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好饿。”她快一步走在前头。
“这边!”周一刀拉住没头没脑就要往前冲的明冬青,“你尿急啊?往茅房冲那么快。”
明冬青咕哝着,装作没听到。
元胤昀说过中午无法赶回客栈,要他们先用膳,傍晚前会提早回来。明冬青一边低头扒饭,一边想起《销魂宝鉴》的内容,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周一刀身上瞄。
男人身上真的有带棍子吗?难怪女人打不过男人,好端端多带根凶器在身上,胜之不武嘛!
周一刀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干嘛?”这丫头从千夜坊回来就怪怪的,他想了想,狐疑地问:“夜明珠给你的包裹里放了什么?”总觉有些可疑。
明冬青怔住,这才想到周一刀会问,元胤昀说不准也会问。
“她给我的信,还有一些女孩儿家的东西,怎么你也想要?”她故意一脸讪笑地看着他。
“当我没问。”
“你会和哥哥说今天的事吗?”
“什么事?”
“你带我上青楼啊!”
周一刀嘴里的饭喷了出来,“拜托!是你求我……”
“你确实带我去了啊!”明冬青一脸无辜。
“你!”他颤抖着手,咬牙切齿地指着她,“恩将仇报啊你!”
“我才没这么不够义气,放心吧!”明冬青豪爽地拍了拍周一刀的肩膀,“你不说,我不说,今天的事哥哥绝不会知道。”嘿嘿!
周一刀瞪着她,“你发誓不说?”
明冬青抬起手指天立誓一,“我如果说了,就罚自己一天不准吃饭,相反的如果你漏了口风,那就……”她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最后试探性地道:“你身上的棍子会不见!”
“棍……”莫名其妙的周一刀会意过来,这会儿连碗也放下了,一手指着明冬青,中风似地抖个不停,“你你你……这丫头!”最毒妇人心啊!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家里又没人教她,怎么会知道这档子事?该不会……
“真的有棍子?”咦,谁可以借她一根?她不想打架打输入啊!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也没什么仇家就是了。
周一刀重重地叹了几口气,也难怪,这丫头和少爷打小就经常睡在一块,男人一觉睡醒总会有些特别的反应,这么说起来丫头名节早给少爷毁得差不多了!他疼惜地拍拍她的头,“男人的棍子只给他的女人用,你放心好了,我相信少爷这辈子不会在别的女人身上用,你委屈一点,他早晚会是你的。”
“你会帮我?”
周一刀点点头,“快吃饭吧!还有,以后在人前不要棍子来、棍子去,你是黄花大闺女,别让人笑话了。”他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明冬青是他妹子,他听了笑一笑也就算,在别人面前可不同。
这么神秘?明冬青胡乱点头,想到什么似地说:“一刀哥哥,能不能麻烦你晚点到街上帮我买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纸和墨宝,最好是厚一点的纸,牛皮也行。”她得做个假书皮把书包起来,省得那书被元胤昀发现后没收!
周一刀差一点又喷饭,这回他手直接探向明冬青额头,“没发烧?”
明冬青挥开他的手,干笑道:“我偶尔也会想发愤图强的嘛!”发愤图强地研究《销魂宝鉴》和《御男宝典》!
周一刀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明冬青半啊。搞不好丫头突然醒悟,决心当个“才女”,让少爷更加倾心于她?
周一刀摇摇头,他才不信这丫头坚持得了三天,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就答应了。
《御男宝典》都是字,明冬青看得很慢,倒是《销魂宝鉴》她一个下午就翻完了。唉,食色性也嘛!再说男女之事对她来说实在神秘得紧,她当然会想一窥究竟啦!
《销魂宝鉴》的最后一页,夹了张纸,说明包里里那瓶小瓶子的功用。
里头是药粉,无色无香,只要渗少许在水里或食物里,就能达到出其不意的催情功效。
什么是出其不意的催情功效?纸条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字,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又不能去问周一刀,最后决定就照字面上说的去做吧!她打开桌上的水壶盖,也不知要倒多少,足足洒了半瓶药粉,左右找了半天,最后只好拿毛笔下去搅拌。
做完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她觉得有点紧张,决定到外头走走逛逛。反正现在就等元胤昀回客栈啰!
“看来我们收购‘云织行’的事儿得缓一缓,‘云织行’的秦老板和庆王爷据说交情匪浅,今日我们走访的结果也证明‘云织行’庆王爷也有一份,时局未明的现在,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元胤昀站在窗边,一行人刚从外头回到客栈,先在他房里商议关于这次到雁城的主要目的。
“欸,老季,你一进门就狂喝水是怎么着?”未到用晚膳的时刻,周一刀跟厨房点了两盘小菜端进房,他离开房间点菜时季白在喝水,他端菜回来则见季白已经直接拿起水壶仰头灌了起来。
“渴啊!”在外头奔走一天,口干舌燥得紧,而且不知怎么着,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了。
“你该不会虚火上升吧?”周一刀嘿嘿笑,没当一回事,把菜往桌上放。
正好由外头回来的明冬青,只见季白喝掉壶里最后一滴茶水,还不满足似地晃了晃水壶,大喊道:“小二……”
“谁小二啊?你把水喝光了别人喝啥?”周一刀白了他一眼,转身又去唤小二来换上一壶新的茶水。
明冬青瞪着季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你们……全都喝了?”不会怎样吧?
其实她刚刚是一路跑回客栈的,因为在外头心不在焉地逛着,突然想到万一那药粉有毒怎么办?怎知还是迟了一步!
季白以为小丫头在怪她没留元胤昀的份,大家同样都跑了一天,他渴,别人也渴啊!“不好意思,我实在喝太急了,一下子全喝光。”
“你全喝光?”明冬青脸色青了一半,又担心那药粉不知会不会致命,整个人忐忑了起来。
元胤昀走向她,“一刀去跟小二再要一壶,很快就回来。”他道她刚回客栈也渴了,“你去哪儿了?不是要一刀跟着你,否则哪里都不能去吗?”
“我……”她是趁周一刀溜进人家厨房里时偷溜的,只好撒谎,“我上茅房。”她双眼紧盯着季白,生怕他有个万一……
怎么办?季大叔就季白这个独子啊!“季大哥,你有没有觉得……”
“好热,这雁城怎么回事?都入秋了还热成这样?”季白走到窗边吹风,最后甚至开始拉扯衣服,接收到元胤昀警告地一瞥,只得干笑着,“我……我到外头去晃晃好了。”
他转身,却觉脚步虚浮,用力摇了摇头,“奇怪,我怎么觉得头有点晕?”更糟的是,还真让周一刀那死厨子说中了,他现在觉得有一把火在他两腿间狂烧!烧得他都怀疑自己能走得出房门吗?
原本抱胸站在一旁的乌鸦察觉了不对劲,正想上前,周一刀提着水由外头回来,嘴里叨念不休,“枉费‘至膳楼’还声名远播,这是什么态度?还要大爷我自个多提水……喂!”急着想夺门而出的季白猛地撞上周一刀,两人跌滚在地上,季白嘴里还发出一阵怪异的呻吟。
“搞什么……哦!我操你XX的,死老季你给我起来!”被压在季白身下的周一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