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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爷,别忘了您手边的正事。”一旁的女子沉声叮咛。

  他懒懒一哎,才坐起身子,冰雅便愤恨地立刻拉回开敞的衣襟,退到离他最远的床角去.嗔怒的泪眼盈满对他的鄙视。

  “别这样,开心一点吧。”

  她厌恶地打开又想碰触她脸蛋的毛手,却被他更快地猛然箝住双肩,拖至床沿。

  “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她虽元气殆尽,仍使劲疯狂反抗。

  “难得对你温柔,你就不能识相点吗?”他和蔼可亲地加重残酷的手劲。

  “我才不希罕你的温柔!你滚,我的死活轮不到你罗唆!”

  他扬起一边嘴角。“看来你连这是谁的地盘都不记得了。”

  “那我走!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

  “很不幸的是,你已经惹到我了。”醉人的笑容骤然转为阴森,令冰雅一震。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在你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我陪你玩游戏。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再来跟你算咱们之间的帐。”

  算帐?她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算完帐……之后呢?“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他的指背再度贴上冰冷的小脸。“不过,和我作对的人,通常难有什么好下常这或许就是你忤逆我的报应。”

  “你……你到底是我的什么师父?”

  “恢复记忆后,你来告诉我吧。”他的手指似乎对她娇小而丰润的双唇有着莫名的痴迷,抚揉着,并不自觉地将拇指探入其中,霸道地享受柔软潮湿的触感冰雅不悦地扭头闪躲,反遭到左臂上巨掌的粗暴箝制,将她更加拖往他面前。

  “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师父,你都无权把我押在这儿!”

  “当然有。你忘了我们的婚约吗?”

  她差点乱了阵脚。“那是你的片面之辞,你凭什么证明我们确实有婚约?”

  我的证据是:“你对这事确有印象。”

  他的敏锐令她发寒,居然连她的心事都能看穿。“也……也许我只是假装对此有印象。”

  “那么你也很有可能是在假装想不起一切。”

  冰雅浑身猛然窜过一道寒颤,惊恐的大眼与他互视,无法言语。

  “怎么,给我说中了吗?”

  “既……既然你觉得我有可能是假装失忆,你何不现在就把咱们之前的帐给盘查清楚?你逼供啊!”顺便让她推敲出这整团迷雾般的现状。

  “何必呢?趁着你脑袋不清,咱们好好来玩场游戏。忙里偷闲,不也别有情趣?”

  可她根本不想跟这无赖玩任何游戏!

  “怎么,怕吗?”他讪笑。“那你可以卖弄一下楚楚可怜的姿态,放下脾气乖乖求我,撒撒娇,像个小女人般——”“你等死还比较快!”

  “亏我还千辛万苦地把你从雪地里救回来。”真是忘恩负义埃他百无聊赖地起身活络一下筋骨。“好,该走了,在这儿已经浪费够多时间。鸳鸯,这混帐徒儿就交给你照料了。”

  想到他是救她回来的人,又是特地来探望她的状况,冰雅忍不住基于礼貌地感到愧疚。“师父……谢、谢谢你的周到和……”他轻巧却有力地以一指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仰望他诡异的弯弯俊眸。“等我把咱们之间的帐了结后再谢我吧。”

  “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刻的话。”女子顺势添上的这句笑语,将冰雅打入寒凉谷底。

  她转望白虎,以眼神质问那句恐吓的其实与否,他却只是懒懒挑眉,扬长而去,不曾回头。

  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处境?她安全吗?危险吗?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是要救她还是要害她?她为什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别压到头上的伤口,省得伤口又裂开,把你恶化成个大白痴。”女于轻笑。

  “鸳鸯……你叫鸳鸯是吗?”她已无依无靠到只能依赖。这个始终亲切的人。“我究竟和白虎是怎么样的一对师徒?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里又是哪里?”

  鸳鸯神情怪异地蹙眉审视,似在确定什么,而后才长叹。一口气,俯身收抬起先前被砸在床畔的碗蛊碎片。

  “好吧,我跟着你的游戏玩就是。你跟贝勒爷,很久以前就相互对立,老在同一件事上意见相左。在大伙看来,你根本是故意找喳,好引他注意,毕竟他身分老围着各色才貌双全的高徒。你呢,要耍脾气是无妨,但贝勒爷可是头猛虎,凡事太过分,难免会招来危险。我不知道你是吃了哪坛子醋,淘气过头,惹毛了贝勒爷——”“他到底是什么贝勒爷?”别兜圈子!

  鸳鸯蹲在地上抬望冰雅,微有容忍到极限的不悦。“他是百祯贝勒,端王爷的次子,你满意了吗?”

  可见她目前人在端王府。“但他刚才明明说他叫白虎。”

  “那个称谓是禁忌,也是秘密,贝勒爷根本就不该告诉你,你也不可以在人前提起他的白虎之名。”

  “为什么?”

  “不为什么。”鸳鸯起身,对这种幼稚问答感到厌恶。“你想玩什么失忆游戏,随便你。但要是你敢忤逆禁令,在人前暴露他是白虎的秘密——”一片尖利的破片直抵冰雅细弱的喉头。“我就杀了你!”

  冰雅静静地僵着,任喉头流出的细小热液滑入衣襟,渗为片片红彤。

  第二章

  机会就在今天,一定得溜出去。可是……冰雅衣冠楚楚地坐在梳妆始前瞪着镜面,一脸不悦。

  她已经很用心地乖乖待在房里静养十多天,为何额上的伤和头疼的状况毫无进展?

  为什么不快点好起来?这种脆弱不堪的无力感令她厌烦。而且,自那次口角后,百祯师父就再也不见踪影,这比他出现在她跟前更教人胆战心惊——完全猜不出他哪天会突然显灵。

  “冰雅姑娘,该喝药了。”一名待女冷漠地召她回魂。

  什么姑娘,没规没矩的称呼!冰雅一直对此称谓有着莫名的反感。那别人家怎么叫她才对劲?

  她也不知道。

  “我师父今天会来吗?”冰雅坐在桌前一边喝药,一边犀利盯视忙着收拾床褥的侍女。

  果然还是老样子。不管冰雅问这侍女什么,她一概相应不理,只负责做然执行工作,当冰雅是只小虫子般地不屑一顾。

  “师父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来看我?”冰雅努力保持天真而聒噪的语调,视线机警地扫过门外。

  没侍卫看守!总算等到他们轮替的空隙。

  “你伺候我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依然疏离地背着冰雅忙她的事,对捧着大碗盅步步逼近的小身影毫无所察。

  “你一定很不甘心自己被指派来服侍我,所以才天天摆着一副臭睑。你为什么讨厌我?是因为百祯师父偏疼我的缘故,还是因为我长得比你漂亮所以很嫉妒?”

  侍女不甩她,折叠被褥的劲道却十分火大。

  “你不想伺候我就不要勉强嘛.成天一副晚娘脸,还没嫁人就已像只欲求不满的母夜叉。”

  “你闭嘴!吃完你的药就——”

  “上床休息去吧。”冰雅亲切的冷语连同大碗盅一同砸在回头痛骂的侍女前额上。

  侍女在满头汤汤水水下瞠住大眼,而后,直挺挺地向后瘫躺在床中央,被面无表情的冰雅迅速剥下了衣裳。

  门外轮管的侍卫们回到岗位,瞥望床榻上被筒隆起的景象,确定冰雅已经休息了,才步至门廊矗立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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