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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页

 

  “元梦,快放手,阿玛替你找太医来!撑着点!”

  箭伤太深,刺及内脏,元梦的意识已几近崩解,双手却仍紧紧抓着他的梦。

  这是他渴望已久的梦,如今就近在眼前!他有太多话想告诉琉璃,有太多内心的领域想与她分享。他要给她更多的爱,弥补之前带给她的伤害。一切就从今天重新开始,他要给她世上最浓的宠溺,他要亲口对她说心中最重要的一句话……

  “放手!把元梦的手拉开,快!他伤势太重,得尽快清理伤口!”

  亲王一声令下,仆役们立刻上前扳开元梦双手。纵使他已经昏迷,手上的劲道却强硬不屈,紧箝得几乎要捏碎琉璃双臂。

  “这是怎幺回事,给我说!”

  “启禀亲王,射箭者是兵部尚书之子兆兰,假扮宾客混入人群中而来。他原本要偷袭的是新娘,却被元梦贝勒及时抢救,因而导致贝勒爷背后深中暗箭。”

  “兵部尚书之子?”亲王狠眼一瞪,呀牙切齿。“好,我儿子要是有什幺三长两短,就拿你全家的命来抵!我看你父亲这兵部尚书的位子还能够坐多久!”

  兆兰顿时才明白自己闯的祸牵连有多广。“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把他拖下去!”

  “喳!”

  兆兰沿途的吶喊呼救未歇,敬谨亲王立刻冲到琉璃身侧,当场撕裂元梦紧抓不放的衣袖,将她远远推离元梦。

  “快送二贝勒回房诊治!”

  “元梦!我也要去!”她连忙爬起身亟欲追上前的势子,被亲王大手一挥,火爆格开,害琉璃重心不稳的跌靠在喜娘身上。

  “好一个祸害连连的格格。”亲王的震怒全咬在唇齿间,瞇起肃杀双眼。“先是自个儿下落不明,家人却三番两次跑来找人,污陷我的元梦私藏妳。现在则把一个跟妳牵扯不清的男人引进这里、暗算元梦。妳到底有何居心!”

  “我没有和兆兰贝子牵扯不清,我……”

  “元梦都已替妳挡了,还敢说没有!”

  “这不是咱们琉璃的错,是兆兰贝子自个儿跑上门来,怎可怪罪琉璃!”女方送嫁队伍中身分最长的亲友挺身抗辩。

  “那个兆兰是为谁而来,啊?”亲王这一怒喝,对方立刻屈居劣势。

  “兆兰贝子的事……根本与咱们……”

  “够了,我道歉,我替兆兰向您道歉。现在请您让我进去陪着元梦好吗?”琉璃已经慌得双手颤抖。元梦会不会死?他现在情况如何?

  “妳还有什幺资格接近我儿子!”亲王愤然斥退琉璃。“如果元梦有事,你们一家人也全给我等着瞧!这门亲事,到此为止!”

  “亲王!”女方的人一阵错愕,连亲王府里的亲友宾客也骇然无声。

  “来人,把他们全给我撵出去!”

  “老爷,您先冷静一点!”敬谨福晋慌了,已经送进大门的新娘要是被赶回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做人。“您这样的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这无疑会使惠大人全家脸上无光,他岂会善罢甘休?

  “给我滚!”暴喝一声之后,亲王旋身而去,赶往元梦的院落。

  “好,既然这就是你们敬谨亲王府的响应,这份羞辱我们收下了。

  他日必定重重还礼!”女方的权威之长撂下狠话后,立即下令,“起轿回府!”

  “等一等,让我见元梦!我要守着他!”

  “格格,走了,别再让他们看笑话。”喜娘们连忙低声劝诫,合力将她推进扶起的大轿里。

  “可是元梦有危险,我不能离开他!让我下去!”

  “他们不会让妳见人的,回去吧。”

  “不要,我要见元梦!”他们之间才正要解开彼此心结,厮守一辈子。“妳们放开我,不要拦我!”

  “够了,格格。不要面子输了,连里子也丢了。”有点骨气行不行?

  心爱的人正临生死关头,她哪有心思再去顾虑颜面问题。

  “我要见元梦!让我见元梦!”

  任她喊破喉咙,也传不进清波苑里。任她再怎幺担忧,也无法让逐渐逼向死亡边缘的元梦清醒。

  她的预感成真了。她这辈子果真再也无法响应元梦真心的恳求--

  妳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琉璃?

  第十章

  琉璃直到元梦中箭昏迷后的第三天,才找到机会潜进敬谨亲王府里探望元梦。

  “元梦,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是我啊,我来看你了。”她伤心的伏在床边,温热的泪脸贴着他冰冷的掌心,低低切切的声声呼唤。

  “我真不敢相信。”北斗坐在一旁啧啧称奇。“要是我今天没来看元梦,让妳逮到机会假扮我的僮仆跟进来,难道妳会一直守在王府门口,等到下一个愿意帮妳的访客吗?”

  她抬起悲痛的小脸。“谢谢你,公子,否则我不知要等到什幺时候才能见到元梦。”

  自从那场退婚灾难后,惠大人就不准她出门。就算她藉妹妹之力天天偷溜出府,也会被元梦家的侍卫挡在府外,严禁她踏入王府一步。

  她只能更衣假扮为男仆,等待前来探望元梦的访客,恳求他们顺便带她进来看看元梦。无数的拒绝与责备,让她在风雪交加的府外足足等了三天,才等到一个肯帮她的人。

  “别叫我公子,叫北斗就行。”可怜喔,连探望心上人都得这幺千辛万苦。“我看元梦的情况很不乐观。都已昏迷三天了,仍不见起色。

  听说昨晚发高烧,今早好不容易才退。”

  她颤抖的抚着元梦青白的脸庞。“他是在替我承受这一切。要不是他护着我,现在躺在家中游离生死关头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不是很好吗?妳是唯一一个因他而获救的女人,比起以前因他而死的那些人,妳挺幸运的。”北斗是超级乐天派。

  “你也知道以前那些人的事?包括他十年前发疯的妻子?”

  “这又不是秘密,只不过我比外界知道的更准确详尽。”因为全是由元梦这儿套来的第一手资料嘛。

  “你相信是因为元梦母亲的亡灵在作崇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时候我就相信。”他懒懒地撑着下巴靠在桌上挖耳朵。“妳觉得呢?”

  “我认为有人暗中搞鬼,可是我想不出来到底会是谁。”这幺做究竟有什幺好处?

  “聪明。”北斗感动兮兮的轻轻鼓掌。“可是妳怎幺料到这点的?”

  “因为我曾遭到对方的攻击。”

  这下北斗可沉下了脸色。“什幺样的攻击?”

  琉璃把半夜遭人掐伤的事钜细靡遗的说出来,北斗听了眉头愈蹙愈紧。

  颈上的掐痕虽已渐渐消褪,心理上的恐惧印象仍清晰地留着。

  “这事妳告诉元梦了吗?”

  她摇摇头,一直专注的伏在床边看着元梦,紧握他的手。

  “那就可惜了。如果他事先知道这事,就可以抓出对方是谁。”

  “为什幺?”抓得到吗?

  “妳的梦里全是线索啊。”可惜都是些他只嗅得出不对、却不知怪异何在的线索。“若是元梦听到这些,一定可以立刻联想出是什幺人搞的鬼。”他突然以拳击掌。“对方那个王八蛋,足足整了元梦十几年。

  如果元梦身旁的意外死亡不是偶然的,那他母亲就同样是被此人害死!”

  一想到他母亲是死在苑外正远方的莲花池里,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每天由房门口遥望母亲溺毙的池子,元梦时中究竟有何感想?

  “北斗少爷,奴才们要进来上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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