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只因整个人被拦腰提起,那坚实灼烫急促起伏的胸膛熨贴在她背后,传来阵阵教人眩晕的热气,简础洋直截了当。“不用麻烦了。”
“床在哪里?”
“……”
“还是你想在沙发上?”
杜乐茵简直快晕倒了,只能一边庆幸自己是被人从后抱着,看不见脸,一边颤颤地指向房门。他领会,抱着她进房。其实对他来说不管地点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怀里的人是她就够了。
事已至此,杜乐茵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念头,门板刚关上不过一秒就被拉过身压在上头狠狠亲吻。在车上的时候分明不厌其烦地吻过了,他却似毫不餍足,贪婪地衔住她的嘴唇,反复吮吸。
杜乐茵害羞地承接,环抱住男人在西装底下紧窄健壮的腰,心底有种很甜蜜的滋味在发酵,轻飘飘地快要晕上了天。
衣物在磨蹭之际显得格外累赘,简础洋把西装外套脱落在地,里头装载的物事发出沉闷一响,她主妇惯了。“我去挂起来——呀?”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推倒在床铺上,看着男人一把抽开领带,扔在地上,那姿态表情实在性感又迷人,十足引人心焦。她羞到不行。哪有人连脱衣服都这么好看的啦……
简础洋边笑觑她反应边脱下衬衫,露出一大片厚实健硕的肌理。“还好这半年我没忘记健身。”
杜乐茵脸红了红,哼哼两声,故意掐了一把他胸膛道:“是啊,你要长了肥肉,我就不要你了。”
他一下子停了呼吸,用力捉住她火上浇油的手,倾身堵住她的唇。“那我得卖力点,让你没空说不要才行。”
“嗄?”
第9章(2)
接下来发生的事堪称一场激烈风暴,她被卷入其中,差点儿连魂魄都没剩。第一回的时候,简础洋的动作还能看得出急切,风卷残云似的,将她一下子侵吞,她水里来火里去,好几次想开口说不,偏偏不是被男人强悍的力道击溃,就是被深深地吻住了嘴,无法言语。
等到第二次,他终于有了余裕,步调见缓,却又坏心眼地刻意使她焦灼难耐。
杜乐茵被疼爱得整个身子都在抖,他细密执着的亲吻几乎要使她崩溃哭泣,从大脑到脚趾都像要融化了,每个细胞再不属于自己。
她终于娇声求饶,可每说一个“不”字,男人就像禁止她说出口般撩拨得更加厉害。在一阵深入而热切的挺动里,杜乐茵感觉自己的体内仿佛发生一场小辨模的爆炸,脚趾头颤颤麻麻地不觉蜷起,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身体的激潮久久无法平息。
和她联系在一块儿的简础洋自然感觉到了,他吮去她眼角渗出的泪,体贴地没再继续。好一段时间里,只听得见两人相互急切的呼吸,直到杜乐茵平复下来,他才拂开她颊畔散落的发,亲了亲她汗湿的额际。
“好厉害啊……你刚才很有感觉对不对?连我在你里面都能感受到……”
杜乐茵脸红到快滴血,她……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头脑里还是一片空白,腰际那儿更是酸酸软软的,丝毫动不了。
简础洋抽离了她,轻轻将她翻过身,一开始很贴心地在她腰后揉揉捏捏,过没一会儿她就感觉不对劲,这次没敢再说不,只虚虚弱弱、哭笑不得地问:“你真的都不累?”
简础洋睇她一眼,良久才道:“我憋了快一年。”
“一年?”这数字怎么听都不对。杜乐茵扳起手指开始算,他们分手半年、刚和好一个月,加一加了不起八个月,至少要过十个月才叫“快一年”吧?
简础洋看着她的狐疑表情苦笑。“分手前一个多月,你就没让我碰你了。”
对呴!两人相互沉默,杜乐茵停下数算,垂下头瞅见床下散落的衣物里属于他的领带,心头微微泛酸,但她随即一笑,捡起领带,忽地翻过身将之系在男人的颈前。“以后……你只能让我绑。”
过去的事她不是不伤心,偶尔想到,心还是会疼疼的,但再拘泥下去对他们往后的感情发展并不会有多大帮助,反而成为一种担负。不必了,她心痛过、哭过、伤过、恨过,就该到此为止,现在起,她只要好好地去爱就可以了。
简础洋清楚看见她眼眶里的一点湿润,正想替她拭去,却见她摇了摇头,任其滑落,晶莹地化为一道爱恋的轨迹,教人心颤心怜,心疼到骨子里。她眸里的光彩终于又回来了,他何其有幸?在那样的伤害以后还能重获她的青睐,依旧是那般全心全意的爱怜……
他情不自禁,再度吻上了她,任由那条领带伴随她细密的爱意绑缚住自己,一辈子不想挣脱。
过去是他太保留,要爱不爱,以致伤害了人,从今尔后他愿学着她在爱里奉献自己,虔心信仰,将爱进行到底……
“其实,领带有很多种绑法。”
“什么?”
杜乐茵一脸傻乎乎的,简础洋勾唇一笑,把脖颈上的领带扯下,这次她看清了他眸底闪动的那种……很坏的光。
“例如这样。”他边说边拿领带绑住了她双腕。
杜乐茵头皮发麻,知道完了,她试图拆解,却发现他不知是怎么绑的,越扯越紧。
简础洋笑看着。“别忙了,这结很特殊,你拆不下来的。”
杜乐茵又羞又气,当下面红耳赤。这……这玩法实在是太超过。“那你就帮我解开!”
“放心,会的。”他笑了笑,俯下身,拿自己再度勃发的热情抵住她,满意地感受到她潮润的颤动。“……在我教会你新的绑法以后。”
“……”
杜乐茵幽幽转醒,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久违而熟悉的声音令她嘴角在睡梦里隐隐上扬,接着睁开眼,发觉简础洋正站在那儿看她,不知看了多久。
她下意识抹了抹脸,怕上头有什么不好看的东西,这小动物洗漱般的模样令简础洋浅浅一笑,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不用擦了,很干净。”说罢就要吻上,杜乐茵连忙捂住嘴,让他只亲到她的四根手指头,不禁挑眉。“怎?”
“还……还没刷牙……”她脸红红,眼珠滴溜溜地转。
他好气又好笑,直起身。“好,去刷吧。”
杜乐茵一脸有苦难言。
“怎么了?”
“动……动不了……”她小小声,腰肢那儿酸软得厉害,一动就有点刺痛,得花一些时间等症状缓和。
简础洋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在几个小时前干的“好事”,见她在床上缩成红艳艳的虾米状,心情复杂。毕竟对男人来说,可以勇猛到让自己的女人隔天下不了床,该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但换做承受的女人来讲,可就不是开玩笑的。
“你等等。”他转身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拿了盥洗用具和一条湿毛巾出来。“抬脸。”
“唔?”还不及反应,湿热的毛巾就已经贴上她的脸。简础洋动作仔细,把她眼角都细细擦过。她舒服地发出轻叹,看着他再拿毛巾一根一根指头地帮她擦拭,一时有些恍神。记得交往时,他也很喜欢替她做这个做那个,有次就连脚趾甲都……
她眼眶一热,他意识到她的异状,问:“怎么了?”
“没事,我觉得自己很幸福。”那些美好的细节,多少还是建立在“爱”这个基础上吧?她不该否定,本来想到会觉得很痛苦的事,现在却渐渐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