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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怎么会……”思麟止不住内心爆发的开怀畅快。“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他不是向来看海雅不顺眼吗?
“你才知道,我多么用心良苦啊。”元卿从身后衣带中抽出一样东西,暗藏手中。“当初你在大喜之夜对我宣布三个月之内一定撵她出门,你可知道我当时的立场有多尴尬?”
“噢,非常抱歉。”
“少跟我死皮赖脸!”元卿难得厉声斥人。“站在身为你好友的立场,我能体谅你无法接受海雅的心态;站在与你们一家人多年交好的立场,我又不能眼看你们小俩口翻脸……”
“所以你就出了这一连串的诡计?”思麟意外而惊喜的截断他的话。
元卿只是呵呵冷笑,懒得作答。
“可是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在撮合我们,好象拆散我们的功夫下得比较多。”海雅笨笨的坦白内心感受。
元卿不屑的一瞟,看得海雅心里发毛。“要撮合一对冤家的最好办法,就是极力拆散他们。这叫物极必反!”
海雅不懂还硬装懂的“喔”了一声,躲进思麟怀里避难。元卿却仍持续细微的脚步,威胁感十足的走近她。
“像你想的那种要凑出一对情侣就使劲全力撮合他们的方法,是三流戏本里才会耍弄的拦招!”
元卿光用眼神,就可以令海雅感到他在“哼”她。
“你……你们快上路吧,否则我阿玛派人追来,只怕海雅就逃不了了。”海格慌张的催促着,不然他有预感,不等思麟上西北边关,这里就有一场混战要开打——谅思麟也平不了得唇枪舌剑!
思麟志得意满的搂着海雅一同骑上飞焰,元卿和海格也各自跃上彼此坐骑,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海雅,好好保重身子,千万小心。”
她伏在思麟怀里,会意而娇美的一笑,思麟不禁好奇的盯着她瞧。
“你和你哥哥眉来眼去的在打什么暗号?”笑得这么柔媚有女人味,一定有问题。
她小手戳戳思麟的胸膛,满脸幸福的倒入他怀中。“不要乱吃醋,快点上路!”她瞥见元卿,还故意流露她和思麟恩爱不已的笑容。
向元卿挑衅,是一种非常不爱惜生命的行为!
“思麟,”元卿策马接近他。“今日一别,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再见,你要多加保重,记得常和我及家人联络,省得大伙为你担忧。”
“我明白。”思麟扬起迷人的嘴角。
“还有,”元卿突然快手揪住思麟的衣襟贴近他,在思麟性感的双唇印下一记香吻后,幽幽凝视思麟良久,才绝艳万分的开口:“别忘了我。”
好一副令人惊心动魄的浪漫景象!
趁思麟怀中的小火山尚未爆发前,元卿和海格早就悠悠哉哉扬长而去。剩下的残局,就留给思麟去收拾。
“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拜托,别在马上摇来……”
“少顾左右而言他,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立刻下马,走回佟家去!”她含泪泣血的威吓着。
“元卿是亭兰的未婚夫,他和我除了情同手足的知己关系,还会有什么关系。”这女人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吧!
“情同手足?情同手足会有刚才那么刻骨铭心得深情一吻,啊?”
“我求求你……”他被元卿的恶作剧整得快精神衰弱。“啊,你背后背的大包袱是什么?该不会又是装什么胭脂水粉、照妖镜之类的吧?”赶快转移话题,以策生命安全。
“才怪!”她轻拍他的脸颊。“这些可都是特地为你拿的。”
“为我?”他好奇不已。
“对啊,这些全是你那秘密基地里的宝贝,带去边关,好给我们将要出世的孩子玩哪!”她也顺便搜括来当纪念品。
“孩子?”思麟这声怪叫,还好是在郊外,否则不吓得别人人仰马翻才怪。“你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她羞怯的点点头。
“天哪,否极泰来啊!”他开心的朝青天狂喝。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当他万念俱灰,放开一切、重新开始之际,他对世事已不再有任何奢求,连梦也随心一同粉碎凋零。谁知当人舍得世俗一切时,上天就会有意外的安排降临。
有舍才有得,正是人生滋味!
“这包袱带得好、带得好!”他仍停不住的开怀大笑。
“现在知道我有多娴慧了吧!”
“太娴慧、太贴心了!”他忘情的在她脸上吻啄,根本不把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飞焰放在眼里。
“该带的我都带了,不该带的我一样也没拿。”她很得意的抬起下巴。
“什么该带不该拿……喔……”他又开始唱长调。“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本图文并茂的色情书……”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掌狠狠堵住。“不准你再提那三个字。”她目露凶光,认真的警告他。
“哪三个字?金瓶梅吗?”分明是皮痒欠揍!
“你故意的!”她往他胸膛猛捶。
思麟依旧不怕死的一直重复那三个字,边说边笑。飞焰气得真想把背上不安分的那两只重重摔下马去。
突然,海雅好象捶到思麟衣襟内的东西。
“啊,抱歉,我好象不小心捶到你衣服里塞的东西。”她边说边担懮的伸手探去,希望别是什么军情论令才好。
“我没在衣襟里塞什么东……”
一声尖锐的咆哮,思麟握着缰绳的手一滑,整个人真的从马背上摔下来。还好背后是一片软草皮,否则他还没出征就先“阵亡”。
“你这千刀万剐的风流种、低级色狼!”她坐在飞焰背上,把方才从他衣襟内抽出来的东西重重往他一头雾水的脑袋上砸。
嘿,真巧!又砸上回被她用书砸出个大包的老地方,思麟抚着额头又是一阵怪叫。
“我哪风流低级了……”和海雅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安分守己”的黄金时代。比起以前千娇百媚、左拥右抱的璀璨生涯,他现在已经很“清心寡欲”了。
“你连上战场都不忘偷腥!风流也罢,你竟敢如此下流,该当何罪?”海雅端坐在马上怒斥,形同包公再世,开堂审妖孽。
“大人,冤枉啊……”他一脸无辜的把她丢过来的东西捡起来瞧瞧。“耶?这不是那本《金瓶梅》吗?你还是带来了嘛!”
“什么我带的?!”她愤而脱下右脚上的小鞋——满人女子惯穿的“花盆底”,咯嗒一声又准准的往他额上小包扔。“我刻意丢在小屋里不带走,你竟然偷偷跑去捡回来,还敢藏在衣内打算带上战场。你羞也不羞!”
“我带这本书干什么……”正想申辩之时,他赫然想起方才元卿揪他衣襟来个香吻时,在他惊讶失神的剎那,他似乎感觉到衣襟内有被夹进东西的感觉。难不成——
“这又是元卿的恶作剧!”思麟恍然大悟。
另一只小鞋狠准飞来,思麟额上小包连中三元。
“关他屁事!男子汉大丈夫,你有本事就一人做事一人当!”一提起元卿,她心头上又是一把火。
“可是真的不是我带的。”他替海雅将两只小鞋穿好,翻身上马。
“不要狡辩!”气煞人也。
“好好,别生气,当心孩子生下来也是副怪脾气。”
海雅怒哼一声。为了孩子着想,的确不宜大动肝火,她乖乖捺下火气,直直坐在思麟怀里,甩都不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