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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玲翻著白眼的瞪着她,「拜托,吃喜酒就是要捞本,拚命的吃。哪像你,净坐在那里发呆。我只好连你的分一起吃,反正不吃白不吃。]

  然后佳玲要月笙往陈妈妈那边看,月笙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妈妈公然地拿出塑胶袋在装束西。两眼四处梭巡一下,几乎每—桌都有人在做着相同的事。

  「天哪!这才第四道菜吔,大家就开始装「菜尾』了!」月笙失笑地说。

  佳玲卷了个烤鸭的薄饼,还加了两根大葱进去,神情夸张的大咬一口:「嗯,真棒!要不要咬一口?」

  月笙拿起薄饼及沾着甜面酱的鸭肉,自顾自的卷着:「你自己吃吧!」

  她咬了一口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从昨天上午开始,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只能捧着自己的日记,坐在床上发呆到天亮,现在的她是又累又饿。

  「真奇怪,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为什么还会有感觉呢?」月笙不解的问着自己,一抬头,新郎新娘已经来敬酒了,看著方儒筝和他身后的美矫娘,月笙只感觉到胃被揍了一拳似的恶心翻腾,似乎整个人都要软瘫下去了。

  察觉到她的摇晃,佳玲伸手想拉住她,但是迟了一步,月笙整个人已经昏倒下去。幸好是方儒筝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他排开众人,将月笙抱到较通风的窗边。

  有人在她人中、太阳穴上涂著白花油。热辣辣的白花油流人眼中,刺激得她泪水直流。月笙缓缓的睁开眼睛,泪水仍不停的涌出,她只看到方儒筝眼中的关切,只听到父亲声声呼唤。

  她想用手揉去眼中的泪,却将更多的白花油揉入眼中,呛得她双眼红肿、她挣扎的想站起来,方儒筝像是明白地意思似的扶着她站起来,临走的在她耳边留下一句——保重。

  她紧紧的扯著佳玲的袖子,快速的冲到盥洗室中洗着脸,用了一大堆的肥皂及水,总算她的眼睛感觉舒服了些。佳玲在旁,体贴的递上面纸。

  「好点没?]佳玲扮个鬼脸的问:「你今天可真是大出风头了。」

  「讨厌,你还笑人家!]月笙将脸上的水滴吸干,嘟着嘴说。

  「不过,里面也实在是闷了点,连我都快受不了了。」佳玲也凑近水笼头往脸上泼着水地说。

  「佳玲,我好难过,]月笙看着镜中的佳玲,轻轻地说。「我快撑不下去了。]

  佳玲擦干脸上的水珠。「我知道,可是事情碰上了,你又能怎么样?只能接受它了。]

  「佳玲,我心里好苦,真的好苦……」月笙只能一再的喃喃诉说。

  「我知道。可是,你一定会克服的,只要时间够久。」佳玲揽著她的肩,两人一起看著镜中靠著头的相依身影。[一定的……」

  「是吗?」月笙怀疑地问。

  「是的,时间是最好的上痛药。相信我,等有一天你的梦醒了,你会觉得自己真是无聊!」佳玲笑着说。

  「真的?」月笙挑起眉毛的看着她最好的朋友。

  佳玲耸耸肩。「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高中时我疯狂的迷上学长的事?我现在就是那种感觉——真蠢!」佳玲除下手腕上的表,让月笙仔细地看那一道触目的割痕。

  「佳玲……]月笙不知道该如何的说,因为佳玲一向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伤疤。

  「所以,等有一天你醒了,你会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笨、世上的男人那么多,比他好的男人更是到处都是……以前我姊姊告诉我这些话时,我还不太相信,那时候我陷得很深,不过,现在倒发觉那些还真是至理名言!」佳玲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佳玲,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办?」月笙感激的说。

  「那我们就快点出去吧,我刚进来前看到人家端佛跳墙出来了。再不出去,侍会儿被包光了,我连墙都没得跳!]佳玲拉着她就往外跑。

  月笙只好跟着她出去、众人一见到她皆表达他们的关心,尤其是月笙的父亲,他就像只老母鸡似的紧紧的盯着她,好像害怕月笙会再度昏倒似的。

  等到那天晚上写日记时,月笙才想起来——她没有向老师敬到酒。走到窗前,对面二楼暗暗的,他们大概已经睡了吧!她放下笔,轻轻的在玻璃窗上写着两个字——保重,这才发现两行泪已滚落襟上。

  * * *

  日子在平淡中过去,月笙和佳玲都没有再跷课。她们老实的交作业、上课,一如其他的学生。虽然看到他,心中还是微微刺痛,但是现在她已经能泰然处之了。

  方儒筝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她跟佳玲都有的感觉,其他同学的评语则是「板张棺材脸」。但是,月笙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探询他眉头深锁的原因;因为,她发现父亲最近的行为很反常,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到新闻时间,他便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长长的叹气,要不然就是对着手上的走势陶长吁短叹的。

  她后来又发现,不只是父亲,连陈妈妈、纪妈妈跟方妈妈,几乎全社区中的人都一样。每个大人们凑在一起便是讨论投资公司或是股票的事,由于地利的关系,月笙家的超市成了他们常聊天的场所。

  [天寿喔!再这样打压行情,我的老本都要赔光了。」说话的是李伯母,她是住在隔壁栋的。

  [是啊,这回连投资公司都要取缔。陈太太,你不是说你弟弟那家不会被抓吗?我可是把棺材本部放进去了。」说的人王伯伯,是个退休的公务员。

  「我把二十几年的私房钱部放进去了,可不能出问题啊!」家庭主妇林妈妈恐慌地说。

  陈妈妈仍只是笑著说:「好啦,董事长跟总经理都是这行出名的顾问。不会有事的啦?我自己也把所有的积蓄都放进去了。好啦!」

  「你要不要再去问问你弟弟,比较安心?」张阿姨叮咛地说。

  陈妈妈面有难色。「他们现在到外国去玩了,因为业绩好,所以公司招待他们上东南亚玩,要下礼拜才回来。]

  「到东南亚玩?既然公司还能让他们出去玩,应该没关系吧!不过,等他回来,你再帮我们问问,也好叫我们安心。」吴伯伯说。

  「我知道,我知道,等他一回来,我就带他来亲自跟大家说明白的。」陈妈妈爽快地说。

  但是那一天并没有来到。在政府全力取缔地下投资公司后,股市崩盘,连带的使所有的小额投资人都套牢。而在投资公司宣布破产后,大家适才发现:那个董事长跟总经理也只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后负责人被移送法办,新闻跟着发布公司只剩下空壳子,负责人早就把财产都转移到国外去了——除了搬不动而且已经设定巨额贷款的几栋大楼。

  月笙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那天,陈妈妈神容萎靡的到超市来买即食面、罐头,向来笑口常开的她,面色凝重、她将篮子交给月笙等着结帐,这时突然有根拐棍凌空向她劈来,结结实实的在陈妈蚂的手臂上打了一记。

  月笙连忙扶住踉跄踏了一下的陈妈妈,转头却看到王伯伯怒气冲天的跛行着过来。「你当初怎么说的?没事,政府不会抓这家。现在好了,我的棺材本都要不回来了,你说我以后怎么办?」说到后头禁不住的老泪纵横。

  「对啊,我还介绍我的亲戚们把钱放进去。这下子,我没脸见人了!」张妈妈也擦着眼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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