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于安一想到那位巧心可人的姑娘,不由得傻笑起来,“承蒙丈人看得起,肯将女儿嫁给我;更多亏小姐不嫌弃,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好事!”
“她不嫌弃?”向赫日步步逼近。
“是、是啊……”为什么这位公子满脸煞气瞪着他,他有说错什么吗?
“取消婚事!”向赫日沉声威胁。
“什么?”陈于安傻了,怪异地看着向赫日。“为什么我要取消婚事?我们两情相悦……哪里碍到你了?”
千书姑娘对他嘘寒问暖、用心之至,虽然他笨了点,但还不至于会错意!
“两、情、相、悦?”向赫日咬牙,修眉倒竖,坏了那张清雅俊颜,悬着的理智终于断了线,揪住陈于安,拳头挥出!!
惨叫声传至巷口,来往的人们都被吓住,凑近一看发现是刚搬来的贵公子在打人,看他那怒气腾腾的样子,根本没人敢靠近。
“啊!!”一个拳头又来。
向赫日恍若未闻,不断挥拳发泄恨意,“去你的两情相悦!”他的怜儿爱了他五年多了,怎 可能与这个人两情相悦?
陈于安平白无故被打了几拳,没有理由不反击,也揍了向赫日。“你如此不讲理,见人就打,眼里还有王法吗?”
“哼!光是你妄想娶我的女人就该打!”美丽的薄唇见血,一袭衣衫凌乱不堪,他重重喘着气,却不肯罢手。
“李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少在那里胡说!”陈于安的拳头也不留情,往那张无瑕俊颜揍去。他绝对相信千书姑娘,不会任这人诋毁她的清白。
“你倒是很袒护她。”分不清是怒还是妒,向赫日口气很酸。
陈于安挺起胸膛,“这是当然,她是我未来的娘子……怎能让你这种人坏了她的清白?你不要半路乱认人家的娘子,知道了就快滚!”
“她不会是你的。”
他和她之间,这个外人怎么会懂?向赫日在心里呐喊,眼眸中充满血丝,正要再扑上去扭打之时,一个身影冲出来挡住陈于安。
“住手!不要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千害护在陈于安身前,不让向赫日再伤他分毫,她心疼地捧起陈于安的脸,哭了出来。
“于安……于安……是我,你还好吗?”她是过来送糕点给陈于安的,没想到那日与小姐说话的公子会来这里打人。
好惨,瞧他都说不出话了……就算这位公子和小姐的关系匪浅,这也太过分了� 拔亍阄裁创蛩楸呖薇呗睿獠耪矍谱畔蚝杖眨幌氲剿裁缓玫侥睦锶ィ簧砝渡勒戳搜钦藕每吹牧彻伊瞬省�
“他该死!”向赫日背手一抹,拭去嘴角的血痕。
千书才想反驳,却被陈于安的呻吟打断。
满脸煞气渐散,向赫日缓缓眯起眼眸凝注他们,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引起他的注意,“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干你的事。”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啊?“于安,你忍忍,我找人来医你。”
千书擦擦眼泪,站起身要去找人时,向赫日立刻箭步捉起陈于安。
“你做什么?你……你快放开他!”千书急得跺脚,眼睁睁看着向赫日捉走陈于安。
向赫日脚步微晃,同样负着伤,但他连眉也不曾皱过,挟着人对千书说道:“想要把他要回去,就叫李怜儿来找我!”
***
望着那道门,李怜儿实在不想踏进去。
千书哭着跑回家讲了刚才发生的事,让她有些震惊……
她以为他离开就不会回来了,怎知他竟抛下一切搬来她家对面,更没想到像他这样的男人会失去理智地打人,还拿人要挟她。
又不是地痞流氓,他到底怎么了?
许多疑问在心里千回百转,半晌,李怜儿才垂首踏入门内。
那熟悉的人影早已候着,只是少了意气风发的模样,添了满身伤痕。她咬住唇,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被看透。
但系在他身上的那颗心,早已出卖自己,隐隐痛着。
第9章(2)
“为什么不说话?”他凝视着她,柔声说道。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她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心思。看来苦肉计奏效了!
“陈于安在你这儿?”李怜儿的眼神越过向赫日寻找。
微扬的笑痕隐去,俊颜凝敛,那双柔情似水的淡眸瞬间变得凶狠,狠狠地瞪着她。“不准提他!”要不是太了解她的心,他真会以为她对陈于安有了男女之情。
“怜儿,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他像个要糖的小孩,向她索取关心。
她看见了。
“那你不心疼?”他循循善诱。
李怜儿别开脸,像只受困的小动物在陷阱里拚命挣扎,发出微弱的哀鸣,“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他是故意的,那么他成功了,
她的心真的很痛!
千书还在家里担心……李怜儿深吸口气,为自己打气,指甲陷入掌心印出半月的红痕,颤抖地说道:“把人放了。”
“不要。”向赫日迅速否决。他故意虚弱地站起身,多日奔波使他的衣袍宽广许多,“你非要对我如此冷漠吗?”
步伐向她靠近,李怜儿却害怕地后退。她怕守不住自己的心呀!
“你可知你离开后,我根本睡不着……每到夜晚,你的脸就会出现在我眼前……可是我怎么抓都抓不到你。”他痛苦地说。
失去她的日了子,他的魂魄彷佛离开躯体,所有知觉都随她而去。
“只要是人都会遭遇离别,时间却能够治愈伤口。”这句话是告诉他,也是告诉她自己。
“那都是屁话!我们相爱为何要分离?”面如修罗恶煞,他怒极攻心,气血翻腾上涌,血丝自嘴角渗出。
“赫日……”李怜儿大惊失色,脸蛋瞬间刷白。
“你明明还爱着我,却要假装冷漠,这不是让你更难受吗?”他太了解她了,她爱他胜过爱自己千万倍。
听完这句话,她泪眼看他,轻泣低语,“既然你知道,可不可以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撩拨我难以白持的心了?”她会心软、会感动。
“然后眼看着你嫁给陈于安吗?”向赫日恨声说道。
他说什么?
“我没有。”李怜儿愣住、傻了,“要嫁人的不是我呀!”
她早已告诉爹娘,她要留在他们身边,这辈子不会嫁人的。
“你别骗我!那日你爹说要嫁女儿,他不就只有你这个女儿?你要嫁人可以,那个人只能是我,除非你嫁给我,否则我不可能放人!”他抹去血痕,眸中的执拗不输当年的李怜儿。
“你真的弄错了。”李怜儿哭笑不得。
向赫日自顾自地说着,“直到婚礼结束为止,我才可能放人。”到时新郎官当然是他。
原来向赫日打人就是因为这个误会?可怜的陈于安白白挨了打,他恐怕还不明白为何冒出一个人要抢他的新娘。
向赫日趁其不备,忘情地抱住李怜儿,“怜儿,嫁给我!”
她却早料到般地旋身一转,“我告诉你,从头到尾都不是我要嫁人,而是千书,陈于安要娶的人是她不是我。”
“千书?”她又是何人;:
“我爹娘认了千书当干女儿,是她要嫁人,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不会嫁给任何人。”他只是怕属于他的东西被抢走,男人的心态她明白的!
“把人放了,让我们回到最初,回到平静可以吗?”她很累了。
“什么是最初?”他抿嘴,眉宇间布满阴霾。这种想法让他心痛,她是想要抹去他们的相遇?“没有事情可以回到最初,你的心不能,我的心更不可能!”
如果不是她,他终其一生都活在大哥的阴影下、在吕子清身上寻找得不到的关注。
他利用自身的优势锁住她,再也不让她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