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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对你有期望!”她吼得字字颤抖。“要不是为了找回琪哥,不得不跟你合作,我才不希罕你这种人!你正是所有男人中,我最最最恶心、最讨厌、最不屑的一种!”
“尽管骂吧,骂完了把你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你还敢跟我开什么不要脸的玩笑?!”
一道闪电般的黑影猛力钳起她的小脸,痛得她皱起眉头,跎着快离地的脚尖。
“我看你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他贴着被高高钳起的痛苦娇颜,阴沉低吟。“闲散调情是一回事,谨慎计画又是一回事。我办正事时从来不开玩笑,我也不允许跟我共事的人轻佻任性,明白了吗?”
“放手……”她的整个下颚要碎了。
“书艳,我问你明白了吗?”他森寒地轻喃。
“明……白了……”
他松手之际,她差点跟跄地跌坐到地上去。
这是喀尔玛吗?书艳戒备十足地捂着颈项,被他狠劲掐出的呕吐之感一时间还无法退去。他却笑吟吟地,仿佛什么事也没做,仍旧是之前那个逗她取乐的倜傥模样。
“脱吧,书艳。”他舒懒地瘫回大椅内,任她紧张地孤立于跟前。
“我……”突然有点想逃。
“既然己经选择我的指导,就别再婆婆妈妈浪费彼此时间。毕竟我们手边各自要处理的,都是十分紧急的事。”
说得倒轻松,现在要脱的又不是他!
“那……我脱……脱光了之后,你……你想怎样?”
“我会亲手一件件替你穿上。”
这是为什么?
“书艳。”
只是轻轻一唤,也能吓得她浑身发颤,备受压迫感。他是认真的吗?该不会是在藉故愚弄她吧?可是他的眼神、他的架式、他的气魄,逼煞着她的处境,让她有种突然变得好小好小的错觉,而他,却相对地膨胀至异常魁梧巨大。
怎么办?她好怕,连看他都不太敢了。小拳头中的冷汗快拧成汨汨溪流,也止不住逐渐强烈的颤抖。
一声低叹沉沉席卷整座厅堂。“你回去吧。合作之事,就当我没说过。”
她突然像大获恩赦地瞳开灿亮双眼。
“毕竟你只是个小女孩,这事对你果然还是太过勉强。”
书艳的神情骤然凝结。毕竟只是个小女孩?
“你给我坐着,不准动琪哥的字据!”喀尔玛取回桌上纸件的势子被她吼住,随即见她豁出去地愤然剥着盘扣。她愈是紧张,便愈显愤怒,愈是愤怒,便愈显笨拙。解不开的盘扣处甚至出现粗暴的撕裂声,以及气恼的咬牙低咒。
什么都不要想,尽快把衣服脱光就好。快!趁着自己在气头上,趁着自己来不及思考,趁着自己没时间后悔,把所有衣服都脱光光!
她才不是小女孩,她早就是撑起整个家族糜烂帐务的重要支拄。
当书音还在玩布娃娃的时候,当琪哥还在玩扯钤的时候,当其他同年孩子都在玩骑马打仗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能碰,被奶奶关在书房里背着一条条现矩、学着一项项技艺、听着一件件案例,不停地操练、学习、考试、挨打、重训。
她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她也不屑任何人拿她当孩子对待!当最后一件亵衣被甩至地上时,她浑身赤裸地愤然伫立喀尔玛安坐的椅前,不住急喘。她坚决地直瞪着他,全身神经紧绷到极限,双拳甚至紧到发抖,整个人几乎一碰就会完全爆碎。
喀尔玛全然无有动静,神色淡漠地以眼神在她裸裎的玉体上游移,她也由他的强烈视线中首度意识到自己的身体。
先是她不施脂粉的容颜,她的唇。喀尔玛仿佛在回味什么似地,将现线保持驻留了许久,才缓缓移至她纤细的颈骨,娇柔的双臂,以及圆挺丰满的双乳。
她不喜欢自己的宏伟胸脯,与自身的其他部位不成比例,穿起直直的连身长袍时看来活像个大水捅,害她一直被书音和兄长们笑称是大胖猪,自卑了好一段时日。在喀尔玛专注损人的视线下,更是备感羞愧。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很胖?
他的视线缓慢行进,由玲珑的腰身倏地往下定在某个特定的禁地,眼神深邃得令她战粟。
她是不是长得很奇怪,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神色凝重地盯着看?她都给他盯得膝盖打颤,突然发觉这样毫无保留地给人观常是件很恐怖的事。
“手拿开。”
她不解地惶然抬眼,才由他的视线发现自己的小手竟不自觉地轻覆在私秘之前。
“书艳。”
“不要。”她从没想过这么虚软儒弱的话语会出自她之口。
他起身的动作差点把她吓倒,惊骇的脚步比不上他猝然格开她双腕的速度,怕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在我面前,你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他浓浊的低语顿时让她觉得灵魂也跟着赤裸,羞愧得无可隐蔽。
“有人曾经像我这样见过你吗?”
她可怜兮兮地摇头,无法制止颤抖。平日负责替她梳洗的侍女虽也见讨她的胴体,但没人像他这般放荡地将她看个彻底。
“害怕我这样看你吗?”
她怯怯地点头。
“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
以后?她骇然抬望他神秘的深邃双瞳。
“是的,以后。”
这种情况不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像被判以极刑似地震愕,无助的恐惧神情一览无遗。
“放心,我不会碰你。”他坦诚地在她面前展手保证。“或者我也跟着一起脱得一干二净,你会觉得比较自在?”
“我才不要看你!”她泣声怒吼。
“好了、好了。”他万般宠爱地笑眯了双眸。“今天就到此为止,我看你抖得快站不住了。”
她羞愤又难过地皱着小脸,不住揉着眼里的珠泪,任他开始亲手一件件替她穿回衣裳。
他为什么要过样故意整她,而且整得她无可反击?若说他是藉机揩油的小人,他却一如所言地确实并未动手。若说他是正直老实地执行某项计谋,他的眼神却又狂野得令人困窘。
她或许不该相信他的。她是真心期望他的帮忙,也深思了好多天才决定豁出去地与他合作。结果怎会沦入如此荒谬的局面?
当喀尔玛为她扣上最后一对衣扣时,她倏地由情绪中惊醒。“你把衣服穿错了。”
“有吗?”他认真地上下打量她楚楚如常的模样。“你看来就和刚踏进我家门的时候一样。啊,对了,襟口这儿被你扯裂了一些,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可以打发过去。”
他巧妙地将她的绢帕塞在襟侧,既能遮丑,又增添几分娇贵。
“你忘了替我穿上肚兜!还有我的……”
“我没忘啊,它们在这儿。”他和煦地端着她秀丽的亵衣和亵裤。
“你这笨蛋!”穿好衣裳的她又恢复了火爆元气,愤恼地一把抓去,却扑了个空。“衣服还我!”
他只是笑,弹指打了几个响声,下人们立刻推门应侍。
“知会老爷,今晚书艳格格将留在府里跟我们一块用膳,叫厨子特别准备。另外去把书音格格也请来,让书艳有个伴。”
“喳。”
“喀尔玛?”他这是干嘛?
“别慌,只是留你吃个饭,顺便让我玛法见见你。”
玛法,为满洲人对祖父的称谓。
“今天就见你家人?现在?这样?”她一声喊得比一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