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她调整好睡姿的同一时刻,一具庞然的身躯霍地翻到她身上,强壮的双腿紧贴着她,把她完全压进床里。
“你、你根本没睡着?”看着席蒙目光清晰,神情专注,洁儿整个人都傻了。他刚才是在装睡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他的诡计?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席蒙眯起蓝眸,双臂分撑在她脸的两侧,大手扎扎实实地压住纤细的手腕,把她整个人由上而下,全都钉死在床上。
“哈啰,你还没睡醒吗?这里是我的房间,不是你的!”洁儿好心提醒他,努力保持镇静,不让心底的困窘表现出来,身子也绷得紧紧的,不敢随意扭动,免得“刺激”身上的恶徒“凶性大发”。
“不,我很确定这里是我的房间,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席蒙左右瞟了一眼,最后又将视线停在她嫣红的脸蛋上。
好吧,她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坏蛋连酒醉的时候,都可以用这种严肃阴冷的表情唬人,让人以为他的意识很清晰,这种功力真令人佩服赞叹。
“呃,好吧,是我走错房间了,不如你放开我,让我下床离开。”她决定还是采取柔性政策应付,不要惹恼明明喝醉却还要装清醒的坏蛋。
那张目光炯炯盯着她的俊美脸庞,慢悠悠地勾起一个笑弧,男性魅力在这一刻高涨到无以复加的境界,散乱的金发更添性感。
洁儿心跳狂乱,体内有股可怕的骚动在作乱,眼神被他攫住,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如浪般剧烈起伏。
“上了我的床,还想离开?不觉得太晚了一点?”他弓起强壮健美的背部,低下身凑近她脸前,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前额,嗅着她身上幽馥的花香。
“你别乱来……”她惶恐地低呼,长睫毛轻颤,随后感觉到他烫人的呼吸吹拂而过,制造出一股麻热的骚动。
“你也想要我这样不是吗?否则怎会出现在我床上?”他发出低沉的笑声,薄唇以一种逗弄的力道,滑过她的鼻梁。
如果一个男人清醒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当他喝醉的时候,你还能奢望他变成善良可爱的正人君子吗?不,作梦!
“够了……我告诉你,你喝醉了,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我没有出现在你的床上,这是我的床!”
她又不是欲求不满的荡妇!才不会在深夜时分爬上男人的床!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让你那张诱人的小嘴不敢再时时刻刻的诱惑我。”
不等她反应,席蒙眸光一沉,火速低下头,一口含 住她柔润的香唇,火烫的舌钻入那方甜软,狠狠地吸吮。
“不……唔……”她想别开脸,却被他擒住下巴,唇舌被他肆意地翻搅,吮出啧啧声响,娇嫩的下唇甚至被他轻咬一下,留下了淡淡的齿痕。
同时间,大掌沿着单薄的香肩一路往下揉按,虽然隔着一层布料,火热的温度却清楚地渡入睡袍里的肌肤。
先在纤细的侧腰游移,轻揉她的小腹,一股奇怪的热意从她腿间流溢而出,她下意识想并拢双腿,无奈被他紧紧压伏,无法如愿。
……
他们同时发出欢畅的低吟,他趴倒在她身前,身上充满了发泄后的男性麝香,她昏沉沉地闭上眼,感受一股暖流注满体内,酥麻的快慰尚在腿间蔓延。
席蒙撑起自己,一手轻抚她绯艳的脸颊,蓝眸荡漾着不自知的柔情,低下头啄吻她香软的唇,温柔吸吮,勾缠粉嫩的小舌。
洁儿累得无法思考,脑袋糊成一团,被动地承受他温存的吻。
席蒙翻了个身,让两人的位置掉换过来,她软绵绵的伏在他身前,他稍软的男性仍留在湿透的花 穴 ,轻缓缓地滑动,似爱抚也似挑逗。
她疲倦地闭上眼,鼻端萦绕着欢爱后的气味,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臂,两具汗水淋漓的身体紧紧相贴,彷佛生来就该如此。
听着枕在脸下的心跳声,洁儿缓缓地睡去,席蒙一手轻抚她细滑的美背,一手枕在脑后,蓝眸垂睨,眸色却比窗外的夜还深沉。
他不该让这一切发生的。他不该在乎一个女人,远胜过其他,也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思绪。
望着已然入梦的娇颜,席蒙闭起眼,想起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或许那时他不该出手救她,也不该放她走。
这全都是他自作自受,放她进来他的世界,一点一滴的把他的心窃走。
思及此,席蒙皱起眉心,下意识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却在瞅见她嘴角的一抹甜美笑弧时,突兀地收回手,拢紧成僵硬的拳。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注意她身上的一分一毫,甚至逼自己快点入睡,好遗忘方才那深刻在灵魂深处的激狂欢爱。
席蒙又怎么想得到,那软绵绵、水一般捏成的小女人,早已经在梦境中等着他……
爱情,是躲也躲不掉的宿命呵。
第5章(1)
欧文告诉洁儿的那个故事是这样的。
一个没落的贵族之女,美丽聪明,而且擅长交际,也过惯了奢华生活,无法忍受贫穷与寂寞,只好周旋在上流社会间,成了绝代风华的上流名妓。
后来,一个英俊风流的年轻公爵成了她的情人,她为他着迷,整颗心都掏给他了,也得到公爵的宠爱,甚至帮公爵生下一个儿子。
然而,公爵在女人生下儿子前,已经迎娶某欧洲小国的公主,缔结了一桩才子佳人的完美婚姻。
女人心碎却也坚强,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她依然是公爵寻欢作乐时的情人,也依然过着周旋在贵族士绅间的交际生活。
但是,女人为公爵生下的这个私生子,却没这么幸运。即便父亲是身分尊贵的公爵,但母亲却是镇日周旋在贵族间的名妓,这个私生子饱受上流人士的嘲笑。
万幸的是,公爵婚后并未再生下其他子嗣。
于是,这个私生子被公爵接回家,成了名正言顺的长子,若干年后也继承了爵位,成为名震伦敦的冷情公爵。
故事到此结束。
洁儿记得自己听完后沉默了好久,才抬头问欧文:“席蒙想培育出黑色的郁金香,是为了他母亲对吧?”
“是的。”欧文毫不迟疑的回答。
难怪。这座庄园里,无论是核桃木长桌,摆饰用的靠墙书橱,全都雕刻或绘上了各种郁金香的花纹。
房间的壁纸,地毯的花纹,或者是沙发软垫上的装饰图案,全是郁金香。
“席蒙的母亲,因为无法名正言顺的跟心爱的人住在一起,只能在这座屋子里等着情人上门相聚……她看起来很快乐,其实很寂寞,只能夜夜举行宴会,让屋子里充满欢乐的笑声,来填补她的空虚。”
欧文照着在他记忆中的席蒙的母亲,语调平缓的娓娓诉说。
“席蒙想成为母亲的骄傲,也痛恨因为自己的出身沦为他人笑柄,所以他鞭策自己成为最优秀的,能封住所有人嘴巴的一个高贵代表,因此造就了冷酷无情的他。”
心生畏惧是通往尊敬的最快途径,而席蒙也确实做到了,他的冷酷令人胆寒,他的无情令人心惊,因此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更别提是取笑他的出身,恐怕那人会连自己是怎么个死法都不清楚。
洁儿不晓得为什么欧文要对她说这些,这无疑是让她更了解席蒙这个人,但是……了解席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