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啄吻让余青凡胸口涨满柔情,双掌合握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推近一些。他的唇舌窜入她口中,吻得张狂。
他高挺的鼻梁与她的相抵,磨磨蹭蹭着,像在暗示等等即将发生的事。他灼热的呼吸与她的相缠,她的气息里有他的,教她分不清究竟那呼吸是她的,还是他的?
纳进胸肺里的全是他独有的气味,她觉得他像是她身体里的某一部分了,存在感是那么强烈,无法忽视。
“青……青凡……”难以克制喘息着,然后她喃喃唤出他的名。
第3章(2)
男人顿了下,才低笑出声,“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唤我哥哥?”
她轻呼了声,抬起长睫,瞬间被他的目光给锁住,再离不开半分。
他黑得发亮的瞳眸正一瞬不瞬地睇着她,那样热切的眸光,教她身子发起颤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清瘦却精实的身躯,会有一种让她心跳失序的魔力?
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体是他开发的,所以她对他的爱抚才会毫无抵抗能力?只要他一碰,她的身子就会沁出细汗,然后某一部位就泌出难以启齿的暖潮。
喜爱这个男人,却因为两人间的身分,她不得不时时刻刻叮嘱自己:离他远一点。如果可以,分手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这样他也不用顾及那么多人的情绪,而她也不怕会因为时间拖得愈久而愈离不开他。
只不过想是这么想,但一碰上他,她的全身上下总是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索求;从唇到身体,都是如此。
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呢?
“不说话?怎么,不认同我说的?”男人微微松开她,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衬衫上的衣扣,那姿态佣懒,又带着危险的气质,和外人面前儒雅有礼的他,截然不同。
余沛以敛下因动情而沾染上迷离水气的双瞳,正好对上他厚实健壮的裸胸,手指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在她来不及阻止前,已伸出碰上他胸口。思付了一会儿后,她才闷声开口:“本来,我们就不应该让这种事发生的……”
余青凡闻言,猛然握住胸口上那只纤细小手,“不应该?思?”深邃的瞳眸进出怒焰,“关于这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会让这种事继续下去,所以你休想离开我,连想都不能想。”他将她那张总是吐出让他进出怒意的小嘴纳进口中,吸吮舔弄着。
那充满热力的薄唇,在她瑰嫩的唇上用力摩挲,跟着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紧紧噙住她的丁香小舌。
温舌汲取她的气味,在她芳腔中深入浅出,沉柔,迂回。
她在这个吻中,尝到了浓浓的宣示意味,像是意图让她记住他的气息,他的人和他的心。
侵略性虽重,却也无法否认这个吻确实在她心湖里拍击出浪潮,她被动地回应他的吻,感觉自己整个口腔都是他刚毅的男人气味。
直到余青凡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结束这个吻。
长臂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她柔软滑腻的身躯,紧贴着他精实的胸腹。微蹙起眉头,他哑声喃道:“怎么觉得你似乎又瘦了点?”
“没……没有啊。”她身子好烫好烫,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条琴弦,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断裂。
男性薄唇向下,在她敏感的锁骨呵出一口热气,他的气息渗入她胸肺里,又酸又苦。这世界上,除了已逝的妈妈以外,也只有眼前这个不能爱,却早已铭心的男人会注意到她是不是瘦了。
笨蛋!余沛以,你真的是宇宙第一天下无敌的大笨蛋,怎么会爱上哥哥?
……
累积了两年多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获得纡解,余青凡喟叹一声后,薄唇贴着她发烫的耳际,沙哑着声嗓低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爱她的动作依旧持续着,像是要将全身的精力都倾注在她身上。
除了劫夺她的唇舌,她的身体,他连她的感情、她的思想都要——他就是这样霸道,只在她面前展现。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余沛以知道自己一直是他的,可是,他可以是她的吗?
着迷于眼前这动人的纯女性躯体,余青凡始终没发现,她的眼角滑下了一颗泪。
大雨下得激狂,特别是在这静谧的深夜里,那打在窗上的风雨声,乒乒乓乓作响,着实吓人。
五分钟前,电灯闪动几下后,屋内随即陷入黑暗。
余沛以自棉被中探出头来,一双圆眼转了几圈,正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春季的深夜,气温偶尔还是显得冰冷,加上今夜下雨,温度更是降了几分。
她裹着自己唯一的薄被子,试图走下床,因为窗户上晃动的树影让她心生恐惧,她没办法继续待在这个没有任何一丝光线的房里。
才踏上冰凉的地板,右脚便踩上了裹在身上的被于,一个反应不及,她摔跌在地。
嘶嘶嘶的风声又来,她朝窗口瞄了一眼,虽然还是只有树影,但她仍是克制不住那不断冒出的恐惧感。
手忙脚乱地爬起,因害怕而颤抖的双手紧揪住身上的薄被,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门口移动。
出了房门,才想起她能去哪?先别论整闾屋子都是黑的,就算没有停电,在这个大房子里,她除了自己的房间外,还有哪里可去?
挨着墙面,她缩着身子,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慢慢走着。
好冷!真的真的好冷,她觉得自己的四肢开始不灵活了。她该找个比较温暖的地方,等大妈他们回来……啊,去厨房好了,厨房的温度是不是有可能比较高一点?
移动那双僵硬小脚之际,后头车库传来声响,她听见电动卷门开启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
听说今天是哥哥代表地区参加全国高中钢琴大赛的日子,大妈早早就载着青恩和青菱到比赛会场。其实她也想到场观赏哥哥的演出,不过在这个家里,她向来没有发言的权利,更何况是开口向大妈要求去看哥哥比赛呢?
从妈妈过世,兆中爸爸接她过来这里开始,这里就等同她的家。说是家,却一点家的温暖都没有,因为她是兆中爸爸外遇对象的女儿,这个家的人怎么可能将她视为同一家人?
青恩待她还不错,不过却因此时常遭到大妈的责备,为了不让青恩再受责备,她只能尽量不和青恩有所接触。
青菱讨厌她,就如大妈讨厌她一般,这是她打一开始就知道的事。若不是妈妈认识了兆中爸爸,兆中爸爸也不会丢下大妈一家人,转而和妈妈结婚,所以她告诉自己别怨大妈和青菱,她们讨厌她是有理的。
哥哥……其实不过大她几个月,但论起来她还是该喊他哥哥。
他对她称不上好,也不能说坏,因为他成绩很好,又是学音乐的,每天回到家不是在房里念书就是在琴房练琴,她和他极少遇见,就算遇到了,也多半是擦肩而过,而通常对于她,他都是视而不见居多。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讨厌她,她只知道她曾在琴房外听见他的琴声。
他奏出的音乐线条相当动人,令人迷醉……
喀啦一声,后门被锁上的声音拉回她飘移的思绪。
她听见谈话声,像是讶异着屋内为何会停电。然后那离她愈来愈近的声音提醒了她,她得快快回自己的房里去,若是被大妈撞见她,免不了又是一阵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