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们婚后一起上班,看见他俩在一起的模样,久了又觉得还好——看起来相处得挺不错,靠近他们的时候,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得到一种带着甜美的空气在他俩之间自然流动着,让人欣羡。
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思仪的影响,或者已结婚的男人真的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女同事会不禁多望向官霖几眼,然后似乎愈看愈有……意思,于是在女而里开始出现这样的对话。
“喂!有没有觉得谢官霖结婚以后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以前看他挺不顺眼的,觉得他就是同志……”
“是呀!真觉得他像变个人似的,看来还是思仪厉害,有本事把他变个样!”
“唷!与其说思仪厉害,倒不如说她眼光好,人家一来公司就相中,哪像我们这么没眼光,瞧!即使过了三十,她还是有办法让自己嫁出去!”说到这,语气就开始有些带酸了。
这些话多少都会传到思仪的耳中,原告不以为意,随爱碎嘴的人说去,可当发现官霖似乎愈来愈受女同事的欢迎和好感,便让她感到不舒服起来。
喂!这个男人是我的!不要对已被贴上所有树标签的男人特别有兴趣,好吗?
虽然很想这样大吼,但——不行,忍下!皮笑肉不笑的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女人说:“若不是因为遇到了我,他有可能改变那么多吗?”扬起骄傲的神情,让那些女人露出讪讪的表情退下。
当然——因为她也在同一个办公室里,还没什么人敢太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亲近她的丈夫,只是叫人气结的是,无法制止那些带着某些暗示意味的目光投向他……
思念揉揉眉间,近来情绪起伏大,蝉娟说她是陷入恋爱,可怀孕也会影响到情绪呀!轻抚依旧平坦的小腹,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动静,也没有害喜的现象,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根本没怀孕,这才让她开始有更深刻的感受。
昨天去做第一次产检时,医生还让她从萤幕上看到了那只有指节般大小的胚胎,才两个月,手、足、眼、耳、口便已成形,以及已能发挥功能,她与官霖差点喜极而泣,更惊异的是,官霖的反应似乎比她更激动,昨天从妇产科诊所出来后,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不时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她的小腹,好几次走路都差点撞到行道树,幸亏她眼明手快的抓回了他。
回家前到附近的超市购物,选购生活用品时,正要问他喜欢用哪一个品牌,却发现已不见他的人影,拿下她所要的之后,便推着推车去寻他,就只见他站在婴幼儿用品前,一一检视每个产品,然后用PDA记录下来。
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你该不会想现在就买吧?”离宝宝出生还有八个月。
“也不是,我只是先记下有哪些产品、厂牌、内容资料,回去上网查一查,看哪些风评较好。”他推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忍不住笑了,“好!这事就交给你烦心了。”
“没问题!”他兴致勃勃的一口应允,她发现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两人的生活习惯在互相试探、了解、妥协中,渐渐发展出共有的基调,虽不到很合的程度,可也不至有杂音,一切都在令人愉悦的气氛下,循序渐进着。
唯独某事,却愈来愈教她不安,那就是——官霖与公司副总冲突的机会似乎愈来愈多了!像现在,副总又一脸铁黑的把他叫进办公室,虽见他依旧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仍会让她心惊胆跳。
王敏恋靠向她,“怎么回事?你老公又怎么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不知,可对于副总方才把官霖叫进去之后,还特意看了她的那一眼,感到很介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风雨欲来……
“结婚的感觉如何?”吴嘉峻问官霖,官霖想了一下,“很难说——”这三个字说完后,吴嘉峻等了半天却没下文,有些不耐地,“试着说说看……”片刻,他终于开口。
“没什么好说的。”
嘉峻听了差点没气结,但官霖接下来说的话却又让他再度摔倒在地。
“结婚——比我想像的还不错,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嘉峻抹抹脸,情况变得太诡异了,他所有已婚的男性朋友几乎都会劝他,千万不要那么想不开往婚姻里面跳,保证你会后悔死!还特别强调“死”那个字,以显示严重。
哼!等他发现“使用过度”、早泄、阳萎、不举时,就会改变想法了!嘉峻坏心想道,(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的可“割”可“弃”!)
“也许……”官霖望向远方淡淡地说道。
嘉峻按着胸口,完全无法接受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露出眉间略带忧郁模样,好诡喔!忍不住想念那个喜欢扮猪、扮畏缩、扮文静,然后出其不意给人一击的谢官霖,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高官霖,也比较像个正常人,而非那无所不能的双面人。
真是难以取舍呀!摸摸鼻子。“说实在的——你真昏头了吗?”
“……也许。”
自从结婚后,嘉峻说他变了,几个心腹之交或许有这样的看法,可碍于个性使然,所以都没跟他多说什么……他真变了吗?也许……答案真的只是这两个字。可究竟变了哪些?开始习惯与某个人朝夕相处,以最亲密的方式。
开始去观察某个人的喜好与厌恶,以最贴近的方式。
开始感觉自己愈来愈难戴上面具去扮演另一个角色,因为某个人一直在看着,而他就是不想在她面前有任何伪装,因久了了也会自动露馅……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所有人认为他变了?
想到这,他不禁苦笑,有时面具戴久了,连自己的真正模样也不清楚了。
但——他的任务尚未完成,若不继续戴着面具,只怕会功亏一溃,尤其他此刻很明显的正踩在某人的痛脚上。
“我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副总汪志方将卷宗一把砸在桌上。
“听到了。”和那暴吼比起来,他的声音清冷无波。
“那你怎么说?为什么同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呢?公司请你来是要你做账的,不是来让你决定哪些账可以记,哪些账不能记,了解吗?”
“该是公司营业上承担的账备,绝对不会少记,可对公司不该承担的账,我也不会多记。”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叫你把公司不该担的账登进去,你说我叫你登了哪一笔进去?你说呀!”汪志方面红耳赤地说道。
“我已经跟您报告过了,今年度的交际费用已经超过预算上限的百分之二十,已经严重失控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打断,“那你是要怎样?离这个年度结束还有两个月!你要业务部的人都不要再去交媾跑业务吗?不要再去跟那些代理商搏感情吗?你想害公司接下来两个月业务下滑吗?啊?你想让我们公司的纯净变差,让大家都领不到年终好过年吗?”
“报告副总,我可以明白你说的这个情形,也可以体谅业务部同仁的辛苦,但和去年同期比起来,交际费用已超过太多了,尤其是总经理及业务部经理两个人的,而我也详细调查过内容,这些以交媾为名的支出与凭证不符,这些真的无法入账,就算你强行入账,也会被会计师删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