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湄闭上眼睛,任自己将头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就让我偷取这一丝丝的温柔吧, 我已倦于要自己独力面对这狂乱的世界和沉重的压力了,这温暖的怀抱是我多少次在梦 中温习的着想啊!
「裴星,不可能的。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向自己发了一个誓」这辈子我再也不要 受感情的苦,再也不要受伤了。我很高兴你回来,但过去的那段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水湄睁开眼睛,强迫自己离开他像天堂的怀抱。
「不,水湘,我放不开妳,所以找愿意叫我的一切来赌,就像我所说的:我要妳嫁 给我。妳恨我也好,鄙视我也可以,但我还是要告诉妳叫」没有婚姻就没有合约」这也 是我的条件。」裴星惊出个感伤的笑容,缓缓地议。
水湄瞪大了眼睛,脑袋里像是有群袋鼠在踏跃般的纷乱。「裴星,你为什么要这么 做?为什么要把婚姻建筑在这么丑陋的买卖之中?」她生气得来回跋涉着。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我想不出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可以得到妳。」他说着,露出 狡猾的笑容。
「我并不是一件东西!我有血有肉,有感觉有思考能力,我……」水泥因太激动而 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
「我明白。所以找想妳一定会想清楚的,毕竟对松彦而言,跟彤宫的合作可是它唯 一起死回生的机会啰。而这个合作计画的开始与否,可全都系在妳的一念之间了。」
看到他又露出那种亦邪亦正的笑法,水湄真想再甩他一巴掌。但顾及他所说的话, 她只得强迫自己按捺住冲动,生气的在原地镀着步了。
他说得没有错,松彦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这件合作计画,尤其是在我把所有的希望 都放在这上头而孤注一掷的做出许多投资之后,万一没签下合约,只怕会加速松彦的崩 解了。
但是……我又怎能再给他有伤害我的机会呢?有远也忘不了这些年是如何的在人前 强颜欢笑、暗自神伤的过日子,如果他故态复萌的又再不告而别,我必然会为此而疯狂 的。不,这个赌注太大了,即使是我仍如此的深受他,不,我甚至比以前更爱他,但是 ……松彦……「如何?考虑清楚了吗?其实松彦根本就不是妳的责任,所以,即使妳拒 绝了这项交易,我想也没有人会怪妳的,虽然我很希望妳能答应……」
水湄猛然转过身去,面对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要我答应也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那我们就成交。」
裴昆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他那个模样使人联想到看到猎物而止蓄势待发的狮子。 「哦,什么条件?」
水湄搓搓手又摸摸头发,眼睛在室内游移,就是故意避开他,她感到喉咙发紧的不 知如何启齿…「我……我……」
「我在等着呢。水湄,我正在洗耳恭听妳的条件呢!」裴星用力扳起她的脸庞,使 水湄不得不与他四目相接。
「我……」水湄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说出她所一直迟疑的那句话「我要和你分床 ,也就是说我要有我自己的房间。」
她说完,满脸通红的睁开眼睛,紧张的等着他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 有嗤之以鼻,也没有勃然大怒,相反的,他只是用带着研究意味的表情审视她「唔,这 倒有意思了。」裴星扬起眉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嗯,这只是技 术上的问题。好吧,我答应妳,还有没有别的条件?」
水湄简直傻住了的说不出话来,她原先是想藉这个条件刁难他,但看到他这么爽快 的答应,反而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进而怀疑起白己身为女性的魅力了。
「怎么啦?还没有想到别的条件吗?妳可以要些比较实际的嘛,臂如说几克拉的钻 戒:或是华厦美屋;还是要漂亮的衣服、车子之类的东西。」裴星不以为意的拍拍水湄 的肩,一边拿出电子日志按着键。
「呃,后天下午我有空,那就后天下午结婚吧!」裴星说完又放回电子日志,看看 仍伫立在那里发呆的水湄,他温柔的物着她。「水湄,清醒一下好吗?真没想到妳会感 动到这种程度!!」
听到他那似乎是从外层空间传过来的话。水湄狼狈的抹抹脸。「你刚才说后天…结婚 ?」
「嗯,我的工作表都排满了,只有后天下午有空档。我已经没什么亲朋好友,所以 找想只要简简单单的公证结婚就好了,除非妳希望有个铺张盛大的婚礼?」他说着,用 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她。「或许,比妳上一次结婚要简单得大多,但是如果你想……」
「不,这样就好了。」水湄想起自己和铭雍那场骗局似的「婚姻」,她黯然的则过 头去。
「嗯,我会把细节安排好再通知妳的。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见见我那「慈善」
的世伯夫妇了?顺便也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媳妇要改嫁给我」一个当初他们收容 的小可怜。」他说着挽起水湄的手,催促她朗外走.
水湄转过身,将两手平放在裴星胸口。「袭星,我不怪妳恨爸爸,这其中的误会有 一天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的。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指责他了?求求你 ,就算是为了我,好吗?他已经老了、病了……现在的他只是个脆弱的老人,求求你。 」
裴星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发一言的推开门。「走吧!」
「裴星……」水湄不为所动的僵立在那里。
「妳明知道我受不了妳求我的。好吧,我尽量的克制自己的舌头,这样妳满意了吧 ?」裴星说完摸摸鼻子的向外先行走出丢。
水湄看到他那不太白在的表情,绽出一抹会意的微笑。这就是裴星,他常常在不经 意之间流露出一股青涩的表情,尤其是在他面对人而显现出他的温柔时,他总是那么不 自在的模样。
铭雍,你常说我与裴星必然会有相聚的一天,我一直都不愿相信。现在我相倍你的 预言了,只是眼前的裴星已经不再是你我所熟悉的那个裴星。铭雍,我这么做对吗?
水湄叹口气,很快的走出去。以前的那个裴星绝不会提出道么荒谬的结婚理由约, 满脑子浪漫骑土思想的裴星是世界上最最温柔的情人,而非眼前这个把婚姻像桩土意般 安排的冷血动物。
「唔,妳是不是也该有些笑脸了呢?毕竟我们是要去宣布我们的婚事,妳不要拉长 了脸,否则他们还以为我是来推销马桶的推销员!」裴星在花房门口调侃的说道。
「裴星,真的是你。老伴、老伴,是裴星,是裴星回来了。你瞧瞧,是裴星回来啦 !」瑛蓉兴奋得赶紧转动轮椅的方向,使省风能更清楚的看到裴星。
「裴星…」老人仰起头,看着面前那个浑身充满成功所堆砌出的气势的年轻人。「 你回来啦,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裴星仰头发出一串长笑。「你说我怎么会好呢?我……」他还未说完,在身旁的水 泥已经紧张的扯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着头。
他看了看皱起眉的水泥,佣懒的仲伸懒腰。「出去闯天下的日子并不如我所想象的 简单,但是……我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