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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追得好辛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自私!”她捶打他,元胤昀不闪也不躲,慢慢将她紧搂在怀里。

  “是我不好,我错了。”他低声在她耳畔叹息,她却觉得他又用这种无奈的态度哄她,哭得更伤心了。

  元胤昀叹气,横抱起她往床铺走,最后坐在床边抱着她轻哄。

  明冬青不知道元胤昀强自忍耐着有多难受,只是一个劲地耍赖撒娇,发泄自己的伤心难过,脸埋在他肩上,直到她心情平复为止,而元胤昀全身肌肉绷紧,早已冒了一身汗。

  她娇憨地抬起头看他,拿开他脸上的面具,元胤昀甚至忘了反应,任由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曾受伤的脸上游移,对此刻的他,竟也暧昧温柔似爱抚。

  她端详着他脸上的疤,元胤昀竟然从未察觉,明冬青即便是看着他的真面目,眼里也总写着迷恋。

  “吻我。”她红唇微噘,有些使性子般地道。

  此刻的他,愿意为她上刀山、下油锅!一个吻算什么?他几乎是渴切地低下头,像鹰华狩猎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唇。

  那一瞬,他几乎懊悔了,懊悔自己这一生都在扮演着懦弱的角色,他该给她的是个强壮无畏的依靠,而不是一个自卑自怜的懦夫!他该让她往后回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是他热烈的求爱,而不是她傻气地送上自己却遭他无视。

  他吻她,像烈火纹身那般野蛮,甚至连扯开她衣裙都不自知。

  ……

  她以后,再也不敢给哥哥乱吃药了。明冬青只知道这是她意识涣散前最后一个想法。

  麒麟城的媒婆们,在藤花盛开的六月天,一个个捶胸顿足不已。

  “皇商”元胤昀娶了来依亲的远房表妹,迎亲队伍庞大到能环绕整座麒麟城。

  而新娘子花轿前方开路的,则是头顶上绑着大红练球的小猪仔哩!

  明冬青坐在花轿里,还是有点儿气闷。她追元胤昀追得那么辛苦,生米煮成熟饭后还差点被他训了一顿——还好她一向懂得在元胤昀面前装可怜扮柔弱,当下元胤昀也就心疼地原谅她了。

  但比起她的费尽心思,元胤昀好像根本没花多大工夫就把她娶进门了,虽然这原本就是她的心愿……

  明冬青哪知道,元胤昀这么大费周章,就是要她风风光光进他家大门、明正言顺地坐上他元胤昀夫人的位置啊!

  明冬青拿出那本《销魂宝鉴》,大红头盖早被她掀开了,她贼溜溜地笑着研究那春宫画,有了一次经验,以前许多“盲点”立刻豁然开朗,她决定今晚一定要她亲爱的夫君哥哥好看!

  只不过麒麟城里的老百姓在那天之后足足等了三天,都没见到这位皇商夫人踏出元府半步——确切来说,明冬青连新房也没踏出去过。

  第9章(1)

  帝都凤城未来酒楼

  “那克城太守,在面对敌人舌灿莲花的多番游说与收买,竟然心猿意马了起来,他们以金银珠宝和美女诱降……啧啧,金山银山,诸位见过没有?据闻北国盛产拳头大的金钢钻和砂锅大的玉石,金矿更是像路边石头一样随手抓就是一大把啊!稀世珍宝一箱一箱地抬进太守府,简直眼花撩乱,再说那北国美女,一个个丰满又淫浪,更有那稀有的金丝猫,那完城太守立刻被迷得忘了自己的祖宗和爹娘,不消多日,便变节开了城门,迎靼子入关……”

  靠嘴吃饭的,只要嘴还没烂,还真不愁没饭吃。

  帝都是天朝最繁华的所在,押妓风气之盛,酒楼之密集更是全国之冠,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那些来自全国各地求取功名的读书人,考上的自然更加意气风发、挥金如土,考不上的则没脸回去,久而久之,在帝都便有了这么一句讽刺意味十足的玩笑话——

  在帝都,随便一个路边的乞丐都读过圣贤书。

  读书人多,这类能让他们发表高见的戏曲故事自然特别受欢迎。果不其然,酒楼内又是一片讨伐之声,内容仔细听起来则不脱那几句老调,就是比谁最慷慨激昂、谁最口若悬河罢了!

  其实也难怪这群读书人如此,谁敢在天子脚下说皇帝太残忍,判决有失公义?

  又不是想掉脑袋。

  “细君喜欢听说书的话,本王可以让那老头到王府说些典故趣闻给细君解解闷。”

  二楼的厢房里,身着锦袍玉带的男人朗笑道,男人生得细皮嫩肉,面如冠玉,

  谈吐间流露着一股骄矜之气,然而真正让人无法小觑的其实是厢房外三十名皇家护卫。

  夜明珠退离面向客栈大厅的百鸟搂纹窗前,淡淡地笑了,“王爷有心了,明珠只是听着有趣,想打点赏。”

  “能博细君一笑,本王当然重重有赏,来人,给底下的说书先生打赏黄金百两,晏王妃有赏。”

  “遵命。”王府家仆读命去了,底下的老头一听赏,简直受宠若惊得快要晕过去,直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不断对着厢房的方向又跪又磕头的。

  窗前的夜明珠眼里森冷的笑意一闪即逝,谁也没有发现。

  那说书的老头儿和他儿子自此消失在帝都,然而他们这些跑江湖卖艺的,今日在城东,明日在城西,消失了也没什么好奇怪,也有人说,老头儿领了晏王爷的赏,这辈子躺着吃都不用愁,傻子才继续在市井里混下九流的勾当。

  然而也因此,不久后横尸在天桥下,死状凄惨、面目全非的两具无名尸,默默无人间地成了繁华帝都黑暗的社会底层中,又一桩破不了、也无人在意的悬案。

  据说,皇商元家的当家主母,是原本在元胤昀身边跟前跟后那位小公子的挛生姊妹。

  至少看过元夫人的人都是这样说的,而元胤昀本人则不置可否,他并不打算剥削明冬青穿着男装自由自在的方便。

  已婚妇人的约束虽然较未消出阁的姑娘少,但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夫人要旁若无人地坐在路边吃一碗小吃、在他进出时跟前跟后,还是多少会招人非议。

  在他过去的计画里,原打算明冬青出嫁后,男装的身分就对外宣称进入太学就读,自然消失在麒麟城。现在想想,若要他把明冬青交给一个不准她抛头露面的男人,他也不舍。

  他从小到大都舍不得管束的丫头,凭什么旁人能拿那些规矩压她?

  不过,在娶了丫头之后,他对她的管束似乎又比过去更为宽松了些,若四下无人,她绝对椅子不坐,非要坐他大腿上,虽然元胤昀自个儿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明冬青喜欢赖在他怀里!这么一来,就算他起身要走也得扶她一把或抱着她,因为女人的罗裙好长啊!害她老踩到自个儿裙子,她一换上女装就懒得走路了,哈!

  当然,更因为她知道这宽阔的胸怀只属于她一个。新婚之夜时她问出心里的芥蒂,“是不是因为你要了我,所以不得不娶我?”

  元胤昀没有因为她的问题露出困扰或迟疑的表情,只是替她把沉甸甸的凤冠拿下,在搂她入怀时一手揉起她的颈子,“我只是发现,要能做到我定下的那些标准,除了我自己,很难再有别人了。”他唯一不合格的,大概就是“相貌端正”吧?他苦笑。

  “你说还有一项条件,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了吧?”他没忘记那句“她和她未来夫君之间的秘密”让他数个夜里辗转难眠,现在想想,他还真是个心胸挺狭窄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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