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太阳快下山了,若还找不到大贝勒,晚上该如何派喜队前往新娘家迎娶?”
新郎可是得亲自驾马迎接,引领喜队的。
“再找再找,使劲儿地把人给我找出来!”幸好满人婚俗是在晚上迎娶,不然她真的就得领着一家跳河去。“别让新娘家知道这事就行,否则——”
“福晋,现在八成整个京里都知道新郎不见的事了,都说是大贝勒不愿被逼婚,一个人浪迹天涯去也。”
“什么?!”
“可我听到的是大贝勒与爱妾远走高飞了。”另一名仆役道。
“有人说他去西域挖宝,这事若传入太子耳中,他铁会狠狠抄了这整座王府,搜出宝藏。”
“额娘?”禧恩呆望瘫往她身上的老妈。“喂,你干嘛翻白眼啊,别这样吓人好不好?喂!”
“格格,新娘家的人前来问准备情形了!”一名婢女急急由前门处直冲而来。“我看他们八成是来探风声,快出去应付吧!”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怪叫。“关我什么事了?”
“可你看,现下还有谁能作主呢?”王爷、福晋都挂了,二贝勒有旧仇在心,巴不得捣烂大贝勒这场婚事,礼尚往来。“没人能作主了,你快出去吧!”
“可是……唉唉唉,干嘛推我?你们怎么这样!我是个弱女子,教我出去应付什么呀?而且我瓜子还没嗑完……喂!别推呀!别……”
无辜的肥羊就被不肖家仆送至访客面前做大餐,而罪魁祸首仍下落不明。
“格格,别哭,事情一定会有着落,老福晋也加派人手到凤恩贝勒那儿施压了。”
“格格,快开门哪。”
“格格,快别难过了,让奴才们进去准备吧,晚上的迎亲才能顺利进行!”
小舞门外一片恳求声浪,却只听见她偶然传来的隐约抽泣,就是不肯开门,不肯回应。
她当然不能开门,她怎能让下人们看见凤恩正跪在她跟前做什么。
“够了,别……”
小舞痛苦地娇声抽搐着。
“为什么这样……”她伤心又困窘地低声泣吟着。“今天是我一生一次……难得的大喜之日……”
“嘘。放心,我会让它变得非常难得的。”
“你明明……一直都摆出很不愿意的态度给大家看……”
“不是不愿娶你。”而是实在受不了大婚前两人依照常俗的禁止见面,他都快由凡人沦为野兽了。
“等一等,我还没……”小舞还不及轻声嚷完,就被他拉起身。
“嘘,我带了礼物给你。”
“礼物?”凤恩的体贴让她心都飞起来了。
“就是这个。”他褪下小舞身上凌乱的衣衫,替她套上特地请工匠打造的天女缨络,华艳炫丽地环在她颈际,雪白的丰美玉乳上躺着整片缤纷夺目的珠玉镶宝。
“这个……和那封情书上画的舞姬身上戴的东西一样!”她忘情大嚷。
“情书已经没有了。”他苦笑。
“有、有!”她连忙挖出一旁肚兜暗袋里藏的宝贝。“瞧,这儿有一片,就是你那回很气它被传为藏宝图时吻给我的那片!如果你喜欢,你尽管拿去,我——”
“我已经不需要那张废纸。”他执起她供上纸片的小手,笑吮着只只纤指。
“你不是很喜欢画上的仙女吗?”甚至喜欢到费心打造如此繁复的纪念。
“仙女已经走出画纸外了。”
“——”好可怕,一团墨线由纸上爬起来,想来就令她毛骨悚然。
“仙仙,仙仙。”他捧着她的脸蛋以额靠额地咯咯笑不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希望我怎么办?我……我可以为你、为你做任何改变,只要是你喜欢的,我、我都……”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真、真、真的?”啊……她的魂儿已登极乐仙境,飘不回来了。凤恩都喜欢……
她的什么他都喜欢……
“趁你还没升天以前,可不可以让我替你把衣服穿上?”
她呆呆眨望他手上拿的柔软布匹,老半天后才惊觉连那也是仿照画上做的衣料。
“凤恩,我、我……”她何德何能,让凤恩如此视她为珍宝。
“我早想这么做了。”他边动手边喃喃。“早在识破你身份时就想这么做。”
“凤恩。”
“嗯?”
“你喜欢我吗?”
“问个什么恶心巴拉的烂问题!”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讲这种娘儿们话。
“凤恩,你告诉我嘛。一次就好,我也只要这一句就好。”她又缠又黏地死赖着,拼命哄劝,让他替她着衣的势子愈来愈不爽。
“你烦不烦哪?”
“你说不说嘛?”
“想都别想。”
小舞气得一脸鼓涨。“那你滚,这个亲我不结了!”
“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我为什么办不到?”别小看女人的自尊。“你滚你滚!马上滚出我的……你这是在搞什么?”
飘逸轻盈的仙人披帛理该优美如云地长长环在她四周,怎么给他弄得像在五花大绑似地丑陋?
“你这样弄,我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你到底会不会穿这种衣服呀?”小舞怨道。
“管他的,反正知道怎么脱就行。不过……”看她浑身赤露地被缠绞成难以脱身的模样,似乎更别具风情。
“赶快帮我把这条带子从后面绕过来,不然我的手不能动……凤恩?”在笑什么?
“你快帮我啊。”
“好啊。”他随手一扎,凌乱的披帛把小舞卷得更牢,裸裎着遮掩不住的浑身妖娆。
“你在干什么?!”找死啊。
“仙仙,你老实回答我。你喜欢我吗?”他不怀好意地嘿嘿逼供。
“问个什么恶心巴拉的烂问题!”他自己死都不答了,又凭什么要她说?
“我劝你最好快招。”
“你……你干嘛?”居然趁她绑手绑脚之际,又开始替她摆弄奇怪的姿势。“我警告你,少给我乱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不准不准!我不准你那样,不准你给我摆出这种德行!”
“那你说,喜不喜欢我?”
“你怎么可以偷我的问题?是我先问——”
“说不说?”
“不要这样!人家不要摆这样!”娇声怒斥几乎沦为哀号。
“那……你决定招了吗?”
“你、做、梦!”随即她又哭声大嚷,间或欲仙欲死的抽吟,听得门板外贴得满满的耳朵热血沸腾,欲火高张。
至于里头到底扮演了何样浓艳的淫浪戏码……
哈哈哈,有本事,尽管附耳过来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