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蛋?你才是笨蛋!不知道你妹妹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婊子……”韦瑔刺耳地说。
“你胡说!”她举起手臂,将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手掌心,狠狠甩到韦瑔的脸颊上。
有一秒钟,他看起来有点失措,接著他用手轻轻摸着脸上的红印。
“你们柴氏父女似乎特别喜欢打入耳光。”
“谁叫你要乱讲话。”她悻悻然地说。“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请你离开这层楼。”她似乎应该叫他离开饭店的才对……
柴芸微弯下腰想要捡钥匙,却被韦瑔捉住手臂,将她拥向他胸膛,然后用力地吻了她。
她喘着气抗拒着。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她只能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在他们背后的门打开,柴莉探头出来。“我就觉得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怎么不进来?”
“已经很晚了,我不进去了。”韦瑔转身回到对面的总统套房。
他当初之所以非要住总统套房,不是在炫耀他有钱,住得起,而是因为他知道柴芸住在总统套房对门。
“你不是和辜文森在一起,怎么变成韦瑔送你回来?”柴莉迫不及待地问。
“他不是送我回来,我们只是在电梯口碰到。”柴芸静静地说。
“哦。”柴莉目光尖锐地看著柴芸。“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柴莉,我累死了,我想要上床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关上房门,柴芸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她虽然情绪紊乱,但或许是因为精神和体力都过度疲累,她马上沉入梦乡。
第4章(1)
柴芸在早上起床后,洗脸刷牙,换上饭店制服,把头发梳成髻,只花了五分钟时间。
走出十四楼套房,柴芸关上门时,她想起昨晚在这道门前发生的事。
没想到韦瑔仍然恶习难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明目张胆地挑逗她,还强吻她,给他一巴掌和骂他一句混蛋,实在太便宜他了!
现在,她想到更多适合他的字眼,比方说无赖、下三滥以及色情狂……
下次他再敢那样的话,也许她不仅会问候他祖宗三代,还会踢爆他的小弟!
用想的总是比较麻辣,她看他真要再犯,恐怕她的无影脚也施展不出来。
在电梯前,她按了下楼的按钮等着。四台载客电梯,现在两台往下降,两台往上升。
假如你希望电梯快点到,柴芸心中想着,那你该一开始就认定它会到得很慢。她觉得好像在电梯前,已经等上好几分钟了,现在,终于看到电梯从上面降下来。
电梯停住,打开门,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在西装领别着识别证的牙医公会人士。
他们九点要在会议厅开会,所以每个人都很早起,赶著去吃早餐,然后再去会议厅。
站在前面几位日本人,礼貌地往后栘出空位。“进来嘛,挤一挤。”
她微笑摇摇头。“没关系,我搭下一部。”世界公认日本男人最好色,她才不要进去,免得遭到咸猪手。
她注意到二口在十六楼停了很久的电梯,终于下来了。十五楼没停,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她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韦瑔就直挺挺地站在电梯里盯著她。“早安。”
她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胃似乎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你不是在等电梯,不进来吗?”他懒洋洋地问,然后按著电梯,为她把门开着。
柴芸别无选择,只能走进去和他共乘一部电梯。
在电梯内,她靠在门边,眼睛看着地下,尽量使自己呼吸平稳。
大概过了一分钟,她才发现电梯门没关上,于是她伸手戳了二十下关门钮。
电梯门关上后,突然猛然一动,柴芸冷不防往旁一跌,韦琼一个箭步扶住她.
柴芸失去重心地倚在他的胸膛上,透过他名牌的上衣,感觉到他强壮的肌肉及温暖,她的心又狂跳起来,身体内仿佛突然燃烧起来.
她慌乱地将他推开,退到离开他一尺左右.
看到柴芸像只受困的仓鼠一样,缩在角落里,韦瑔的眉头纠在一起。“还不愿意跟我说话?”
她转头看他,咬咬唇说:“没有啊。”她的声音小得像在说悄悄话。
那双黑眸落在她的唇上,她想到了他强吻的情景,连忙将脸转向楼层灯号上。
十、九、八……她觉得每下一层楼好像要花十分钟之久。
电梯在七楼打开,三男两女跨入电梯,柴芸往后栘了一下位置。
韦瑔在她背后,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她的颈背上,忍不住颤栗起来。
电梯在六楼也停,有个吨位媲美日本相扑选手的欧巴桑走进来,肥胖的身影几乎遮住整个电梯口。
当她进来时,整座电梯震动了一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电梯并没发出惨叫声,表示没有超重。
可是,电梯门才关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接著电梯一动也不动地卡在六楼和五楼的楼层中。
他们所有受困的人当中,只有那名欧巴桑一直在尖叫,并且还不停用手敲打电梯门。“开门!放我出去……”
她最好是想想办法!于是柴芸用手拍拍欧巴桑。
“太太,你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我叫柴芸,是这家饭店的总经理。”
“总经理!你才几岁?”欧巴桑一脸猜疑地看着她。“你们饭店的电梯怎么这样,我有严重气喘……”
“电梯里有监视器,相信我们饭店的安全人员已经看到了,正赶过来。”她柔声地说,试着消除欧巴桑的恐惧。
站在人群后的韦瑔开口:“我们大家何不坐下来?这样空气会比较流通。”
大伙儿都坐了下来,欧巴桑用背抵着墙边,然后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盯著他们。
几分钟后,欧巴桑开始像离开水面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吸着气,双脚一直抽搐似地动着。
三年多前,她曾在爸的病房中见过这种情况,爸也是挣扎着喘不过气,当时做了许多急救,但现在她已忘记,不过倒还记得一件事。
“太太,我想你身体不动,可能比较好呼吸。”
欧巴桑似乎听从了柴芸的话,不再挣扎。
就在这时,电梯板灯亮了,电梯里响起一阵欢呼叫好,有人马上按五楼。
电梯门霍然而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欧巴桑如获至宝似地吸着新鲜空气。
柴芸站在一旁让别人先走,那些人争相冲了出去,深怕再被关禁闭。
韦瑔架起了欧巴桑,扶她进入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柴芸按下紧急通话钮,“马上叫工程主管来,四号电梯故障,必须停止使用,以免再发生危险。”
走出电梯后,她作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刚刚那么多人被关在五乘三平方呎的小空间里,差点缺氧而死,如果再多关个几分钟的话。
那些脱困的人都改走楼梯,走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等待另一部电梯。
虽然她心有余悸,但身为饭店的总经理,她不能跟着大伙儿走楼梯。希望这部电梯不会那么注死也故障。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正要关上时,韦瑔用手挡住了门。“等我一下。”
她赶紧按开门钮。
电梯门再度打开,韦瑔走了进来。“你处理得很好。”他以丝绒一般温和清晰的声音说。
也许是因为刚才一块儿度过生死一瞬间的缘故,柴芸决定不再给他屎脸看。她面带一丝微笑说著:“没有啦!我还要谢谢你帮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