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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璇儿不自觉地蜷往他炽热体温的方向,这本能性寻求依赖的动作,让他脸上漾起笑容。

   

  “需要我守护你吗,璇儿?”

   

  清醒时的她,总是流露着不需要男人守护的独立自主,有自已的思考,作自己的决定。

   

  但她的本质却是如此细致堪怜。

   

  他不是没见过璇儿这种外形柔弱的女子,但她柔弱之下蕴藏的那股刚强吸引着他。像是娇艳的花朵努力展开小小的刺,顽强抵抗着外界。这刺激着他心底的某种欲望,一种即使刺破手指、淌血满掌也要将她摘下的渴望。

   

  “到底你是谁?该不会是花精化成的人吧?”他不断的摩挲着花瓣似的细嫩脸庞。

   

  “成亲……”她突然冒出的梦呓令他一愣。

   

  “璇儿,醒了吗?”

   

  “我……要成亲……”她的语音模糊,眉头愈蹙愈紧,彷佛陷入恶梦。

   

  “你想成亲?”他轻轻一笑。“这么大胆,想丈夫想疯了吗?”他低头靠近那张重复着同一句话的小嘴。

   

  “……嫁给他……我只要嫁给他……”她的这句呢喃使海格的笑容僵住,也让他一亲芳泽的势子紧急煞住。

   

  她有意中人了?不知为何,这个领悟让他非常不舒服。她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却在梦里一直记着自己有个相许终生的男人。对方是谁?是怎么样的男人?为何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真是荒谬,他在恼什么?就算璇儿早已嫁人、心有所属也不关他的事!只不过方才几乎奔流而出的某种感情,一下子全冷却到角落去。

   

  就在他粗鲁翻身下榻、惊醒璇儿的同时,房门外扫过的黑影令他即刻进入备战状态,并以大掌掩去她还来不及发出的惊喘。

   

  搞什么!他正一肚子无名火无由发起,这几个自动上门的混蛋赶来凑什么热闹!

   

  他准备拔刀之时,黑影们的气息却逐渐消失在外廊的尽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要来刺杀他和璇儿好夺取密函的吗?

   

  “海格少爷……”

   

  当他回神看向那声微弱的呼唤的来处,才注意到硬榻上的璇儿已经吓得缩在一角发抖。

   

  “你又要……又要开始跟他们厮杀打斗了吗?”

   

  他重重叹了口气。“没有,他们已经走人了。或许只是路过我们房门口的其他住店客人,别大惊小怪。”

   

  鬼扯!那些人的气息和步履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他们的四周似乎已经撒下了无形的天罗地网,危机正环伺四周。

   

  “继续睡你的吧,反正我们这两天都会住在这儿,不用急着打点行囊。”他转过身便开门向外走去。

   

  “海格少爷!你要去哪里?”她慌张的跳下榻抓着他不放。

   

  他愣愣的看着身后颤巍巍的小人儿好一会儿,才朗声朝楼下的大厅高声大喝,“小二,给我来壶女儿红!”

   

  厅下立刻传来俐落的答复。

   

  “睡不着的话,就陪我喝一杯吧。”他一屁股坐回硬榻上,张着两条长腿悠然一笑,气势狂放。

   

  她畏畏缩缩的端坐在长榻的另一边,戒惧的看着送上好酒后合门退下的店小二。

   

  “喏。”他递了一小杯满满的酒给她,自己则拿着整壶对嘴灌。“喝酒压惊,不过别喝太急。女儿红入口温和,后劲可强了。”

   

  “我们……一路上都得这样担惊受怕的吗?”她到现在手都还在抖。

   

  “你怕吗?”

   

  在他低柔的嗓音下,她老实的点点头。

   

  “放心吧。有我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的口气十分疏离,少了以往那股轻松洒脱的调调。“这几天下来,你有被刺客伤到一根寒毛吗?”

   

  “没有……”她忽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海格少爷,我不是质疑你的功夫,我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很怕这种不安的感觉。”

   

  “是吗?”他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

   

  “老实说,我一直都很害怕,可是又无法具体说出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或许她是怕累了,才会向他吐露心中的恐惧。

   

  他在幽暗的烛光中凝视着璇儿纤弱动人的容颜。她浅酌杯酒的微颤模样,让女儿红的后劲在他体内疾速狂燃,想要将她拥入怀,以紧密的怀抱给她安全和温暖。

   

  “虽然我们已经离开扬州两、三天了,我却有着强烈的感觉,离扬州愈远就愈危险。好像有股很强的拉力一直想拉我回去,有阵声音不断在我脑子里呼唤,要我回去……”

   

  “回到你心上人的怀里,嗯?”他冷冷一笑,饮尽壶里所有的酒液。

   

  “心上人?”会吗?那她应该会是感觉很甜蜜,而不是从本能泛起一股寒意。“我不记得我是否有心上人。”

   

  “说得好。”他下榻来拉开门又是一阵大喊,要人再送上整坛酒来。

   

  “海格少爷,你别喝太多。”虽然他们明天不必赶路,但烈酒伤身,他这种喝法实在危险。

   

  “你是除我母亲之外,唯一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他自嘲的坐回长榻。“我没这么容易醉倒。酒我可是从小喝起的,有钱还买不到一回醉。”

   

  他弹了锭银两给送酒上来的小二,懒散的笑着开坛狂饮。

   

  “你和元卿少爷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才会一路被人穷追不舍?”

   

  “你怕惹祸上身,想立即走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好奇怪,今晚的情绪似乎很差。“你在我有危难的时候救我一命,我怎么能在你有危难时弃你而去?我只是很不习惯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好象整个人悬浮在空中,踏不到地。”

   

  “真的?你真的不会弃我而去?”他恍惚的视线将现在与回忆融成一片,仿佛回到年少时期曾有的那段甜蜜婚约。

   

  她点点头。“至少我会送你抵达北京后才分道扬镳,这是我的承诺。”

   

  他只是苦笑。她不是那个曾经背弃他的未婚妻,是另一个值得他重新投注希望的女子,但她心中已经另有守护她终生的对象。

   

  “我和元卿是皇上跟前的查办大员,专替皇上处理台面上解决不了的案子,以及暗中调查呈上私下授予的任务。我们形同他延伸出去的手脚,潜入民间的耳目。”

   

  老天,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重大秘密?他为什么想也不想的就对她坦白?她可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而且已经有个心上人!

   

  “你们是巡按御史?”

   

  “你要这么说也行。”他又灌下一口酒。

   

  巡按御史为前朝制度,满清入关后,即由其它官职取代巡按御史的任务。御史可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已沦为戏本里的道具,然而此一职务却依然流传着,成为施展皇帝权威的关键。

   

  “那些穷追不舍的混蛋刺客,正是要抢夺我们此次查办盐务的密函,阻挠我们回京复命。”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多?他也只能归咎于那坛女儿红……

   

  “你每次执行的任务,都这么危险吗?”

   

  “危险?”他还以为她会抓着盐务的秘密死缠烂打。“我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只是这次的任务比较棘手──麻烦太多了。”

   

  “那是因为目前的状况你都应付得来,才能说得这么轻松,但这仍然是危险性很高的职务。”

   

  他竟然在瞬间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许吧……”他不太想招供自己其实很享受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快感,甚至玩得得心应手。他想再细细品味一下,自己是否正陷在她的关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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