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的童鞋完全罔顾她的意思,一下子顶入她的最深处,所有的怨言只变为长长的一声“啊”。这个姿势太难受,也太利于他的进攻,梅施用力地摇着头,他简直是疯了,每一下进入都好像带了暴戾的虐意,而且他似乎熟知她想要他顶撞的某点,狠而准,几下就要了她的命。在狂喜地炙热里,心脏剧烈跳到她快要不能承受的频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呀呀的喊着什么,只觉得酒精加上疯狂的快 感,让她的灵魂都好像凝缩到无暇顾及的小小一处。她的身体被他控制了,摇曳,颤栗,痉挛,攀附……她似乎想拒绝他,又在他要抽离的时候恋恋地抱着他。
她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长时间,她的眼前忽明忽暗,却看不清任何事物。她不知身在何处,耳边尽是他急促的喘息,每次在他频率最暴虐的时刻,她都听见他喊“施施”,音调因为激动和疾喘变得凌乱,但是……似乎很熟悉。
又一次被他抛到最高处的时候,她死死搂住他的腰背,消耗殆尽的体力只能让她闷闷地长声呜咽。他也在巅峰之乐后交付了自己,然后她听见他在耳边喘息断续地说:“施施,最美好的是现在吗?”
他的灼热精华充填在她的深处,带给她一波缠绵的余韵。“嗯。”她坦白回应。
“每次都这么舒服不就行了。”他轻声而笑。
也对……她虚弱地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梅施觉得眼睛酸疼,艰难地睁开眼睛,视力有些模糊,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处——这是阮廷坚的客房。
习惯性起身,腰腹却酸软地一抽,让她几乎做不起来,很明显,昨天她爽过或者被爽了。
看窗帘外阳光强烈的程度,应该临近中午,她又环视一遍周围,实在想不起自己从夜总会到客房的过程了。抱住头,晃出来的全是些片段,她喝啤酒,唐凌涛和辰辰要无码演出,阮廷坚……她暴力捣鼓了他的整洁王国,还试图让他变得不再那么“乏味”。等等……等等。梅施顾不得手脚虚软,跳下楼来回踱步,这里面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阮廷坚不是出国了吗?她怎么会碰见他?就算她真的科普了,教学场地是卧室,怎么她会在客房?
她快步跑出客房,刚要拉开卧室的门,阮廷坚正好从里面打开,梅施已经顾不得以什么残样面对他了,她只想理清昨天那一团乱麻。上下打量一下阮廷坚,西装革履,神色冷酷,没有纵欲过度,舒服到半残的迹象。他正冷静地注视她,梅施不想解释,也解释不出什么,侧了下身子,很没形象挤进卧室——窗明几净,简洁整齐,一切都是老样子。梅施呆住,太过真实的幻觉和现实交错在一起,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阮廷坚也不说话,只站在门口默默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询问他关于昨天的悲剧。“你……”不敢正眼看他,她侧过身,看着他的拖鞋提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几点?”
“忘了。”
梅施愤愤,觉得他是故意不答,提前对他说这是必答题就好了。“昨天……”她决定开门见山,“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阮廷坚微微歪了下头,幽瞳眯了眯,“没,一切正常。”
梅施的后背起了身鸡皮疙瘩,他一切正常,她就不正常了。昨天如果不是他,那是谁?!她惶急地搜索关于昨天的全部记忆,一星半点也不放过,完了……她手脚冰冷,想起来了,她喝醉前想找过年轻的帅哥,发泄在阮廷坚这儿受到的窝囊气!该不会她喝醉了以后,潜意识控制神经中枢,真这么干了吧?
“我……我怎么会在客房?”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我看你醉了,送你去的。”阮廷坚平静而镇定,梅家却在这样理性的语气中绷断了最后一根神经。
她疯了一样四处找手机,然后躲进客房给晨晨打电话,完全顾不得阮廷坚在看着她。
“……你说,在夜总会看见了阮廷坚?!”她瞪大眼,辰辰提供的这个消息太令她震惊了,不知怎么,还有小小的一丝庆幸。
挂断电话,她脸色阴郁地走回大厅,阮廷坚依旧优雅地坐在沙发里在喝一杯白开水。
“昨天你在哪儿碰见我的?”她觉得刚才自己完全没问在点子上。
“夜总会。”阮廷坚缓缓地放下杯子,慵懒而淡定。
“我们上床了吗?”她盯着他,太专注了,忘记脸红。
“嗯。”他坦然承认。
“那你刚才还说什么都没发生?!”她简直要跳起来了,尖着嗓子问。
阮廷坚皱着眉看她,似乎十分不理解,“我是说一切正常。”
梅施闭了下眼,耍她这么有意思吗?他就一直像是俯视耗子笼的老猫,微笑看傻傻的耗子在他搭的笼子里上串下跳。
“施施,经过昨晚,我觉得我们该订婚了。”他说话的时候,还微微笑了笑。
梅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他,他的话,他的笑,都让她前所未有的感到屈辱。
“可我不这么觉得!你耍够我了没?”她也回看着他,再没闪开眼神,“你和我父母无论要进行什么计划,你放心,他们看在钱的份上会对你效忠的,没必要非得和我订婚!”
阮廷坚的黑瞳深幽,看不出情绪,“我从没说过我和你订婚是因为其他原因。我只是想和你订婚。”
“哈!”梅施夸张地笑,“这话你能骗得了谁?你自己相信吗?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阮廷坚沉吟了一下,梅施没给他编造理由地机会:“千万别说你喜欢上我,真喜欢,干嘛不干脆结婚!订婚?算了,阮廷坚,随便你要我父母再交什么抵押品好了,和他们翻脸也随便!我受够了!”
第9章(1)
梅施等着阮廷坚,以她吵架的经验,气势是很重要的。
问题是……阮廷坚根本不看她,她的威慑完全落空,而且他也不针锋相对,仍旧面瘫着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太后悔刚才采用设问的吵架模式了,她一万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只要他提个头儿,她就能滔滔不绝骂得他毫无还嘴之力,可他偏偏只字不说。梅施暗暗摇头,就冲这德行,也不能和他过日子,连架都吵得这么不赶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从未向往过所谓“相敬如宾”的婚姻,现在倒是深刻地体会到这种婚姻的可怕,不配合吵架都应该算做家庭冷暴力的一种了!
周围陷入极端的静默,梅施戳在厅里,像个忘词的演员,不知该愤然退场,还是等对手缓过神来继续下去。这种透心凉的失落感,让她真是百感交集,继而心灰意冷。她转身,准备回卧室收拾行李离开,的确是到了该走的时候,该揭破的面皮揭破了,该说的真心话也说了。即便他不赶她走,留下她的原因也让她无法负担——合作,合作,还是合作。她觉得忍不了他,他何尝又觉得她是诚心如意的?只不过他还有忍耐的动力。
手刚碰到把手,一直沉默的阮廷坚突然开口说:“今天是梅逸出国的日子。”
梅施僵直地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极端的挫败感汹涌翻滚。这就是阮廷坚,他可以把她不动声色地扔在郊外,然后踪影全无,她想发脾气都找不到人,他也可以一句话就挡住她坚定如山的去意,就算她再想发脾气,也不能在小逸离开的这天闹得天翻地覆。他永远可以伸出一根小手指就按住对方的七寸,而且傲慢地对待对手的叫骂——他根本不屑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