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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什么考试?乡试、会试?怎么可能?
“因为我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课文就好烦,可是我满能看小说的,一天K两部都没问题。”
一天两部,宣德假装专心读书的双眼不禁微微讶异,此刻他脑中浮现的尽是“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的经典大部头书。
“尤其是科幻小说和侦探小说,我更是超拿手的。”她愈说愈得意。“像我这种已经修炼到某种境界以上的老手,几乎一看故事开头就知道案情会如何发展,抓犯人的本领就更不用说了。像金田一和名侦探柯南的案子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克莉丝蒂的更是——啊!”
“啊!”宣德也同时大叫。“你干什么?”他气得从椅子上霍然跃起。
“抱歉抱歉!”她一时忘我,竟让小碟子的汁液倾倒在宣德的书上。“我帮你擦,对不起!”
“别碰我,站一边去!吃饱喝足了就快点滚回去!”黏糊糊的糖醋酱汁流得他满书满身都是,才刚换好的衣服上全是美味的油渍。
“你先用这个擦一下。”她赶紧掏出手绢,转身奔向衣柜替她翻找衣裳。“快把衣服换下来,免得酱汁一层层地透到里衣去。”
他气呼呼地一边扒下外衣,一边盯着她抢救书上油渍的慌乱德行。
“啊,这书根本不有擦,一擦字就糊了!”她焦急的东张西望,“有没有卫生纸?这个不能用擦的,要用卫生纸压着吸油才行……不对,这个时代没有卫生纸!”
看着她生动无比的自导自演,自说自话,他突然有种很深很深的无力感。以往安然读书,宁静上床的乏味作息,此刻仿佛成了至高无上的幸福。
“你出去,我要休息。”
“是……”听到宣德语气中的叹息与无奈,引发悠理无比的愧疚感。“那我走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等听到房门确定被合上的声音,他才真的完全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只想好好地上榻休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为军务之事烦忧,他已经被悠理折磨得几近精神崩溃。
一回头往内房走,宣德气得差点吐血。
“那个王八蛋!”悠理刚才为他递上干净衣裳更换的心意可嘉,但她却粗鲁地把衣柜内其他衣物全连带拖翻到地了,搞得一片混乱。
早知道就该先扭断她的脖子再让她离开!
“嗨!”正在他头上一把怒火无处烧时,门口又传进娇嫩可人的甜蜜语调。
“你回来做什么?”宣德完全不顾后果地冲口重喝,震得悠理眼冒金星,两耳发鸣。
“我……忘记回去的路了,而且外面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二话不说,立刻一个箭步飞上前打横抱起她,往他二楼院落的外栏下跳。
“你干什——”她还来不及惊叫,赶紧死命地抱住他的颈项保持稳定。
他脚上像是装了超速喷射引擎的强力弹簧,由立在岩崖边的二楼院落无声地落于地面,如疾风一般抱着她横扫庭园,猛一腾脚,飞上另一处的屋顶,奔往他方别院。
“你……干嘛走这里?”她虽然有点害怕,但惊险刺激的好奇与快感胜过一切。
“抄近路!”三字落地的同时,他一脚踢开悠理的房门,将她丢进去,随即狠狠拉上门扉,将妖孽确定封在房内,才纵身远离——或者说是逃离。
好帅……宣德会轻功,真是太厉害了,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棒的男人——除了脾气恶劣之外?
她觉得自己内心的悸动一点一滴地在增加,如果有镜子的话,她说不定还能看见自己暴凸成两颗红心的眼睛。
宣德居然因为她楚楚可怜的一句恳求,就不辞辛劳地特地送她回来。
她发觉,自己有点爱上这个温柔又别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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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悠理借着和亭兰参观府邸,摸清宣德的住处所在后,每晚都偷跑到他房里等他回来,直到宣德受不了她魔音穿脑似的哈拉功力,才被他恶狠狠地撵回去。当然,每趟回程都由悠理指名要走“飞檐走壁”的惊险路线,否则她一定会在他房里死守到底,绝不撤退。
她很喜欢宣德,可是宣德呢?
悠理其实很担心宣德会为了杜绝她的午夜骚扰而派人值守房内,但他没有,反而像是刻意方便她偷跑来似的,撤远了所有仆役,如果他真的是暗中给她方便,为何每次一回房老摆一副“你又来捣蛋”的不耐烦样?
今天晚上的情况却不同往常,因为她躲在他房里等他的时候,听见了他和他父亲之间的激烈争执。
“从今以后你就给我乖乖呆在北京,不准再去边关!以你的身世,你根本不需立任何军功就足以当大臣。”
“多谢阿玛,可惜孩儿不需要您插手协助。”宣德大步迈往自己房间,放着豫王爷在他身后追。
“有我协助有什么不好?多少有才华,有野心的人都攀不到你这样的家世,挤破了脑袋拼命想入朝为官,你有我在朝中提携撑腰,要飞黄腾达岂是难事?!”
“这些不劳阿玛费心,我靠自己就行。”
“你到底还要跟我倔到何时?!”豫王爷被宣德冷淡的语气激得更加暴躁。“所有儿子中我给你最多,疼你最多,关照最多,你竟全不当一回事!”而且从小便如此,愈大愈刻意疏离他这个阿玛,冷傲孤僻。
“阿玛厚爱,孩儿承受不起。”他的眼里冷得没有一点情绪。
“好一个承受不起……”豫王爷直指着宣德的手指气得颤抖。“你跟你死去的额娘全是一个样,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生你、养你、给你奢华的生活、显赫的家世、过人的才气,结果竟养出你如此不孝的德行!”
“阿玛少讲了一项!”宣德森然浅笑提醒他:“您还给我个让人耻笑为混血杂种的血统,只因我的额娘不是满人,是个——”
“住口!”一声狠重的巴掌声与怒吼声同时爆响,悠理吓得在房内倒抽口气,不敢作声。
门外的宣德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地直视豫王爷。
“尽管您让额娘穿着满人的衣服、梳着满人的头,依然改不掉我和额娘身上的外族血统,管不住人的指点跟嘲讽。”
“我不准任何人耻笑你或你额娘!”豫王爷的咆哮声引来了家仆及两、三个福晋。
“我已经被人耻笑二十七年了,您现在才开始计较?”宣德的冷笑如冰针雪风,冻煞豫王爷的心。
“谁敢污辱你?你何不跟我直说?”
难怪宣德自他十八岁那年他额娘过世,就远离家园,赴边疆戍守,王爷数次想以婚事将他绊在身边,却依然被他休妻逃脱。
“王爷,别再生气了。有话明天再说,回房去吧。”豫王爷的二福晋和三福晋软言相劝,拍抚着他的怒气。
“是啊,快带阿玛回去吧。省得夜深露重,伤了身子。”宣德必恭必敬地轻声关照,却感觉不到一丝真诚在其中。
“你休想我会让你再回西北去!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前途由我来操控!我不容你不从!”豫王爷恨声喊道。旋即抛下众人大步远走,让一票仆役与福晋们追得气喘如牛。
宣德道貌岸然地走入房内打灯,毫无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