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爱,我的车抛锚变成泡水车了……我在XX路二段……车子麻烦你找人来拖吊……我没带伞,反正浑身都湿透了,有没有撑伞没差啦……我会走到没淹水的地方再搭车回家……嗯,车子的事麻烦你了,拜。”打电话跟小爱讲了一下情况,确定小爱会处理后,于怀晴收起手机,忍着浑身黏答答的极度不舒服感觉,慢慢往前走。
大雨没有转小的迹象,她在雨中的积水处困难行走,浑身狼狈不堪,比落汤鸡还惨。
好不容易走出积水地段,她转向另一条没积水的马路,招了计程车往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因为沿路不少路段出现积水现象,造成大塞车,原本十来分钟的车程,硬是花了四十分钟才抵达,浑身湿透的她再加上车上很强的冷气,让她感觉一阵发冷。
好不容易下了车,雨水像整盆往下倒一样,越来越大。
她边打喷嚏边往前冲,发梢和衣角都在滴水,她弯身站在大门前,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赶紧要将门打开。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头有点发昏,拿着钥匙的手有些发抖。
蓦地,一道高大黑影靠近,一把大黑伞替她挡住了雨水。
一种强烈的刚绝让她的手微微一顿,因发冷微缩的娇躯倏地一僵。
她心里有种预感,而这预感催促她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地对上一双深邃如黑潭的锐眸。
一身黑色风衣、撑着黑伞的路劳德,在阴沉天气与大雨的笼罩下,浑身散发着令人发颤的冷冽气息。
心一惊,于怀晴震慑于他的冷冽与神秘气息,钥匙从手里松脱,掉在她湿透的长靴旁边。
“伞拿着。”把伞塞给她,他突然蹲下高大的身躯,飞快捡起掉落在她脚边的钥匙,替她打开大门。“快进去。”
见她还傻怔着,他皱起眉头,将她往内轻轻一推。
“你……”踏进屋内,瞬间从怔然中清醒过来。“你又来做什么?”美目一扬,瞪着他。
“你湿透了,最好赶快换上干爽的衣服。”他担心她会感冒,不由分说地抓着她的手走进电梯里。
“我的事你不用管!我问你,你又来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怎么老是——”
她的说话声瞬间中断,被他蓦地欺下来的薄唇给吞没。
美目惊愕睁大,脑海的理智告诉她,快将他推开。
“你怎么可以——”唔。
他的舌乘机长驱直入她的口,将她压在电器镜面上,恣意而贪婪的吻她。
他的吻激动而狂野,好似恨不得将她吞没一样,用他浓烈的男性气息迷惑她,用他高超的吻技让她放弃挣扎,让她渐渐臣服……
当!
电梯抵达,已经迷失在他的吻里的于怀晴,瞬间惊醒过来。
“滚、滚开。”使尽力气将他推开,她跑出电梯外,两颊红艳、眸子冒火地瞪着他。“你骚扰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下流?”
“我吻我自己的未婚妻,有错吗?”他昂首跨出电梯,脸上不见愧色,直挺挺的与她面对面站着,一点也不逃避她投来的谴责目光。
根据资料显示,十二年前他们已经私下订婚,只差一纸婚约,两人就正式成为夫妻了。
“我查出来了,在我出车祸之前,我跟我爷爷早已决裂,爷爷为了逼我回家,不惜扬言要律师更改遗嘱,撤销我的遗产继承权,但我不屈服于他的威胁,宁可放弃路家家产也要跟你一起。然后,我在一次跟爷爷大吵过后,打算带着你离开德国回到台湾,在大雨中开车载你准备前往机场,却在途中发生重大车祸……”他花了巨额的酬劳,终于让菲利普将他们之间的过去全部查出来。
关于他和她过去那段不被祝福的恋情,还有爷爷在他被送往美国救治时,对她所做的种种卑劣而无情的事。
那时候的她已经怀孕了,正为了失去他所苦,爷爷却冷酷的拿钱打发她,逼她拿掉孩子不成,转而要求她在律师面前签下协议书,要她永远不准再跟路家人纠缠,否则将用尽手段把她执意生下的孩子带走,送给别人抚养。
“你都查到了?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查得到?”路比尔势力庞大到可以一手遮天,她一直认为路劳德不可能查得出来。“你不该去查的!你应该好好过你现在的日子,你不该——”
他不该这么做!她明明要他别浪费时间调查,他该把握自己现在美好的人生,不要再提及那段过去了呀!但他却坚持去调查……
惊愕与莫名的惊喜情绪交加,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泪水犹如短线珍珠般滑落两颊。
原来,在她的心理,她一直怀着一丝期待,希望他能知道两人的过去,希望他能知道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将激动痛苦的她揽入怀里,他的心因为她哭泣的样子而揪紧着。“怀晴,我很抱歉把你忘记了,让你孤单了十二年……”虽然,他依旧没有恢复记忆,但他的心却因为她而怦动,当他看完菲利普寄过来的资料时,他甚至无法再香港多待一分钟。
丢下公司繁重的事务,他立刻飞车赶到机场,搭上飞往台湾最快的一班班机。
“我知道我们的过去,所以不顾一切的来了,你不能赶我走,绝对不准!”他抛下一切来到她身边,他从来不曾如此强烈的渴望见到一个女人。“怀晴,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老是会出现在我的梦中了,终于……”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将她冰凉的唇吻得发烫发热。
他的体温稍稍驱走了她身体的冷意,他将她压在走廊的白墙上,深深地吻住她,吻得她理智尽飞,吻得她再也无法抗拒他,粉臂揽上他的颈。
四片唇瓣饥渴的需索对方的气息。
“我得开门……”忘我的热吻中,他拾回一丝丝理智,暂时离开她的唇,克制住颤抖的手,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公寓大门。
他抱着被吻得晕晕然的她,大部走进屋内,将大门踢关上后,再度长驱直入的走向唯一的一间卧房。
路劳德渴望抱她,但她浑身湿透,因此他抱她进入浴室里,替她褪去身上湿透的衣物,一件又一件。
“你得跑温水澡,否则会感冒……”替她放洗澡水,他将一丝不挂的她轻轻放进浴缸里。
“别走。”她却拉住他,不让他离开。“求你别走,一晚就好,我可以拥有你一晚就好,即使你记忆里没有我也没关系……”是他执意调查一切,让她脆弱的想起过往的情爱纠葛,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蜜与疯狂,一份那份执着的爱。
如果他们之间只能拥有这一晚的相聚,那么她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在她心里,她还是认为,就算他已经知道了过往的一切,就算他愿意回到她的身边,两人之间还是困难重重,未来不肯能有机会在一起。
所以,今晚他不想也不该放手。
“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他看见她眼底的哀怨和恐惧,用温柔的嗓音安抚她。
他们之间不会只有这一晚,在他抛下公事、抛下一切飞来台湾时,他就已经笃定的告诉自己,她将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求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她一双盛满哀怨的眸子瞅着他,白皙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愿放开。
“好。”他只能投降,无法拒绝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