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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桐羞红了脸,立刻推开她颈上的大手,慌慌张张的死命抓紧被解开的衣领。
“什么时候的事?”思麟贴近她的脸。
她红着一张小脸害羞得不敢看他,因此忽略了思麟含着冷冷火光的一双利眸,诺诺答道:“前几日的……应该消退了,可是昨夜又新添的吻痕……一时之间恐怕不易消掉。”
思麟沉静的双眼散放异样的火光。他知道莉桐不是他的女人,也明白思麒有权宠爱自己的妻子,莉桐的身子原本就不属于他,他也无权干涉她与思麒的闺房之事。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没来由的,他就是不能容忍亲眼见到“别的男人”在莉桐身上留下的缠绵印记!
他突然起身,坐在他腿上的莉桐吓一大跳,要不是他有力的手掌一把拉住她不稳的身子,恐怕她会一口气滚下凉亭去。
“思麒……”她莫名的看着他。
“把你的领扣扣好!”他巍然站立,抬着下巴睥睨的命令她,一反之前亲和而温柔的态度。
她乖乖的低头扣上扣子,眼中满是不解和委屈。
为什么又突然生气呢?
等她扣好扣子抬眼一望,“思麒’居然已经抛下她,走了好一段距离了。“思麒!”她急切的叫唤着。
“我去安慰亭兰!”他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脚下一步也没停,且由他说话的口气与步伐就可以明显看出他只是在故作平静。
虽然方才是她建议“思麒”要向亭兰安慰几句,可她绝不是要他用这种气焰张狂的架式去“安慰”一个小姑娘。
不过今天的“思麒”有点奇怪。通常思麒在发令她不知所以的无名火时,都会又吼又凶悍,骂得她头晕脑胀却莫名其妙;今天他倒挺反常的,不但忍下了气焰,还交代清楚去向才离开,就像他曾经应允她的承诺——
不再一气之下转身就走,什么也不说就丢下不知所措的她在身后。
她有点芳心窃喜。
但高兴归高兴,她很明白“思麒”一定是为了别的理由才离开——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绝对不是真的为了去安慰亭兰。
她轻轻叹息,便抚着颈子叫奴婢陪她去找嬷嬷们。
跟她们拿些活血去淤痕的药膏吧!
绣芙蓉2003年7月20日更新
“你们好讨厌喔!三个人窝在书房里却不通知我。”
思麒的大书房宏宣堂被思麟大脚一踹,撞开了房门,来势汹汹却言语逗趣,吓了书房内的三人一跳。
“我已经派人通知你了。”思麒眯起眼,琥珀色的瞳眸淡淡透光,那是他怒火中烧的预兆。
“真的?可我没被人传到话耶!”思麟一屁股坐在红木大椅上,跨开两脚,双手环胸,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架式。
在座的亭兰本想开口警告她二阿哥两句,因为思麒召他们前来,正是为了追查他们是否在私下联手捉弄莉桐之事。元卿立刻使了个严峻的眼神,暗示她少开尊口。
“没传到话?那你没事来干嘛?”思麒的火药味已经明显逸出。
“找你聊天!”思麟轻巧一笑。
聊天?他摆出的明明是存心“踢馆”的架式,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德行,思麒已经看不顺眼二十六年了!
“聊什么?”
“苏莉桐!”
一瞬间,室内充满电光火石,像是两只张牙舞爪的猛虎对峙,随时会展开一场厮杀狠斗。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愧是双生兄弟。”元卿在一旁拍手笑道,很技巧的给思麟一个暗示——
思麒召他们前来,正是针对莉桐的事打算兴师问罪。
其实思麟在踹门而入的那一刹那,原本只预计杀过来向思麒开炮,出乎意外的发现亭兰与元卿也端坐在场,他立刻明白他们私下的把戏肯定被思麒看出端倪了。
那又怎样?他二贝勒一旦卯上玩劲,除非他自个儿喊停,就算天皇老子也甭想破戏局!
“我的女人轮得到你来聊?”这对双生兄弟向来水火不容,谈到感情的事却一个样儿:独占欲奇重!
“不让我聊,难不成你是要我用‘碰’的?”思麒邪笑。
“你敢!”
一声巨响吓坏了亭兰,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元卿也吃了一惊,厚实的上等红木书桌给思麒的怒掌一拍,当场击裂桌面。
“你说呢?”在这种火爆的气氛下,思麒居然还敢笑嘻嘻的挑衅狂怒的对手。
他的确有这个胆子!那天下午,思麒和他阿玛刚从官中返回,正打算上雍雅苑好好梳洗休息一番,就在苑外楼台上俯看到正在园中调情的思麒与莉桐。他当下立即被怒火焚烧,怨妒的气焰全发泄在老爱黏在他身边的莉桐身上。
她根本是无辜的!可是他当时早气昏了头,完全失去理智。可怜兮兮的莉桐一直傻不愣登的任他胡骂,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话全往她身上倾倒,而她尽管哭得柔肠寸断、伤透了心,却仍痴痴的依偎在他这头情绪不定的猛兽身边。这般的深情款款他还能怀疑什么?
就算她和思麒之间的确有过逾矩的小动作,他现在百分之百的肯定,绝对是这个天杀的双生弟弟搞的鬼!
“元卿和亭兰死命为你的诡计挡驾,你要是够义气,就自己坦白你在玩的把戏,否则我连他们俩的帐也一并算过去!”
思麒一转先前的火爆口气,态度冰冷且言辞犀利,他料准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生平最重义气,见不得亲友被拖下水。
哼!打蛇打七寸,要打死思麟这只狡猾的巨蟒,就得挑他的要害下手!
“大阿哥,我们——”亭兰正想为大伙打圆场时,马上被元卿制住,紧紧扣着她,不许她采取任何行动。
开玩笑,二虎相斗,他和亭兰这两只小白兔跑进去凑什么热闹!反正思麟是打死也不会做出卖“战友”的事,思麒也看准了他这项弱点紧咬不放。隔岸观虎斗,他只要顾好亭兰,两人在一旁纳凉看戏就好了!
“笑话!”思麟哼笑两声。“我一个人玩得自由自在,关他们俩屁事!没凭没据就牵连无辜,这种官场上的烂把戏也只有你会搬回家玩!”
他一派闲散自在的边说边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指环,看来完全不把思麒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想看看我玩这把戏的功力吗?”思麒眯起寒气逼人的双眸。
他是说真的!
“好哇!你想卖弄的话我不反对,反正你做老大憋了二十多年也够可怜的,我这次就让你风风光光的卖弄一回吧!”
思麒的拳头在偌大的书房内发出骇人的喀喀声。
“不过,”思麟嘿嘿笑着换了个轻松的姿势。“你要是敢动我们任何人一根寒毛,包准你问不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动,我的确问不到答案;不动,你也不会坦白招供。我的一贯作法是:先斩后奏!来人——”
思麒最后两字是用吼的。
“喳!”门外听候差遣的侍卫立刻应声而人。
“把亭兰格格关到瑞云阁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不准送食物过去,也不准放她出房门一步!”
“大阿哥?”亭兰惨白着一张脸,侍卫已经架在她左右两侧。
“住手!”元卿连忙挡住侍卫粗暴的动作。
“你!”思麒辞锋一转,肃杀的盯向元卿。“从今天起,你可以不必再踏进硕王府一步,若让我察觉府内有你的踪迹,休怪我手下无情。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