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你有没有受伤?」武洛平著急地问。
慌乱的摇著头,月笙眼角溢出泪珠。「我爸爸……我爸爸在医院……]
「我知道,我特地来接你的。走吧,我车就在外面。」武洛平拉著月笙的手,很快的朝外头走去。
月笙草草的跟会计交代些事后,很快地钻进洛平那辆庞然大物般的豪华房车。
「月笙,你爸爸不会有事的。」武洛平平稳的握著軚盘,安慰她说道。
「阿珠姨什么也没说就挂断电话,我好担心!」月笙不知不觉的紧抓著他的手臂,轻声地说。
「有阿珠姨在,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洛平肯定地说,把车转入另一条巷子。
月笙焦躁地看著路口的红绿灯。急死人了,今天怎么红灯的时间恃别长?爸爸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火灾是怎么发生的?眼波一转,她看著身边的武洛平,他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月笙轻声地问。
武洛平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中,转身看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月笙。此刻她那张略显清瘦的瓜子脸满布愁云,薄薄的嘴唇有如在风中颤抖的花瓣。
「我刚好想去拜访你父亲。」说完他绕到车的另一边,扶她下车。
走进急诊室,月笙惊慌的看著许多被烧烫伤的邻居,他们有的已经包扎完毕;有的正由医护人员治疗中;有的发出凄凉的哀叫声,而月笙认出有个小女孩,那是隔壁林家的小女孩秀秀,此刻她正抱著洋娃娃,含蓄眼泪的护著她的小弟弟。
看到这种景象,月笙更恐惧的四处张望,担忧使得她的喉头如哽著石头般的难受,她找遍急诊室却没见到爸爸及阿珠姨的人影,沉闷的气氛使她几乎要软瘫了。这时武洛平很快的排开人群,向她走过来。
「在楼上病房里。」武洛平说完,拉著月笙挤进拥挤不堪的电梯中。
「谢谢你。」月笙望著急急向上闪动的数字键,禁不住哽咽地说。「没有你的帮忙,我真的不知道……」
[没什么,你家里我的人在帮忙清理。等你有空再回去看看,这次火灾你家那排住户几乎无一幸免。」武洛平面色凝重地说。
[怎么会发生的?我早上出门前都还好好的,才一下子工夫……]月笙不敢相信地摇著头说。
电梯停在九楼,月笙跟在洛平的身旁,疾步的向病房走去。
「火警是从十六号楼下餐厅的厨房开始的,警方现在正在追查失火原因……]一个不知道是哪家电视台的女记者,正站在走廊中对著摄影机念著稿子。
洛平打开门,月笙立刻冲进去。病床上的李豪,腿上里著纱布,额头和手臂上也缠著纱布,而他隔壁病床上的阿珠姨也大致差不多。
「爸,我好担心!你跟阿珠姨没事吧?」月笙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不停地拭著泪说。
「我跟你爸爸闻到烟味时,火已经烧到我们楼上了。我们想往下跑,谁知道楼梯口都是烟。后来是想到从另一边邻居的露台逃进他家,再下楼。」阿珠姨叹口气,心有余悸地说。
「后来是这位洛平,他说是你的男朋友。你爸爸在爬露台时摔了一跤,是他背你爸爸下楼的。」阿珠姨含笑地说。
月笙这才注意到洛平身上的污黑斑点,他那昂贵的西裤裤管也脱了线,卷到肘边的衬衫袖子沾满红色的液体,血!月笙马上跳起来。
「你受伤了!」她跑到他身边,紧张的拉开黏在手臂上血迹印乾掉的吓人袖子。
那是个相当深的伤口,经过月笙一拉,原光已封住的伤口,又很快的漫出鲜红色的血。
月笙愕然地看著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但是洛平的表情并没有疼痛的样子。相反地,他神态安详地看著月笙手忙脚乱的拿著纱布,想要帮他止血。
「只是个小伤口。」他轻轻地说,想要安慰一脸受惊吓模样的月笙。
「怎么办?止不了血呢!你等一下,我去叫护士来帮忙好了。」月笙不待他回答,即匆匆的向护理站跑去。
「武先生,这次还真是谢谢你了,否则我这条老命……还连累阿珠也跟著受伤。」李豪撑坐起来,正色地说。
「伯父,你还是叫我洛平吧!我只是碰巧遇上了,况且你是月笙的父亲,我受不了让她伤心。」洛平脸色灰白,声音愈来愈低地说。
「洛平,我们月笙能和你这样的人交往,我也放心了。只是,你今天怎么会到我店里来的?」李豪满腹疑问想澄清。
「我是去……」话未说完,洛平已经整个人向前昏了过去。
「洛平!」和护士一同进来的月笙,发出一声惊叫,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护士以熟练的技巧和月笙合力将洛平扶躺在沙发上,然后她检查伤口,皱著眉的将洛平那价值不菲的衬衫,自肩部剪开。
「伤口太深了,我去请医生过来。」护士先将伤口清理干净,用消毒纱布盖著,才去请医生。
「洛平?洛平?」月笙低声地叫著,望著满脸忧虑神情的爸爸和阿珠姨,她越发的感激洛平的见义勇为。
医生以熟练的手法,在洛平的手臂上缝著,月笙帮不上忙,只好在旁边乾瞪眼。
* * *
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位长得十分壮硕的妇人走了进来,随行的有个满脸笑意的中年男子。
「洛平!医生,我儿子怎么了?」妇人的嗓门极大,与她粗壮的身材十分相符。
「你是?」医生不耐烦的抬起头,问著打断他工作的妇人。「可不可以让我先缝完?无论你是谁,病人第一!」
「小伙子,她是发你薪水的那个人。」旁边那位带著笑意的中年男子笑著说。「她是你的董事长。」
年轻医生没吭气的将手中的工作都做完,草草的将工具交给旁观的护士,自顾自的写着病历,然后交代护士注意事项,才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点点头,随即出去。
「这年头的小伙子!」中年男子笑著说。
妇人则是紧紧地盯著月笙,看得月笙很不自在。这时李豪清清喉咙,客气地打著招呼。
「请问……」李豪带著疑问地看著她。
「你一定就是李先生了。我是洛平的妈,这位是洛平的爸爸。我叫林雪娇,他是武亚夫。我常听洛平这孩子提起月笙,我跟他爸爸早就希望他定下来,他就是不听话,现在他总算肯娶妻生子了,我们是希望越快越好。」林雪娇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
「妈,你说了那么长,人家都来不及听啦。我还没跟月笙求婚呢!」悠悠醒来的洛平虚弱地说。
「儿子啊,真有你的,一个人救两个人,老爸真以你为荣!」武亚夫高兴的笑呵呵地说。
「谢啦,老爸。」洛平挑著眉毛,苦笑地说。
林雪娇不以为然的哼一声。「看你,为了救人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以后可要留疤的。我看,你跟你爸爸还真像,愣小子一个。」她慈爱的掏出手绢,将洛平脸上的灰尘拭去。
「我说到哪里啦?对了,你那个助手,要我转告你什么火场已经清理完毕?」林雪矫猛然想起地说。
「没事的。妈,你要不要跟爸爸先回家休息?」洛平笑著说。
「那怎么成?今天我和你爸爸是来向李先生谈你跟月笙的婚事,话都还没讲到,那今天不是白来了?况且,看在你那么拚命的救出月笙的父亲,你的诚意他们也应该明白啦!为了月笙,你连小命都不要啦!」林雪娇仍然喋喋不休地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