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重新踏上云泽时,境内的土地果然开始涌出泉水。显然水域澐王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即使兰少曦刺了他一刀,但他依然维持对云泽国的承诺。
他当时完全没有怀疑云若霓的谎言,以法术封住兰少曦在水域的所有记忆,是希望纯真的小师妹忘记在水域受到的伤害。之后,云泽国国王封他为国师,并且赐下一栋华丽的宅邸,他和兰少曦从此住进了国师府,两人准备在云泽国展开新的人生……
一年后,云若霓继位为女皇,这是当年云泽国国王允诺的条件。在登基为女皇的庆典晚会上,她召唤我入宫,那个晚上,她温柔体贴,身段全卸,不断地向我敬酒,等我喝到微醺、飘飘然的时候,她开始向我打探曦儿的状况。
当时我醉了,根本没想到要提防她,脱口说出虽然曦儿被澐王欺负了,但人界女子和异界之王一旦结合,体内就会拥有对方的灵气,虽说曦儿在水域遭遇了不幸,但从此她可以维持数百年的年轻和美貌,也算是因祸得福。
云若霓接着又问我,若曦儿身上有澐王的灵气,早晚会引来水域的报复,她担心澐王若发现曦儿没死,或许会对云泽国降下灾难。我得意地告诉她,我旱已做了万全的防备,曦儿身上有一条可以隐藏灵气的项链,只要戴着它,水域的人永远也无法循着灵气找到她。
那一晚酒醉后说的话,却成为他最后能说出的话语,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都痛,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即使张开了嘴,也发不出仟何声音。
就住星轨又惊又慌又害怕的时候,他听见了云扑霓疯珏又残忍,仿佛来自鬼界的恐怖笑声……
云若霓告诉我,她已经毒瞎我一双眼,割去了我的舌头,并以我的眼、舌为献祭,施放恶毒的诅咒散去了我一身灵力……然后,她以冰冷的语气告诉我,她是多么痛恨我和曦儿,恨我们师兄妹夺走了她成为水域之后的机会,所以她要让我们两个一辈子痛苦。
曦儿身上已有澐王的灵气,所以她暂时杀不了曦儿,但无所谓,反正曦儿的记忆已经被封住,永远也无法回到澐王的身边,而那条项链也将让澐王永远无法找到曦儿,这就是云若霓对曦儿的报复,她要曦儿永远活着,却永远都无法回到你身边。
云若霓找人模仿我的笔迹,留了一封信给曦儿,目的就是要曦儿相信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要曦儿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云泽国,永远受到云若霓的控制,最后,云若霓把我从云泽国驱离,认定眼瞎断舌的我,今生无法对任何人说出真相,也绝对无法揭穿她的诡计。
一口气将真相说出,星轨疲倦地将身子往后靠上墙边休息。
漫长的数十年过去了,他住外飘荡好几次都差点死去,枉那生死徘徊的关头,唯一专撑住自己的信念,怎么也不愿意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坚持,就是曦儿!
他最疼爱、最珍惜的曦儿,他不能让她一辈子受困云泽国,虽然云若霓暂时无法伤她,但只要她存在一天,对云若霓来说就是一种刺激,哪一天,云若霓要是再也无法忍受了,会不会想出更恶毒的诡计来伤害她?
但幸好,现在澐王找到她了!
曦儿……当年是师兄太胡涂,虽然一切都是阴错阳差,但他确实是亲手拆散澐王和曦儿的帮凶。
澐王,星轨这条卑贱的性命,你随时可以取走,但方才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一句谎言。曦儿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云若霓的诡计,还有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所造成的错误。
地牢里一片死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明白了。”许久后,凤溟淡淡的嗓音在地牢里飘散着。
那么,你已经明白了曦儿是无辜的,不会再怪罪她了吧?星轨有些激动地问。
在他有生之年,他希望能亲眼看到曦儿得到幸福,那么就算是下一刻会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你的坦承确实厘清了本王心中许多疑点。”凤溟语调平静地开口,紫蓝色的眼瞳缓缓转到星轨的身上,继续说道:“那么,现在本王的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未解的疑问了。”
澐王心中还有什么疑虑吗?星轨有些困惑,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这问题,你也无法给我答案。”
星轨一怔,显然被凤溟的话给弄迷糊了。
凤溟突然伸出手,将紫色长袍的前襟敞开,让星轨能清楚看见那位于心口的位置,一条长长的疤痕。
“这伤是兰少曦亲手留下的,本王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愿意将这疤痕抹去,就是在等这一天。”紫蓝色的眼瞳痛缩了一下,盈满了冷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星轨,以无绪无波的语调道:“星轨,你也和本王一起期待吧!兰少曦给予本王的答案,将决定你们两人最后的命运……”
第8章(1)
兰少曦是被冷醒的!
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光滑如玉石,冷得像冰块的大床上,她一脸困惑地白玉石床上爬起,墨黑的眼瞳眨了眨,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宽敞、陌生的寝殿,但这是什么地方?
不同于国师府邸内的富丽堂皇,这寝殿的摆设清幽雅致,而且,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低头一看,兰少曦看见自己身上依然穿着国师的紫色衣袍,头顶无冠束,任由一头乌黑的发丝垂至腰间,她微微一怔,脑海里忆起了在云泽皇宫,盛夏祭典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莫非,这里是那个美得国色天香的家伙的地盘?”亿起那名俊美男子强迫她吞下了一颗苦药,不一会,她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好家伙,连云泽国的国师都敢动!”兰少曦低骂一声,想起他以那种暧昧的方式喂自己吞下了药,一张脸微微涨红了,“不行,非得找那个家伙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打定主意后,兰少曦踩着大步准备找人,没想到她还没踏出寝殿一步,两名身穿白衣,脸孔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喝!”兰少曦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这一对双胞胎是猫吗?走路都没声音,吓死人了!
“澐王吩咐,你不能离开寝殿。”其中一名少年冷冷开口。
“澐王?”兰少曦喃喃重复,当她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确实又泛起一股似曾相识,又酸又疼的感觉。
虽然不明白盈荡在胸口的情绪是什么,但眼前这两个少年气焰实在太嚣张了,想她兰少曦可是在云泽国当了六十年的国师,在云泽国,哪个人看到她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哪像这两个小家伙,摆明了瞧不起人。
“哼!你说的澐王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他堕叩令?”兰少曦冷嗤了一声,“他说不行出去就不行出去,我偏要……”
正想当着两人的面堂堂正正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兰少曦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似乎多了一堵透明的墙,完完全全地挡住了她的路,虽然她伸出手什么都摸不到,但伸出去的脚却怎么也无法跨前一步。
她瞪着两名少年,而他们虽然冷着一张脸,但她发誓她看到他们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