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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男人!”
“真的啊?”他尽情享受握在双掌中的纤细手腕,开始好奇她身上的其它部位是否摸起来也如此柔滑水嫩。“有些南方男子的确长得像你这样,似男似女。京里也有许多太监像你这般,娇声细语。可是全儿,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你这样,在瓜皮小帽中长着如此浓密的黑发。”
啊!她的帽子,她的头发!
璇儿赶紧摸向自己头上的瓜皮小帽,脸上倏地失尽血色──她的帽子歪了,露出好些额前柔细的刘海!
大清的男人个个都顶着一头“月亮门”:颅顶至两额的前半部头发必须雉去,颅后结辫。而她竟然在无意中露出了男人不可能有的刘海,当场揭穿自己女扮男装的谎言。
“我……我忘了剃掉头发!我最近太忙了,所以一时忘记……”
“全儿,‘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规矩通令全国这么久了,你怎能忘记?”他温柔的笑着将她逼退到墙面,无路可退。
“我真的是男人!我只是忘了剃发,我会记得的!我明早立刻去剃干净!”
“怎么还在狡辩?”他轻柔一叹。
“没有,我不是在狡辩!我其的是个男人!只是忘了……”她以剧烈的尖叫与抵抗中断自己的辩解,因为海格霍地扒开她厚软的枣红色短挂,大手温柔的覆在她仅隔两层软衫的丰润双乳上。
“你还能说自己是个男人吗?”他隔着衣料炽热的爱抚着璇儿饱满而柔软的胸脯。“如果不是这件短挂阻隔了你诱人的曲线,我早一眼视破你的把戏了。”
挣扎间,她忽然想起之前要她戴正帽子、穿上短挂的元卿。难道他早发现她是个女孩了?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轻易地识破她的把戏,却仍故作无事的继续戏弄她,让她像耍猴戏般的让大家看她笑话?
“全儿?”他改而扶住她瘫滑而下的身子,在错愕之中竟让她由啜泣急转为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她双拳压在眼前哑然哭喊。“我什么方向都摸不清,已经够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捉弄我?!”
“别这样,全儿,我只是跟你闹着玩而已。”他不自在的笑着蹲下,拍拍她的肩头。
“不要碰我!”她打掉他温柔的手,蜷成一团埋头痛哭。
“好好好,我道歉。是我不对,玩笑闹得太过火了,别难过了好吗?”他捺着性子放下身段柔声安抚着。
“你走开!不要管我!”哭吼的嗓音中带着阵阵哽咽,娇小的身躯颤抖得愈来愈剧烈。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希望我怎么做?”他表面亲和,内心却在低咒。妈的,他向来对贞节烈女反感,碰她们一根寒毛就足以引起惊天动地的灾难。就算她们都快融化在他高超的挑逗下,还硬是摆出一副受尽屈辱的悲壮表情。
那他干嘛要碰她?她不正是他最反感的小处女类型?
“你到底哭够了没?”他低哑的嗓音正如他所剩无几的耐性。
她根本不理他,一径埋首在双膝上抽噎落泪。
她失去记忆、失去胖嬷,失去尊严的任人呼来唤去,失去自主权地被人强行带往北京。
她好怕、好慌,她还有谁可以依靠:还有谁可以帮她?她已经完全失去方向,身与心都流离失所,为什么他还要在这时候愚弄她、轻薄她?在她只身无依的脆弱时刻这样耍她很有趣吗?为了保住自身安全而女扮男装真有这么可笑吗?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你哭够了吧!老子只是亲手证实你的性别,又没有硬拖着你上床。哭得那么惨烈,你不觉得夸张,我都快觉得反胃!”他恼羞成怒的起身大骂。
她为什么摆出如此令他挫败的反应?多少女人求他爱怜都求之不得,难得他对这可人的小处女产生疼惜,居然逗逗她就哭成这副德行!
“好了好了,要哭就趴到床上哭去!”省得坐在地上哭到着凉。他好心拉她起身的大手却被她愤然甩开。
“你还想拐我到床上去!你还要从我身上骗走多少好处才甘心?”他的恩情可没大到她必须以身相许的地步!
“我拐你?我骗你?”他狰狞的表情与怒吼吓了她一跳。“我佟海格要女人还用得着使拐耍骗吗?”这对他简直是项严重的侮辱!
“那你方才下流的恶作剧又该怎么说?”她凄厉的控诉在嫩弱的嗓音之下,听来倒像惹人爱怜的娇嗔。
“王八蛋!”他是犯贱了才会一时看她娇媚而忍不住心动。这下可好,自取其辱!
“你为什么骂我?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却还开口伤人。先前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便对你的人品批评什么。但你实在不算是个君子,根本就是个色迷心窍的花花公子!”
“我色迷心窍?不算君子?”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吼向她快被震倒的瘦弱身子。
“之前你尚未识破我女儿身,对男装的我威胁恐吓、踢打叫骂;一发现我是女人,立刻改而言语呢哝、行为下流地上下其手!”
“是你自己明明已经泄了女人家的底,还嘴硬抵死不承认,睁眼说瞎话!”他动手的目的正是要她面对事实。
“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趁人之危、吃我豆腐吗?”她虽然泪痕满面,气势柔弱,但并不代表她就无力反驳,只能任由恶霸强词夺理。
“我趁人之危?”他的重喝几乎穿透她的耳膜。
他那叫趁人之危?!她怎么不想想她那张绝艳万分的容颜,以及那时流露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对男人的自制力是多大的考验?他要是真想趁人之危,现在就不会是站在这里和她大作无聊的争辩,而是在床上和她激烈缠绵。
“你就是如此一意孤行,完全不顾他人意愿。”硬拖她伺候他到北京为止,又恶意的强抚她的身子。“在你眼中你就是对的,你就是一切,纵使你是错的也只会强迫别人去包容、去接受……”
啪的一声重重巨响,房内的小桌被他一掌打成残破的木堆。霎时一片骇人的死寂。
他狠狠的怒视她,用一种几可杀人的眼光射向她。如果他是刻意要让她感到害怕,那他成功了。但她畏缩的眼眸中闪过一道不肯妥协的执着,更加煽动他的怒火。
“我趁人之危,我一意孤行?”他冷冷的哼笑声阴森得令她发寒。
他一步步的逼近璇儿,再度以他魁梧巨大的身躯将她逼退到死角去,动弹不得。
“刚才全是我色迷心窍?是我完全不顾他人意愿的胡乱吃人豆腐?”他故意将双唇贴近她鼻前,恶狠狠的吐息着。
他到底想干嘛?她转头闪躲,反而让他灼热的鼻息扫往她敏感的颈际,也让他的唇更加贴近她的粉颊。
“你的批判真是教我感动。”他眯起的迷人双眸却十分怨毒。“太中肯、太真切了。你让我不禁感到惭愧,我怎能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去占人便宜呢?嗯?”他以充满男性气息的浓重鼻音撩拨她的心。
其实……海格没那么下流,只不过她一时在气头上才会说得那么……
“若是你爱上像我这种下流又无耻的男人,怎么办?”
“我才不……”她一转眼瞪他,才发现中了他的诡计。他早摆出那副令女人痴醉的笑容,看得她舌头打结,忘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