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蛮讶异你老公的好朋友们是这一型的呢!”婵娟望着思仪。“我现在突然觉得你老公好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毕竟——物以类聚,不是吗?
“我很好奇你选择她做你的终生伴侣的原因。”在等待新娘子换衣服会来的时间里,谢官霖被拉到好友们齐众的这一桌,这群在各自专长的领域崭露头角的朋友们都与他有某种争执、对抗及合作过,方结成莫逆。
问这话的人正是方儒辉,他在美国研究所的同学,如今已经是六大会计事务所之一的合伙人。
对这个一向跟他在课业上计较长短的老同学,谢官霖只是杨扬眉。“你可以多猜一些理由,但你不会从我这边得到答案。”
除了方儒辉以外,其他人皆笑了,对谢官霖这种无礼的回答,已是见怪不怪。
方儒辉摇头道:“真为你老婆叫屈,她知道你这副德性吗?”
谢官霖面无表情。“若她想知道就会知道。”
此话一出,一桌子的人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片刻,吴嘉峻先发出大笑声,他揽住陈亚哲的肩膀。“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真的爱上他老婆了。”
陈亚哲那淡然的脸庞多出一抹笑意。“这样很好。”依旧很简洁的吐出这四个字,其他人亦笑着点头同意。
张伟杰不怀好意地拿起酒瓶开始添满每个人的杯子。“各位,今天是官霖的好日子,咱们也好不容易吃到他的喜酒,不好好回敬一番,怎对得起新郎官呢?”
谢官霖露出苦笑,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关,拿起酒杯,以极优雅的态度说道:“主随客便,不过——只要记得,我绝对是那种吃一分亏便会回敬两分,得两分回五分的人,所以——尽管放马过来吧!”
简言之,今天谁想企图灌醉他这个新郎官,改日——他有机会必定以比加倍还多好几倍的方式回报对方。
这个威胁生效吗?就看在座的有多少胆量尝试了……
当思仪回到宴会厅时,发现她的夫婿正被他那群“好友”们轮番“灌酒”,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何觉得灌官霖酒的人,脸上表情都是苦乐参半呢!
宴会结束后,官霖勉强撑着身子跟着思仪站在门口送客,多数亲朋好友都客气离开,没有逗留闹洞房,思仪的朋友多是成熟女性,不兴这套,反而帮思仪防着,担心她带孕的身体会感到不适,至于官霖的男性友人,从方才“灌酒”的气势看来,是最有可能“续摊”的人,但出人意料地,他们居然都很“客气”的依序离开,动作极为迅速,只除了吴嘉峻,在离开前硬是将思仪拉到一旁咬耳朵。
“嫂子,告诉你一个秘密……”
“咦?”
“跟你说,官霖醉了以后会变得很好玩,你可以好好玩,要知道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做的,是我们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所以,咳!请及时享用。”
还不待问个清楚,吴嘉峻向她眨眨眼,挥手快速离开,留下一脸困惑的思仪。
“怎么啦?”婵娟靠近她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叹口气,摇摇头。“唉!搞不懂这些男人……”
回到已经快站不稳的官霖身边,偷偷打量他,会变得好玩……嗯!会像她一样酒后变身成狼吗?
不行啦!她现在可是有孕在身,无法任意被蹂躏的,所以这份好意……只能敬谢不敏,她略带扼腕地想到。
客人差不多走光后,只剩两家至亲,该将新娘完全交给新郎官了,所以娘子军团在确定无事后也挥手道别,联袂去另一个餐厅进行下午茶续摊。
官霖状况不是很好,回到谢家,整个人立即摊平躺在床上,一沾枕便沉沉地睡去,思仪帮他把衣服跟裤子脱下,过程中,听到他不时吐出几句醉话。“可恶!看我怎么修理你们……敢这样玩我……”
修理你们是指他那群朋友吗?
将他的西装挂好后,思仪坐在贴着喜字的梳妆台前,看着正沉睡的“丈夫”,发了一会儿呆,现在是还没到晚上啦,不过这“洞房花烛夜”……该不会就这样过了吧?!
无奈叹口气,开始卸下脸上的彩妆,拉开抽屉,里面已经摆放了她的一些新衣物,虽然日后不会常居住在这,可多少都有放一些衣物和东西,以表示她将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之一。
拿起特的为今晚准备的内衣,再看了看男主角,决定先放下,拿起另一套不会很性感,但质地摸起来会教人爱不释手的内衣,这才拿着沐浴用品走进浴室。
第4章(2)
正拔除头发上好几十支定型发夹时,浴室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她吓得转过身。“官霖?!”
官霖扑到马桶边,朝里面大吐特吐,酸腐味立刻弥漫整间浴室,也令她胃一阵作呕,强忍着不适走过去,轻拍他的背部,希望可以让他舒服一点。
中午吃的餐点全让他吐得一干二净,官霖有些虚脱的坐在浴室地板,呕吐减轻了不适,但并不意味他酒醒了,仍一脸呆然。
不知怎地,看到他这副模样,令她不怒反笑,冲掉他的呕吐物后拿起毛巾帮他擦脸。“你那些朋友真是的,是不是知道你不会喝酒,还故意灌你的呀?”
“是!”
翻个白眼,真是“好”朋友。“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舒服吗?”
“有!”虽然一脸茫然,但还能有问有答。
“哪里?”
“很多!”官霖指着头部,“这里在抽痛!”再指着胃,“这里空空的。”顿了一下,眉头紧皱,“全身都好像有火在烧,很热。”
他回答得不疾不徐,颇有条理,若不是他眼神涣散,她会以为他恢复正常了。
“那你——要不要洗个澡,把臭味洗掉,再回去睡觉休息一下?”
“好!”可话虽这样讲,他却文风不动的继续坐着。
暗暗叹口气,伸手开始帮他脱衣服,还好方才让他只穿着内衣,所以省事多了,就在她要他站起身,让她方便脱下最后的屏障时。
官霖突然开口问道:“我今天的表现还不好?妈妈……”
她闻言全身一僵,妈妈?!
“呃?官霖,你——刚刚叫我什么?”可能是她耳误。
“妈……”
用手捧起他的脸,让他的目光可以正确的对焦在她的脸上,露出美丽的微笑。“官霖,现在看得出来——我是谁吗?”
他眨眨眼。“妈妈……”
瞪着冲着她直叫妈妈的官霖,黑线从额际滑落,这、这该不会就是吴嘉峻口中的……“好玩”吧?
眨眨眼,再深呼吸数口气后,然后抬起头,柔声说道:“乖儿子,让妈妈帮你把裤子脱掉,好吗?”嗯!就来玩玩——她想知道可以玩出什么名堂。
“好!”说完后还真的听话抬起脚,让她顺利地把裤子脱掉。
接下来,她如法炮制,以“妈妈”的口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让官霖顺利坐进浴缸里,打开蓬蓬头,准备为他清洗。
“妈妈……”官霖又突然开口唤她。
“嗯?”
“我今天还是很乖。”
“嗯……还不错!可是……下次不可以喝那么多酒了。”唉!若说酒醉必会变身,在色狼化跟幼儿化之间做选择,她还是偏向前者呀!
“喝酒……”官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猛地伸手紧紧抓住了她。“是不是因为我喝了酒,所以你跟爸爸才不回来带我走?”
咦?思仪瞪着他,脑中一时无法消化他所讲的话,他……他是什么意思?吞了吞口水。“你在胡说什么呀?我跟爸爸都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