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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锦心再次将缰绳塞进蓉儿手里。“只是一点心意。”

  这句话是蓉儿时常说的,虽然蓉儿家境不宽裕,可只要她爹爹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蓉儿定会保留一些带上山,然后告诉她:“只是一点心意。”

  蓉儿回头看驮了满身的马儿,终于笑了。“这哪叫‘一点’。”

  锦心拉拉她的手。“你不知道,我一直很感谢老天爷安排我遇上你。”

  她才是该这么想的人呢!蓉儿转头一瞟裴巽清澈如潭的双眼,终于愿意接受他了。看来,她这好姊妹确实帮自己挑了个理想归宿。

  “你以后一定要让锦心常跟我联络,不可以食言。”

  “一定。”裴巽抬起右手,与蓉儿击掌为盟。

  第7章(2)

  挥别蓉儿再回客栈,已是月牙高挂时辰。店小二见两人回来,忙过来问用不用膳。

  裴巽一瞟墙上菜名,随口点了红烧肉、蒸糟鱼、烩鸭条,之后再吩咐一句:“弄好送我房里。”

  进房,看见墙边多了个木桶,里边已储着一半清水。

  小二在门外边解释:“客倌需要用水喊声就成,厨房一直有热水备着。”

  “不知道梦渔姑娘什么时候回来?”裴巽问锦心。

  他是担心她手伤,怕她没有帮手会不好脱衣沐浴。

  她这才想起梦渔的吩咐。

  裴巽一听她说,脸都绿了。“她明知道你手不方便……”

  “我行的。”她安抚道:“我已连着好几天不靠梦渔更衣洗脸了。”

  裴巽还是不放心。“我看还是叫小二找个帮手过来,我也比较安心……”一只手却按住了他。

  “你不成吗?帮手。”她无邪地问道。

  这可为难了裴巽。

  好好好,他愿意扪着心承认,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听见她要他帮忙入浴,他一颗心乱的。

  只是再想他若真帮了手,今晚会以何事作结,他又有些犹豫。

  不是不想碰锦心,而是记挂她的伤手。裴巽实在没办法担保自己在意乱情迷下,还能分神留意她的手伤。

  为难啊,苦恼啊!

  但她却误会了,她当他的迟疑是觉得帮她脱衣沐浴麻烦。

  “其实你也不用帮我什么,”她还谆谆相劝。“只要你帮我擦一下背,洗好之后,再帮我绑好里衣系带……”

  老天,她还在火上添油。

  裴巽扯扯变紧的领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锦心洗沐的画面。他何其有幸曾先瞧过了她一身麦色的肌肤,想着剔透的水珠会如何沿着她裸身滚落她的腰、她的腿,他突觉口干舌燥。

  “可以吗?”

  他还能答什么?除了好之外?

  用过晚膳,小二差两名小厮打来热水,氤氲水气弥漫整间房。

  不知是不是他心有绮念,总感觉自小二关上门后,整个房间气氛,突然变得无比暧昧。

  “你先宽衣,需要我,就喊一声。”他勉力自持道。

  他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纯情、这么裹足不前。锦心那儿,是早就认定他是夫她是妻,也不知提过几次愿意与他同床——虽然她说的是“成亲”。

  依他往常习性,不顺水推舟打蛇随棍上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可每每念头转过,想起她的伤手,他心底又会出现一个强烈的念头,他想珍惜她。

  这种时时刻刻的关心,对裴巽来说,称得上稀罕。也非他以往待人薄情,而是锦心特有的专心一意感染了他。她心就像金子一样,毫无杂绪,她一说喜欢,那程度便是超乎世间万物,只看重他一人的珍稀。

  试问,世间多少女子能像她一样彻底绝对?坊间哪桩亲事,哪个不是先把家室外貌财富与地位摆在台面衡量?不是他瞧不起这样的姻缘,但他就是觉得,少了什么。

  而少的那东西,他却在她身上发现了。

  所以说,他现在会变成这模样,全是受她影响。

  窸窸窣窣的宽衣声如刀般凌迟着他,裴巽头次恼恨自己有对利耳。没事听得这么清楚干么,难道被欲望折磨得还不够?可嘴巴归念念有词,脑子该浮现的画面,可一样也没少过。

  “裴巽。”她突然唤。

  她这会儿已脱得不着片缕,正要踏进木桶,可她看了看伤手,有些难抉择该选什么方式动作。

  看来她需要只手搀着自己。

  “来了。”裴巽喉头一动,转过身,满眼火热。

  老天爷,一个人的裸身,怎么可以美成这德性?

  他双眼不断在她鼓起的胸脯与凹陷的细腰间来回游移,上一回见着她的裸背已够教他兴奋难耐,这一回见着前身,他很纳闷自己怎么没像每年春节燃放的爆竹,在她面前瞬间爆裂?

  “裴巽?”见他迟迟不来,她再唤。

  “你……好美。”他也忘记他自个儿是何时移动的,总之下一眨眼,他已站在她面前,一手轻轻撩起她垂在肩上的秀发。

  ……

  第8章(1)

  欢爱过后她睡得极沈,可裴巽却一反常态地精神奕奕一一仿佛他体内某个东西被打通了般,他突然间好想为他心爱的女人做点什么,哪怕再困难,只要能博她一灿,要他舍命也甘愿的渴望。

  他想到了伏虎山。他一看怀中睡得正甜的锦心,脑中一描绘她醒来瞧见自己已经身在山林里,会多么开心惊喜,他就决定做了。

  下了床帮两人穿好衣服,再跟小二要来笔墨纸砚捎了张字条压桌上,最后一抖厚氅裹好美人儿。他一提气,就这么抱着锦心从楼上跃下。

  他估料自己脚程,应该可以在天露鱼肚白前抵达。

  是足尖点踏的律动唤醒了她,张眼,天还是暗的,可耳边却有个怦怦怦怦的跃动声不断回响。她眨了眨眼适应周遭的黑暗,再抬头唤了一声:“裴巽?”

  “被我吵醒了?”他缓下疾奔的步伐低头看她。“你才睡了一会儿。”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在他怀中伸了个懒腰,转头瞧瞧左右。

  “你猜。”

  她嗅嗅越来越近的松林酚香,眸儿忽地亮起。“伏虎山!”

  厉害,天这么黑也猜得出来。他笑了。“我本是想给你个惊喜……”

  他话没说完,她已挣扎着下地。这儿是她的地头,任她闭着眼也不会闯错。

  “我带你去我筑的小屋。”

  只剩月牙高挂的夜色也不能阻挠她奔跑的速度,她就这样拉着他,偶尔提上一句“当心脚”,要他留心脚边的窟窿。也不知在黑暗中疾跑了多久,她突然开口:“眼儿闭上。”

  裴巽照做。

  “还不能张开……还不能……好了。”

  他张开眼,看见一幢小巧的竹厝,就这么俏生生地立在在黝暗的林地中间。

  “里边东西不多……”她推门走入,取来火折,“啪嚓”一声,点亮屋里唯一一根烛。

  荧荧火光照亮她唇边的笑,他绕着小屋转了一圈,摸摸扎得牢实的竹床与椅。

  “想不到我的娘子这般多才多艺……”

  “开头老做不好,”她碰碰捆扎不算结实的竹墙,坦承说道:“如果真要住人,还得好好补强一番。”

  “很棒了。”他向前亲了她一口。“其余部分,为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会盖房子?”

  也太小看他了。他一点她鼻头。“过一阵子你会看见,我皇都家里,我们住的屋子,就是我要人照我意思修整的。”

  “意思是,你喜欢这竹厝?”

  “喜欢。”他手像是离不开她似的,不断挲着她的腰。“尤其又知道,它是你刻意为我盖的……”

  两人胸贴胸一块在床上睡了会儿,直到天色蒙蒙发亮,锦心突然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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