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大声地呛声回去的,为什么要她吃药,吃药对女人多伤呀,他干嘛不戴保险套!
她应该这么说的,可她忘记了,被陌生的他给吓得忘了这么说。
之前他们也没有刻意地要避孕,有水到渠成的意味,可现在他的强调在她看来实在好笑,总说女人善变,女人无情,事实却是,男人的绝情才叫人寒心……
童子琳足足瞪着天花板十分钟,两眼只是反射性地眨动,不仔细看,活像一具死尸。
过了很久,她的脸上出现一种堪称诡异的神情。有一点内疚,有一点气愤,也有一点不满。
内疚的是她之前的任性让他变得深不可测,但内疚只是一闪而过;气愤是因为她被他这样的对待,因为她是童二小姐,所以她不爽;不满是对比黑箬横前后的态度,她心里有了落差。
“王八蛋!”她大喊一声,活像黑箬横站在她眼前供她打骂发泄。
手臂一挥,打中的是空气,身体的酸痛提醒了她另一点。那就是黑箬横这个混蛋居然不替她清理一番,任由她像一具破破的玩具躺在这里。
而他,只顾自己爽快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黑箬横,下次见面,她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童子琳想见他,却没有这么容易,因为他很忙,不是忙着跟女人打情骂俏,而是工作繁忙,这是大姊告诉她的。
难得跟大姊相约一起喝咖啡,哪晓得话题尽是黑箬横。
童子琳听觉疲劳地转了一个话题,看着大姊明显凸起的肚子,“大姊,你有几个月了?”
“有七个月了。”童子瑜温柔地笑着说。
“哇!真的好快呀!什么时候生呀?”童子琳两眼睁得大大的,好似没见过孕妇。常言道,孕妇最美。这话套用在童子瑜身上实在是合适,童子瑜怀孕后更显女人味。
“还没呢,还有两三个月呢。”童子瑜笑着抚着肚子,“对了,小妹前一段时间生了一个儿子,你也不回来。”
主动忽视了大姊口中的责怪,童子琳傻笑道:“呵呵。”
童子瑜摇摇头,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有空记得去看小妹。”
“有,我有去看,前几天无聊我就回台南看她了。”回来之后,公司的事情倒不忙,而她也因为心情不好,便回家散散心。
之前听过小妹生了一个小王子,可她因私人原因都没有回来看过,“小王子长得真可爱,好想也生一个……”
“可以生了……”童子瑜暗示道,相信童子琳这个聪明人己经听懂了。
“大姊,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谈黑箬横?”一提到那个男人,她就一肚子的火。
“我有说到他吗?”要装傻谁不会呀?童子瑜假装听不懂地说。
童子琳像是胸口碎大石,自己痛死了也不喊痛,“没有!”
童子瑜差点就笑出声了,二妹脸上写满了别扭,明明想嘴上却说没想。
“大姊,你这是什么表情!”童子琳大呼不满。
“不是我要说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阿横的条件,他不怕找不到女人。”童子瑜干脆把话给说明了。
“大姊,我的行情也不差呀!”童子琳嘟着小嘴,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可是我没听说有人要追你呀!”童子瑜抿了一口牛奶,促狭道。
“那我也没有听说……”谁要追他呀?
“有呀,很多哦,还记不记得国中跟你同班的那个班长?”
“那个爸爸是校长的女生?”
“对,就是她,还有高中跟你同年级每年榜首的女生。”
“那个出国留学,近年回来当杂志主编的女生?”
“对,还有……”
第7章(2)
“大姊……”
“嗯。”童子瑜合上嘴,适可而止。
童子琳差点气到咬碎了自己的牙,怪不得对她满脸不在乎,原来他是有了这么多的选择,不知道吃哪道菜了!
“反正他现在人气可旺了,特别是在他恢复了单身以后。”童子瑜状似无意地提点。
哦,哦,是她的错了!她不该放这个混蛋自由,让他有了一颗自由的心,把她不当一回事了!童子琳越听,肚子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童子瑜但笑不语,真是糟糕,跟白慕轩待久了,自己尽是染上他的恶习。保养得极好的手轻抚着肚子,这个恶习宝宝可不要遗传到才好。
她可不是故意透露这些,故意要惹得二妹不悦,她只是让二妹早日看穿自己的心,不要到了失去时才后悔。
童子琳哼了哼,不当一回事,其实心中己经掀起一阵狂澜。真的如大姊所说的话,那他真的有理由可以不在乎她了,反正多的是女人供他挑。
“好了,既然你不爱听,我也不说了。”童子瑜在最后不忘来一招,立马把童子琳弄得郁闷不得。
童子琳哀怨地看了眼大姊,真不知道大姊怎么可以这样,要她不说,她偏要说,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太可恶了!
“呀,慕轩要找我了,我得回去,免得他过来抓我。”童子瑜先行告别。
“我载大姊回去吧。”童子琳起身。
“不用了。”童子输笑着摇摇头,她只是怀孕,不需要这么紧张,“我一个人能回去。”
“不用争。”童子琳结了帐,挽着孕妇的手往门口走,童子瑜乖乖地被牵着走。
送大姊回去后,童子琳就开着车往夜市去,她现在需要的是大吃一顿,发泄一下情绪,跟大姊谈了谈,她心里发酵着一种她不懂的情绪,让她难受不己。
本欲大吃特吃的她,最后她只买了鸡排,买了奶茶,坐在车里吃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完以后,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都要弄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了,难道真的像大姊说的,她喜欢黑箬横?嗯,起码是不讨厌的,可真的是恋人之间的喜欢吗?
她深思着,她很认真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以至于她把车停在一个安静的公园边,一个穿着邋遢的流浪汉偷偷地靠近她的车,她都没有感觉。
现在天气正凉爽,她打开半个窗户,任由风吹进窗户中,她就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沉思。
直到一双又黑又脏的手伸了进来,她倒抽一口气。
她一个侧头,看见一张毛茸茸,在黑夜中只露出一双贼亮的眼睛时,她吓得惊叫出声,“啊……”
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公园的安静,童子琳第一个反应是上锁,第二个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当电话拨打出去时,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打给了谁。
流浪汉的手卡在车窗中,童子琳不敢放下窗户,怕卡断他的手,又怕他爬进来,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副驾驶座上爬。
只是她才迈出一步,那双手突然变长了似的,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她的头无可避免地重重的敲击在玻璃上,发出吓人的撞击声。
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没有头发,那双扯着头发的手不断地拉扯着她的头皮,突然电话终于接通,她慌乱地接通,“喂……”
“琳琳,什么事?”男人冷淡的嗓音传了过来,那一刻,童子琳真的有了想哭的冲动,只是眼泪到了眼眶时止住了。
“我……”话还未说完,暂时没了警惕心的她被一双手抓住了脖颈,她吓得差点拿不稳手机。
流浪汉的手顺着她的头发用力将她扯近他,顺利地掐住她的脖颈,她犹如失去水的鱼儿,没有自由,也失去了言语的自由。
“琳琳?”正坐在办公室的男人放开了文件,蹙着眉拿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