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纬昕才不管他怎么想,拉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不要动!你需要好好休息,别下床乱动啊!”昏倒!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她肚子里可有着他的长子或长女,不论是母体或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他都舍不得。
“我躺得腰酸背痛,而且我好得很,才不要住在医院里,我要回家!”她难得固执的说道。
“不行!医生说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所以最好可以在医院里调养两、三天。”好得很的人会在他面前昏倒?那种惊吓一辈子一次都嫌太多,他再也不要体验第二次了。
他手忙脚乱的想让她躺回床上,却始终不得其法。
“你是怎样?不要我回去瞩?”她恼了,火大的瞪他。“不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多得是地方可以去。”
“什么叫多得是地方可以去?”他俊脸一黑,隐约闻嗅到挑衅的味道。
原来被亲人挑衅是这等滋味,想凶她又舍不得,但他更想做的,其实是把她抓起来,给不知好歹的她那漂亮的屁屁一阵好打,哎--
“之前曾经跟你竞争的那个买家,你还记得吗?”看他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她继续得意地往下说道:“他前几天还约我一起吃饭,说不定他家还能让我借住一宿……”
“不准!”
他脸都绿了,直接用身体挡在她和病房门之间。
“你很奇怪耶!当你老婆就要被你管这个管那个,那谁还要当你老婆?”
她学着他常做的动作,双臂环胸,抬高下颚以骄傲的姿态凝着他。
“是我太笨,才会自己往你挖好的坑洞里跳,你就当我治好傻病了行不行?”
她知道自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毕竟听过他那些独自式的告白,纵然确实曾被他的话伤得很重,却也无法否认得知他真实的心意后,她是甜蜜在心头。
没错,当年是她执意分手并且离开他,但他不会知道自己之所以离开的理由。
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了解父亲的个性,遇到敌手就会不择手段的打压,为了不让心爱的男人受到父亲对商场敌手的相同对待,基于保护他的理由,她才会忍着心痛,无情的选择分手。
但她不打算告诉他那些往事。
人对亲人往往特别严苛,越是心爱的人,要求的等级越是难以攀爬,除非他能心口如一,嘴里说爱她,行动也要表现出来才行,否则休想她会轻易原谅他!
她说她太笨,所以往他挖好的坑洞里跳;又说要他当她医好傻病……不是吧!难道她想和他离婚?!
“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看清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将她娶进门,她却轻轻松松讲几句话就想离开?
不!她休想离开他!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的!
“你是牛啊?这么不可理喻!”果真是头大笨牛,完全听不懂她的暗示,哎--
“我要是牛,你就是母牛,只属于我的母牛。”横竖这辈子他就是要她跟自己绑在一起,没有第二条路让她选择了。
“……我才不要当母牛!”她的小脸青红交错,生意人的头脑果然动得很快,拿她的话来回嘴,害她有种拿石头砸自己痛脚的错觉。
“我也不要你当母牛。”
展臂将她搂进怀里,天知道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这样他才能真实感受到她毫发无伤的在自己怀里,让他感到既踏实又满足。
“我只要你当我的妻,好好生下你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我们还要生第二个、第三个……”
“我不要当母牛,你就要我当母猪吗?”她恼火地伸腿用力踩他的脚,在他痛叫的同时,她才察觉他刚才的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你说谁肚子里有孩子?”
“谁问我话就是谁喽。”声音由他咬牙切齿的齿缝间迸出,该死的!原来他老婆是头小雌虎,下“腿”真重!
但无所谓,老人家都说夫妻是上辈子相欠债,可他和她却是十年前欠下的感情债。
十年前因为他能力不足让她被人耻笑,十年后是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又让她受了委屈。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让她受委屈,从现在开始,不论她接不接受他的爱,他都要不断的付出,即便到她重拾对他的感情后也不中止--不晓得那天会不会来临,就算在他有生之年不会再现,他甘之如饴。
“我?”她错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啊,就是你,已经一个月了。”医生说四周嘛,差下多一个月。
“胡说八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不相信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会比她先知道,而且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特殊反应,他八成是睁眼说瞎话。
“老婆,你知道这里是医院吗?”她不会不知道医院最会的是什么吧?检验,尤其怀孕又不是太困难的检验,一根验孕棒就能搞定!
“我鼻子好得很。”一醒来就闻到满室的药水味,而且医院的装潢都差不多,她没那么蠢!
“所以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医生告诉我的,不信我可以叫医生来让你问。”他半点都没说谎喔!
“……”
第9章(1)
突如其来获悉自己意外怀孕的消息,让白纬昕不敢任性妄为,乖乖听话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三天。
虽然住院期间非常无聊,除了上厕所之外只能躺着,什么事都不能做,可是却是她嫁给骆夙洋以来,感觉最幸福的三天。
这三天,骆夙洋除了帮她跑腿,到医院附设的便利商店或外头买她想吃的零食和餐点外,他不曾稍稍离开过她半步,只要她皱个眉,他就紧张兮兮的跑来询问她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的,她还是第一次真实体验到嫁为人妻的幸福。
男人的转变怎能这么大?
从初相识时的帅气俊朗,到十年后的成熟世故,展现了相当惊人的变化,更别提才短短三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让他从愤青变成体贴入微的标准丈夫。
没有人能预测他的转变能维持多久,她不愿去思考那没有解答的问题,纵情享受了三天被他照料呵护的日子,才在得到医生的许可下办理出院回家。
但回家之后麻烦来了。
被她昏倒时的情景吓得不清的骆夙洋,连班都不去上了,像只老母鸡一样在她身后跟过来晃过去,搞得她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不得不抓着他好生沟通一番。
“你可以放心去上班,我没有你想像的脆弱。”
拉着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很怕骆氏地产会因为她的关系,导致传出“后宫干预朝廷”的闲话,继而将之引向与白氏雷同的凄惨下场。
她才不要她的孩子走上和她一样的路,纵然人生有甜有苦,但先甜后苦走来更为艰辛。
“在我面前直挺挺昏倒的家伙,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骆夙洋不假思索的直接否决。
她挑眉,把同样的话送还给他。
“你才是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吗?”
“什么意思?”
他既没昏倒也没受伤,头好壮壮的怎会没资格?
“要不是有人下了班还往外跑,更过分的是整个晚上不回家,我也不会担心得……”倏地意识到他的嘴角似乎有越来越上弯的嫌疑,抛猛然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透露出太多当时的担心,忙不迭合上嘴巴。
“说啊,我想听你继续说。”显然她也不怎么坦白嘛!摆明了有话没跟他说喔!
“反正你放心去上班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她保证,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