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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无礼!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何许人也,巫少爷又是什么人,他们的出身不是你这市井小民能高攀得起的。”侍女秋绢代主扬威,怒斥安玺玉没有见识。

  “哟,不就是将军府嘛!你家的巫少爷可是很不屑,至于你家小姐嘛!说穿了不过是寄人篱下,沾了点将军府的光,怎么,大宅里住久了就自以为是将军府的千金?要是他不娶你,你什么也不是,充其量是吃白食的。”

  她多年的职场经验可不是盖的,老鸟她惹不起,但训起菜鸟可是头头是道,训得让人连头都抬不起来,哭着跑到楼梯口抹泪。

  阮家小姐太生嫩了,不是她的对手,她骂人的词汇可是一大串,绝对让对手痛不欲生。

  “你……你为什么晓得……”不到最后关头她并不想说出“将军府”三个字,没想到失了先机。

  “当然是你的青墨哥哥在我们喁喁私语时提起的,他说他都被你逼得离家出走了,你还不肯放过他,非要他无家可归、流落异乡,当个只能替人看病才能糊口的小大夫。”当时他敢不说清楚,她就用扫把扫他出门。

  开玩笑,对于婚嫁的对象她总要打探清楚,盲婚哑嫁绝对不行。

  “什么?!”阮清影柔弱的身子微晃了下,不敢相信她的百般委屈竟成了别人口中的恶毒。

  “鸠占鹊巢的滋味如何?老太君一定非常思念孙子吧!可是你待在将军府,妖孽……不,我是说巫大夫哪肯回去,分明是你阻碍了祖孙俩的团聚。”想找她麻烦就先让她刮去一层皮吧!

  “不……不是这样的,老太君要我陪她……”阮清影想为自己辩解,这全是老太君的安排。

  安玺玉很不厚道地欺负“小女生”,以她原本二十五岁高龄,猛下重药。

  “孙子和你,你问问老太君要谁,还有你要不要试试离开将军府,从此不再出现?我想你一走他便会回家,毕竟他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我……我不要,老太君允了我,她要我等青墨哥哥,他不会不要我,你骗我,我等了他很久很久……”绝非如她所言,青墨哥哥离家是为习医,不是被逼走的,所以他迟早会回来。

  “你在自欺欺人吧!不然你何必找上我,想用官家千金的身分逼我离开?还是老话一句,你不该找我,若是对自己深具信心,就自个儿来把男人抢回去,还是,为难我是你的本事?”男人要犯贱,十头牛也拉不回,事情如何取决不在女人。

  “我……”阮清影慌了,眼中流露出惶惶不安。

  “玉儿,你可让我找着了,跟我回府,立刻。”

  突如其来的男声充满霸气,一人骑在马上背光而来,俯视眼中的唯一。

  “不会吧,连他也来凑热闹?”安玺玉小声呻 - 吟,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似笑似无奈。

  “听见我的话了吗?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我的耐性有限。”商别离霸道地说,她是他的妻,理应柔顺听从。

  “你的耐性有限?”她哼了两声,用野果朝他座下的马一丢。

  “商大少,你这人脑子生虫忘性大,我们已经和离了,不再是夫妻,你少大呼小叫,高高在上的命令我,老娘不屑端你家饭碗。”

  和离?阮清影美目一闪,恍如看见一丝曙光。

  面色一冷的商别离表情微带别扭。

  “我反悔了,和离书不作数,你仍是我商别离的元配。”

  “你反悔关我什么事,我手上那份和离书有你的指印,而且我也到衙门盖了官印,明文你、我再无夫妻关系。”有人把头发剃光了才说不剃吗?为时已晚。

  “大不了,我再娶你一次。”他翻身下马,以施恩的口气说,想拉她上马。

  安玺玉一闪,避开他的手。

  “你想娶我就得嫁?这般天真的想法打哪来,夫人我的行情好,抢手得很,求亲的男人排到城门口了,不信你问问这位阮小姐,她还来劝我别和她抢男人。”

  几名衣饰精美的女子站在一旁他不是没瞧见,商别离不带情绪地瞟了一眼,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一向不上心,大略一瞟便掠过。

  因安玺玉的特意提起,他才漠然地多看两眼。却不以为然的轻哼,说了一句,“美则美矣,灵慧不足。”

  灵慧不足,是说阮清影不够聪明吗?安玺玉差点因他这句话而笑出声,他干嘛直言,让人没面子。

  “玉夫人说错了,清影的意思是希望玉夫人不要阻碍青墨哥哥的前途,毕竟你是有过夫婿的人,对青墨哥哥的名声总是不好。”她是不完整、有瑕疵的下堂妇,将军府断无接纳之意。

  “她口中的青墨哥哥指的是巫青墨?”商别离眉头一皱,听到妄想夺妻之人的名字就浑身不痛快。

  娇笑声一起。

  “真巧是不是,你有个可柔表妹,他呢,多了个甩不掉的小媳妇,我就倒霉了,两个想娶我的男人都“使君有妇”,教我想嫁都嫁不得。”

  “我还没娶可柔,她不是你的问题。”

  “清影不是我的小媳妇,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一沉厚,一温润,两道男子嗓音同时响起。

  “青墨哥哥……”阮清影欣喜地走上前,想在第一时间站到他身边,但是——

  一身白色儒袍的巫青墨避开阮清影的碰触,在她快步走到身侧前大步一跨,越过她走向凤眸眯笑的恶女,之后大掌顺势往养出肉感的小蛮腰一放。

  瞬间,好几道视线盯着他的手,四周气流微微凝滞,有哀怨,有杀气,还有一丝莞尔,他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正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安玺玉看戏似的笑说:“哎呀!真要为难了,两男两女如何是好,要拆成两对配成双呢?还是四人走四方,各自散了……”唉!她怎么觉得自个儿心肠有点黑,将人当棋盘上的棋子耍着玩。

  “我要跟着青墨哥哥,我们是一起的。”阮清影想牵巫青墨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闪开。

  “玉儿是我的妻子,理应与我同路。”商别离不理会别人眼光,照样自以为是的想带走离缘妻。

  可惜他连前妻的衣角也没碰到,某个妒性重的男人巧妙地往前一站,将两人隔开,堂而皇之地以行动彰显谁和谁才是一对,其他闲杂人等介入不得。

  “玉儿,红浆果生性偏寒,对女子有损,可食,但不宜食多。”妖孽毕竟是妖孽,风采迷人地扬唇一笑,就着安玺玉的手咬向她手中浆果,明艳唇瓣落下,轻巧咬住多汁果实。

  那宛如画一般的动作,美得令人震撼,没有人不看傻眼,屏气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唯一不受影响的例外是看透妖孽本性的安玺玉,她趁每人注意的时候朝他身上一掐,警告他少作孽。

  “巫大夫的医术卓越,能悬丝诊脉,小女子见识浅薄,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以“无子”下堂,这辈子注定无子嗣了。”她垂眉低目,故作哀伤,玉手一拎,拿了颗野生浆果往嘴里放。

  “无子”是个笑话,知情的人都晓得她在指桑骂槐,故意拿出来说嘴,巫青墨笑得春风得意,满目生光,商别离则是一脸尴尬,独吞苦水,笑得比哭难看。

  唯独不知情的阮清影面泛喜色,以怜悯的语气轻启樱唇。

  “原来你不能生育,真可怜。”

  “可怜?”安玺玉笑睨她。

  “可是你的青墨哥哥喜欢我,他想娶的人也是我,就算我生不出来他也甘愿绝嗣,你说我哪里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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