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短促的、轻轻的呼吸就吹抚在她的面颊上,目光热辣辣的,闪烁不定,低哑的醇厚嗓音则充满了性的渴望。
他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将她的脸托得更高,她心脏战栗着,加速狂跳。在清晨静谧的空间里,她的心跳声显得那么鼓噪、吵闹,甚至震耳欲聋!
骤然,一股禁忌的兴奋窜起,像火焰般自她体内点燃,在他充满柔情的眸光注视之下,她渐渐迷失了自己,轻轻合上长睫,献出了她的唇。
须臾,一股醉人的滋味即在她唇间晕化开来!
他们忘情地再次品尝爱情的美妙滋味,藉着热吻表达言词所无法描绘的隋灭,在这寂静的私密空间里,他俩的爱情再度苏醒过来,如同天边一颗闪亮的流星,擦过了浑沌的天际。
在他的纵容与邀请之下,她尽情探索、品尝他的温度、触觉,以及专属于他的醉人滋味,让这一刻宛如永恒,再也没有时间与空间的存在,也没有现实与未来的羁绊。
他像是呵护着心爱的珍宝般,轻轻抱拥着她,补捉那两办如樱花般的嫩唇,先是迂回地啄吻着,同时也在她圆熟的娇躯上态意流连、爱抚与探索。
他温柔的抚触为她带来另一股销魂的震颤,她在他唇上叹息,眸底的情欲渐浓,不断在他身上调整坐姿,丝毫不觉这般不经意的举动已经彻底折磨了他。
只可惜,正当他拎起刀叉准备开始享用大餐之际,她大小姐却很是杀风景地喊了一声暂停。
“仲凯……”她羞赧地用小手捂住他一再进犯的嘴,怯柔地道:“我们不能在这里。”
蓦然被拒,齐仲凯喉间逸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很不情愿地将理智又从远处收了回来,没好气地瞪着她:“那就不要在我身上点火!”
一大清早的,寻他开心吗?有力的手蓦地一扬,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抱离宽阔的胸膛,让她悬晃在半空中已久的莲足再次落了地。
打发了小火焰,他站起身来,顺手抽走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准备出门上班,却瞥见她紧紧尾随在后。“你今天也要陪我进公司?”
“想得美咧!”她当场又浇了他一盆冷水:“我才没那兴致陪你在饭店跑百米,折磨自个儿的腿。”
“那你……”死命跟着他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还没办结婚登记吗?”她提醒他:“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感觉她应该还有话尚未说完。果不其然……
“你想想,如果我们不赶紧补办结婚登记,届时怎么办离婚登记?”这点法律常识她还是懂的。
“还以为你有多念旧呢!”他嘴角抽动了下,饱满的唇阴郁地抿成一线。“原来你还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他真的有那么令人厌恶吗?
颜静绘原本就是个激不得的小女人,见他口气回得酸,也不甘示弱了起来。“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之间还有个未完的约定。”她回得理直气壮,然而目光却是避开他的。不知为何,她就是见不得他一脸失望的表情。
“你知道吗?”齐仲凯嘲讽的语调里有一抹苦涩的怒意。“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残忍得近乎可怕!”
颜静绘因他的话再次扭紧了心扉,但她故意把心一横,不去理会他语气中的讥讽,冷声质问:“难道你想破坏约定?”
“放心,我会履行与你约定的每一件事。只是……”他的唇扭成一抹痛楚的笑,她昨夜刻意伤害他的那些话又从脑海深处翻腾出来,然后猛烈地激荡着他。“下一次别吻了我之后,才又告诉我,你有多么想离开我,那对一个男人而言,就跟凌迟没什么不同!”
第7章(1)
齐仲凯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
如颜静绘所愿的,他在百忙之中特地抽空偕同她前往户政事物所补办足足迟了八年的结婚登记。
因此,从今天起,他们才算是名正言顺的真正夫妻,而今晚更是他们真正的新婚之夜。
只可惜,她这个“新娘子”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躺在床上已经超过一个半小时仍是翻来覆去,保持着睡前的清醒,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眠。
此刻她脑海里不断想着今早齐仲凯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别吻了我之后,才又告诉我,你有多么想离开我,那对一个男人而言,就跟凌迟没什么不同!
她伤害他了吗?
她不懂,在分手多年以后,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还可以那样真诚、那样深情款款、那样充满了眷恋?
最初先背叛这场婚姻的人,不就是他吗?为什么他还可以对她露出那样心碎的目光,彷佛她随意一句话,都能轻易将他击垮似的?
满满的问号,教颜静绘再也无心于睡眠,着实好奇,她对于他究竟还拥有多少影响力?
黑暗中,门锁突地被扭了开来,一道颀长身影背着光线缓缓走了进来,中断了她飘散在半空中的思绪……
“怎么还没睡?”
瞥了跟半卧于床头的她,顶着一头微湿乱发的齐仲凯打趣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美容觉时间已经超过很久了。”
“我知道。”她红着脸,没想到他还记得她一向的睡眠习惯。“可我睡不着。”
“哦?”伸手随意把半干的发梳往脑后,他凝视着她,漫不经心地问:“是因为从今晚起我们将同榻而眠吗?”
身受奶奶之命,徐嫂这几日对他几乎算是紧迫盯人了,每当下班回到家,怎么也不让他有借口在书房逗留超过一小时。
“放心。”他在床旁松软的躺椅上坐落,身子朝后一仰,疲倦地闭上眼,“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的。”
语毕,他兀自闭目养神,没有再多说话。
“可是,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成为他的妻子。
他咕哝了声,双眸依然微合。
不知怎地,今晚光是看着他,她的一颗心就像是擂鼓般悸然跳个不停,心中像是揣了只小兔,扑腾乱跳,全没一刻安宁。
难道是方才的思维在她心中发了酵,迷惑了她?
“你不认为今晚……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她嗫嚅地问。
黑暗中,齐仲凯睁开了双眸,却没有将目光调向她。
“想想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紧紧的。“你在引诱我吗?”
他的语气相当缓和,语意却略显讽刺,原以为脸皮薄的她会为此而恼羞成怒,开始责备他的狂妄与自大,然后听见一连串诋毁他的粗劣字眼和叫嚣。
但令人意外的是——她没有,却说出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他说的话来……
“如果我说我是呢?”粉红色的脸颊映着火光,散发著掩不住的怯意,浑然不觉自己正在开口“邀请”一个男人。
一个四肢健全,对她的yu\\望指数高达百分之两百,只要一声令下,轻易就可以将她啃得连一根骨头都不剩的男人!
只是,被唬弄多了,让齐仲凯再也不将她的话当作一回事,仅是翻了个身,再度将眸子合上。
最多,意思意思丢下一句警告,以聊表心意。“不要随便戏弄男人,这样很危险。”
“那又怎么样?”她故意刺激着他。“难道你这样一个大男人,就连我这样一个小女子也应付不了?”
话落,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儿,须臾,他缓缓启口,“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