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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等一下!”悠理叫住了准备出动倾倒破碎带子的侍女,拆下了手腕上的那一条。“这个也拿去丢掉!”

   

  她没有力气再愤恨地剪断它。至于当初她向这条带子许了什么愿,她让自己从这一刻起开始忘记!

   

  本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从那天起,悠理再也不去找宣德,更懒得参加豫王府里女眷们的聚会和娱乐活动,连京城里热闹非凡的新庆贺盛典都不参加,成天窝在房里,也不再探询有关宣德的情报,从今以后,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

   

  “悠理姑娘,今儿个府里有请杂技团来表演庆年节,很精彩呢!大伙都到戏阁里看热闹,你快去嘛!”侍女开心地拉着她。

   

  “你去看就好,”她低头玩一个人的圈圈叉叉的游戏,不然就玩宾果,或涂鸦一些丑不拉叽的娃娃头。

   

  “您这样不行的,”侍女担忧地看着她桌上小山高的垃圾纸,全是乱七八糟的图纹。“您这几天老是一个人窝着,会闷出病的。”

   

  “我没那么虚弱。”她停下得笔来冷冷地向侍女开口。“你也不用浪费心力在我身上,去忙你的事就行。放心,我不会打小报告。”语毕,她继续埋首乱画。

   

  “您别这样嘛……”这样的悠理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没有了愉悦的气氛,也没有活力。

   

  侍女只能安静退下,留她一个人沉默地打发时间,她这些日子以来谁也不见,布占泰几度探视都被挡在门外,对亭兰的邀请同游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她让自己在这个时空里完全孤立。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再慷慨的浪费自己宝贵的感情,也不会太容易被小事刺伤了心。

   

  “你涂个什么鬼东西?”一句轻蔑的低语扫过她的头顶。

   

  一抬眼,竟然看到站在她身旁俯视桌面的宣德。

   

  “你来干什么?”她不爽地丢下笔,立刻起身远离座位跑到门边。

   

  “这是我自己的家,走到哪儿还需要理由?”他微扬下巴睥睨着她。那神情该死的臭屁,也该死的好看。

   

  “你想待就待,我走。”

   

  “你不是要乖乖待在房里当囚犯?怎么我一来探监,你就打算越狱?”

   

  “我越狱?”她止住跨向门外的脚步。“你不请自来又鬼鬼祟祟,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再说在我的罪状还没被订出来以前我不是你的囚犯!”

   

  “率先不请自来、鬼鬼祟祟的人不是我吧?”他一步步慢慢地逼近她。“怎么不问问是谁在前些日子总是午夜时分潜入男人卧房?”

   

  如果是以前,她会卯足全力跟他唇枪舌剑,自我陶醉在打情骂俏的幻想之中,可是她已经醒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残酷现实已经让她由妄想中清醒,看见自己一直都在扮演的角色有多可笑、多廉价!

   

  “你来问口供的吗?”她戒备十足地遥遥盯着他。

   

  “这两天为什么不再潜入我的房里了?”

   

  “这跟侦查我的来历有什么关系?”她蜷在身侧的小手把平滑的锦袍捏得烂皱。

   

  “是我在问你。”他轻松地背靠在案旁,浅浅一笑。

   

  她紧咬着下鄂,抬起下巴勇敢面对自己一直想逃避的现实。

   

  “之前因为我行为不检,所以不知羞耻地跑到你房里去,请宣德贝勒见谅,今后我会好好管住自己,直到你调查完毕,决定我的处分为止。”

   

  宣德沉下了脸色,原本的浅笑绷紧成为不悦的线条,但他不打算以愤怒的方式了结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在侦查的事?”

   

  “那是我个人的事,但我只想回答你公务上的问题。关于我的来历,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明白,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关于侦查……”他犹豫了一下。“你只知道我在做侦查的动作,但并不知道我的侦查内容。”

   

  “我没有必要知道,我只要知道最后是要杀我或留我就够了。”她已经不想再浪费心思做一个鸡婆的女人。

   

  “我今天正是特地来和你谈。”难得他放下尊严主动来找她说明,她却一反往常地锁上心门,拒绝沟通。

   

  要谈什么?调查她的结果是好是坏,她根本不想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叶孤舟,无法控制自己该往哪里飘流,完全任人左右。要送她去英国寄宿学校也好,送她回塔密尔也好,送她去地牢、下地狱,哪里都好。

   

  “悠理?”他微蹙墨黑的浓眉,才迈近她一步,她立刻弹躲到门扉的另一边去,像是受到惊吓、戒备森严的小动物。

   

  “你要谈就谈啊,我在听。”

   

  一种无形与有形的距离同时建立在他俩之间,她是有在听,但宣德不认为她会把他的话听进去,因为她游移的眼神充满不信任的色彩。

   

  她拒绝敞开心去面对别人,也拒绝任何人进入她的心门。

   

  这种状况,根本无法和她坦白侦查密令此类重要的大事。

   

  “最近为何都不出房门了?”他改而轻松地坐在椅子上闲聊。

   

  “我不想出去,而且我待在这里也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我三嫂亭兰要我问候你,她很担心你是不是害了什么病,所以最近都见不着你的人影。”他自己也是,只因悠理这两晚都没再来访,让他等得彻夜失眠。

   

  “你叫她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她脸上隐隐的愧疚证实了他的猜测——她不是真的性格大变,转为冷漠,而是刻意收敛感情,不敢再随便付出太多。

   

  可是她天生就是情感丰沛、活力外放的性子。

   

  “既然你没事,就该你自己去跟她说。”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要事谈?”她一直浑身紧绷专注的焦点就是这个,宣德却兜着圈子迟迟不说。

   

  “我谈完了。”他霍然起身时,悠理赶紧离开门边。“明天有空我会再过来探监,你好好休息吧!”

   

  这样就谈完了?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她差点就冲口开问,但旋即咬住下唇。他会不会是在使什么计,想探她的反应。

   

  “悠理。”他在门外蓦然回首,让她不禁不起为之一悸。这副模样他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毕竟是他在无意之间伤到了她易感的心。

   

  他想告诉她,其实她误解了他正在对她所做的侦查工作,比起拼命解释,他心里更介意另一件事。

   

  “你还会梦见蓝色的天空吗?”

   

  “什么?”他怎么会突然问这种没头没尾的怪问题。

   

  “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一同梦回塔密尔吗?”那是她在无意间最接近他内心世界的一刻,也是突然令他情不自禁的一刻。

   

  在那一刻,他最不希望让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被父亲甩巴掌、前途全操在别人手中;他最不想让她知道他身上不纯的血统,最不想听到任何安慰的废话。他只想安静一下,只想逃离这个家,可是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那一刹那,悠理带他看到辽阔蓝天的梦想,也走进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还记得吗?那夜我们聊着蓝天与草原,一同回到塔密尔的塞外风光……”

   

  顺着宣德呢哝的低语回忆着,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后来热烈而绵长的拥吻。

   

  “你提那个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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