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恶皇子的典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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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和元媵一起趴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看一群蚂蚁搬食物,看街边的两只小狗打架看得哈哈大笑。

  她被他拉着去放纸鸢、点荷灯、打秋千……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人带她做过。

  只有他,原来他,一直在带着她寻找快乐。

  猝不及防的念头就如同破译的归雁,堂而皇之地冲进她的脑海化为思絮,再绕于心头,摆脱不去,更因这个念头震惊莫名。

  难道是她病得不轻的原故?才会去想念那个常将自己气到七窍生烟的混蛋小子?

  不然,又为何故?

  ☆☆☆

  半月后,元媵果然回到了镇上,不过回来的只是他一个人,两位老仆不见踪影。

  他嬉皮笑脸地说,不三不四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以后元记当铺里只剩他俩相依为命了!

  阮真真对着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俊脸,有再多的疑问也问不出口了。

  此人的脾气禀性,她多少有了一些了解,那张笑脸下隐藏了几分真、几分假,除了他自己,谁也弄不清楚。

  因为不懂,所以疑惑;因为疑惑,所以猜测;因为猜测,产生不安,再生出几分怯意。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变得胆怯,害怕与他独处,也不敢像以往那样直视他的眼睛了。

  当她认定他是个坏胚子时,她还能处之泰然地忍受他的戏弄,心无旁鹜地过自己的日子。可是一旦当她得知,这男人并不像他外表所显现的那样顽劣不堪时,她开始有点发懵了。

  她不怕别人待她坏,她只怕有人待她好,从小到大,没人对她好过,现在突然有一个好像有那么一点关心她的人出现,她全然不知所措。

  虽然他回到乌龙镇,却仍将她留在月家医馆养伤,每日都会来看她、陪她,但似乎又很忙。

  她不晓得他在忙什么,她甚至觉得他的眼底有喜悦,同时也有一分疲惫。

  他在高兴什么?又因何事而疲惫?她不敢问,生怕答案与自己心底那个截然不同。

  但她不由自主地留意起他的一举一动,她听着他说笑话寸的声音,仔细聆听里面有没有关怀时的低沉悦耳;她盯着他的双手,想像是不是这双手,在她最痛苦艰难的时刻,一直拥抱着自己,给予自己力量……甚至,她还想扑进他的怀里,想再次感觉一下那里的温暖。

  天啊,阮真真脸上一片发烫,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这样专注于观察一个男人,臆想他猜测他?

  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一句:“那些天里,嗯……一直照顾我的人……是不是你……”

  他听了,满脸碍眼的坏笑,一副沾沾自喜的痞样,欠揍似地回答:“除了你家公子我,哪个不怕死的男人还敢帮你换衣服?”

  “为什么……”要待她这样好?

  “什么为什么?”他挑眉,仿佛觉得她的话很蠢,“咱们还没行过周公之礼呀,你忘记了?那天咱们才做到一半,你要是就这么死掉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瞧!就是这副讨人嫌的臭德性,气得阮真真只想狠狠踹他两脚,再给自己两巴掌。

  怎么会觉得他不是坏胚子?分明十足十的匪样,又可能,只是对她而已?

  她惆怅地想起,每当那位女大夫出现在房里时,元媵就会收起满脸的不正经,恭敬有礼地走过去,语气表情都特别温柔地同她说着话,耐心地等着她纸笔写出想要讲的话,在安静而和谐的气氛里愉快地“交谈”。

  温柔,且耐心……回想起他对自己也曾温柔,那是在她病毒发作后就快死掉之际,他对自己也曾耐心,是在对她哄骗诱惑之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啊,当心……让我来。”她瞅着元媵从床前站起,快步走到房门口接过女大夫端来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动作与神情,营生出少见的温柔与关怀。

  清丽秀雅的女大夫,微抬下颚,对他露出一抹足能令百花羞怯的美好笑容。

  女大夫真美,而他,真的好温柔,他们之间很熟。

  她听过元媵唤女大夫“言绫”,那是女孩儿家的闺名,多美丽的名字,由他嘴里叫出来特别的好听,不像她,每次被他中气十足地大吼大叫着“真真”时,不是想鬼点子捉弄她,就是使唤她做这做那,就算是在极亲密时,他的语气中也总多了一份被压抑的灼烫,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

  此时,就算不想看不想听,阮真真也忍不住呆呆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第6章(2)

  所谓才子佳人,一生一对。他长得好看,剑一样的眉,总显得神采飞扬,向来不肯安分;高高的鼻梁又挺又直,一张爱笑的薄唇……正经起来时,整个人会散发出一股罕见的贵族气,分明是旧时王孙公子;却常在耍弄别人时,习惯性地挑起坏坏的弧度,摇身一变成为街坊皮得要死的孩子。

  女大夫面前的他,在自己面前的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元媵?

  她不知道,甚至猜测着他一直不接自己回当铺,是不是借由看她,其实是想多瞧瞧美丽的女大夫?一种她从未尝试过的味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心里扎下根,再慢慢地发酵着,弥漫着,感觉又酸又涩。

  “吃药啦!又发什么呆?”等女大夫走后,他才端着药碗过来,重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督促她喝完药,嘴里念叨着:“病了几天,越发傻乎乎的了。”

  “对!我就是傻,那你不要理我好了!”突如其来的自卑感使阮真真猛地将碗扔给元媵,接着,自个儿都愣了两秒,蓦地,小脸下意识地变得通红。

  “哇,吓死我了,又想谋杀亲夫?”元媵手忙脚乱地接过碗,瞅着她羞怯的表情,嘴角玩味地牵起。

  “我、我……”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阮真真羞愧地干脆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藏起来,怕他抓住机会取笑她。

  “要玩躲猫猫?”元媵嘿嘿笑着,动作迅速地就要钻进被子。

  “不是,出去!”她怒道。

  “不要,我也要玩。”他不依,和她抢被子抢得不亦乐乎。

  “你再闹我就不客气了!”这句话威胁的效果看来并不大,他闹得更欢。

  “告诉我刚才为什么发脾气?”他注视着她,黑亮的眸意味深长。

  这小女人性子看似刚烈,其实不然,总习惯缩在自己建构的硬壳铁甲中,自卫着,不轻易流露出内心的脆弱。这么久,她唯一一次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被他诱拐逼迫那次,难得见她感情外露,他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他能猜测到她为何发脾气,这个认知令他心花怒放,他好喜欢看她生气时的俏模样,就像个使性子的天真小女孩。

  “关你什么事?”被子被他抢走了,天真小女孩又拿手捂住脸,死也不看他。

  “怎会不关我的事?真真的事就是我的事嘛!”大掌覆上那双白皙纤细,却并不细腻的柔荑,轻轻磨蹭着,这双纤细的小手上有一些粗茧,心中倏然一紧,她,昔日吃了很多苦呢!

  “你是你,我是我,不要碰我!”她赶忙撇清关系,甩开他的手,不让他摸得自己心乱如麻。

  “我偏要碰,还要碰这里、碰这里,还有这里!”他恶作剧般突然扑住她,趴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捧住雪嫩的小脸就乱亲一气。

  “找死。”阮真真一怒,脚一蹬,直接将那登徒子踢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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