,他打算抱起她。
这时,离去的车子竟然又冲了回来。
“这会儿又是什么事?又有什么东西没拿吗?”傅龙泽看着车子里的慕毅。
“上车。”慕毅的神情非常不悦,怒火在眼里跳动,口气低沉的说。
“我?”傅龙泽伸手比了比自己。
“你后头那个女人。”
该死!慕毅为自己异常的举动感到愤怒。
为什么要在意她那不屈不挠的眼神?何必和她有不必要的接触?
他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一定是。
“什么意思?”
“把你后头那个女人抱到我的车上。”慕毅挤出话,可见他有多气自己。
“你要带她一块走?”傅龙泽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向不喜欢与人结交的慕毅竟然要让小芽跟着住在他的家?
天要下红雨了?
“你有意见?”慕毅再次显现威胁的神情。
“当然没有。”傅龙泽识时务的露出微笑,赶紧照他的吩咐做事。
羽若芽惊讶的看着慕毅,不再感到难过和气愤,而是流露出淡淡的愉悦。
慕毅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随即撇开头。
他气自己的冲动,知道把这个女人带回家一定会后悔……该死!
第4章(1)
向来独来独往的个体,总是只有一人存在的领域空间,如今多了个跟屁虫,让慕毅烦得不得了。
站在沙发旁,他臭着一张脸,瞪着睡得舒服的女人,第二十次暗暗咒骂自己的反常。
他为什么要让她进门?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中?
就连亲生兄弟慕萧都没机会在他的私人领域内待上一晚,为什么他该死的要让这个女人住进来?
看不惯她那满足的笑容,慕毅邪恶的伸出手,将沾在指头上的粉末撒向沙发上的女人。
不出三秒,原本熟睡的羽若芽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难过……该不会是感冒了吧?”缓缓坐起身,她忍不住咕哝。
这几天,她第一次能真正入睡,没想到竟然感冒了。
“咦?这里是哪……喔!对了,我现在不在家中。”她推开身上的外套,站起身,伸个懒腰,“能动的感觉真好。”
昨天那个邪恶的男人为了阻止她,不知在她身上撒了什么东西,害得她动弹不得,那种想动又不能动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更可恶的是,那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把我扛进屋里,丢包袱似的丢在沙发上,只说了声:你睡这里,然后就不见人影……要不是因为案子,要不是因为五年前他救过我,我才不会像个讨厌鬼一样一直缠着他。”捶了捶肩膀,她终于感觉酸痛的身子舒适了些。
“不高兴,你可以滚。”男人的声音自一旁悠悠传来。
羽若芽吓了一跳,又打了个喷嚏。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想起他是毒物专家,昨天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身上放了毒,她不禁露出防备的神情。
“这是我家,我高兴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慕毅轻蔑的冷哼一声。
“是是是,这是你家,随你高兴。”羽若芽忍不住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了他,为何他会这么轻视她?明明昨晚在解剖室里,他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你的实验室就在你家?”她再打了个喷嚏,不打算和他争吵,认真的环顾屋内。
慕毅迳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手上的报告。
羽若芽耸耸肩,向前走,客厅旁边有座连接二楼的回旋梯,白色的墙壁、黑色的沙发、桌子,没有书柜,没有电视,也没有音响。
厨房更不用说了,空荡荡的,别说冰箱,连碗筷都没有,完全是好看用的,客厅和厨房之间有个吧台,却连瓶水也没有,像间展示屋。
她皱起眉头,发现沙发上的男人比她更不会照顾自己。
“慕先生,你平时到底吃什么?”她饿了,但是猜想屋子里绝对没有半点食物。
之所以叫他慕先生,是因为他忘了她……咦?等一下,她刚才好像有说过五年前要不是他救了她,而他并没有反驳……那代表……其实他记得她,而且也认出她了?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认她?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吗?
想到这,羽若芽发现自己有些小小的难过和失望。用力甩甩头,她将受伤的情绪抛诸脑后。
她何必难过?他不过是不想认她罢了。
羽若芽故作平静的走回客厅,打开窗户向外看,打算自力救济。
“还好那里有间超商。”
虽然距离这里有点远,不过没关系,能买到吃的东西就好,她一点也不挑。
做好打算,她回过头,礼貌性的开口询问,“我去买点吃的,你需要什么吗?”
虽然他无情,但不代表她必须跟进。
等了一会儿,沙发上的木头人仍然不理她。
“算了,那我自己决定啰!”
有人想当哑巴?没关系,她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说话给自己听。
羽若芽走到沙发旁的行李前,蹲下身,拿出皮包。
“我出门了,马上回来。”她说给自己听的。
走到门口,她瞧见门旁的小桌上有把钥匙,看来是他家大门的。
“我拿走钥匙了,以防回来时你又进入实验室。”她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昨天他们回到这里,她一被丢到沙发上,他便直接走进实验室,据她推算,他大概是刚刚才出来。
来到大门外,她放眼望去,发现这是极小型的社区,每栋私人别墅都豪华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