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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根据神明启示,你就是天之键。”
睿雪像是突然遭到电殛,整个人震慑在原地。“胡说!我……我才不是什么天之键。我要回台湾,我要回家……”
“明天的‘天刀祭’是难得的吉日良辰,你也可以开开眼界,目睹神阪家的能耐。”
“不要!我要立刻回家,你们无权拘留我!”睿雪愤怒的起身,朝拉门方向冲去。
“你好好休息吧。明年先行净身仪式,午夜时分即为‘天刀祭’祭典日的开始。”
“我才不——”睿雪一把拉开门往外冲时,赫然撞上一堵肉墙。她抬头的同时,被眼前魁梧冷峻的男子箝住双臂。
“正人,送她回房休息。”曾祖母以日文交代着。
“是,曾奶奶。”
“你干什么?放手!放开我!我要回台湾,我——”就在睿雪拚命挣扎之际,正人的手指迅速朝她的眉心用力一点,睿雪便昏了过去,正人轻松的将她打横抱起。
“好笑,像精雕细琢的搪瓷娃娃,只是没想到她的个性会这么强悍。”正人凝视怀中的睡美人,眼神里微有火焰流转。
“她在外头等候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以中文向女眷们开骂,临走前还朝那群碎嘴女人做鬼脸。”正人微有笑意的禀告,眼光却不曾自她脸上移开。
“看来她母系家族的血统十分剽悍,和咱们神阪家完全不同。”曾祖母抚猫冷笑。
“我带她回房了。”
“正人,”曾祖母在他离去之际淡淡交代一句,“别碰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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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头好昏,为什么一直感觉很疲倦、浑身无力?
当睿雪努力张开眼睛时,发觉似乎已经是隔日正午了。她昨夜和曾祖母对谈时明明是晚饭时刻,为什么现在窗外的景色会是正午?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才勉强坐起身,拉门外立刻有人跪着进来伺候。是昨晚带她去见曾祖母的中年妇人。
“睿雪小姐,你饿吧?你两餐吃饭……没有……一定很饿。”她很努力的想和睿雪沟通。
她的意思应该是:她已经有两餐没吃东西,一定很饿了。睿雪点点头,中年妇人开心的把和食餐架搬进来。
“谢谢。”在昨夜和诡异的曾祖母交手后,睿雪觉得这名妇人可爱多了。
睿雪拿起筷子正想吃饭时,手中的筷子竟然掉在榻榻米上,她的手……虚弱到拿不住筷子!怎么会这样?
“睿雪小姐?”妇人手足无措的看着挣扎起身的睿雪。
她怎么了?为什么全身虚软无力到这种地步?她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醒来了?”一个口音奇特的男声在拉门外以中文发问,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令睿雪惊愕的巨大身影。
是他!她想起来了。昨晚她从曾祖母房内逃走时撞到的人就是他,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醒来时已是隔日中午。
“午安,睿雪。”
“你是谁?”她不客气的问。她觉得这个一身笔挺西服的冷面男子不是好人,尤其是他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出去。”他只冷冷丢下两个字,妇人立刻恭敬的离开。
“不,等一下!你留在这里——”
他跪坐在榻榻米上,伸手关上拉门,室内只剩他们两人。
“我叫正人,和你同一辈分,但不同支脉。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大堂哥。”
睿雪老大不爽的瞪着他。“你们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我会浑身乏力,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她居然连骂人的力气也少得可怜!
正人淡淡一笑,拿起餐架上的饭碗和汤匙,“你需要好好休息,下午要行净身仪式,好准备参加今晚的‘天刀祭’。”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她微微喘着,心里气得半死。
“这是为了避免你无理取闹或试图逃跑的预防措施。”他舀起一小口饭菜,“吃饭吧。”
如果可以,睿雪真想打翻这些东西,最好弄得他一身狼狈。可是她现在连支撑坐起身的双臂都在微微发抖,就算想打人,恐怕连手也抬不起来。
“你们真卑鄙,尽会使小人手段!”
正人一手端稳碗匙,另一手把她拉到怀里靠躺着。
“你干什么?我——”她竟然没有力气推开他。
“吃饭。”
“不要!”她紧抿双唇。
“好,那我们就慢慢耗。”正人将捧着碗匙的手搁在大腿上休息,另一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舒服的躺在他怀里。
他想干什么?被迫躺在这男人怀里已经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他那双俊眼更是放肆的在她脸上、身上打转,简直低级!
“你不吃饭,我们就一直这样坐着,直到你把东西吃完为止。”
王八蛋,只会趁人之危的臭鸡蛋!他根本是用计逼她乖乖就范,虽然让他喂食很屈辱,但任他这样尽情的观赏自己更难堪,而且这身和式睡衣的开襟实在低得撩人。
最后睿雪还是妥协了,臭着一张脸让正人喂她吃饭。
“我从没见过有人吃饭会吃得这么难看。”她甚至连咀嚼时小嘴都气嘟嘟的,像是在呕气的小女孩。
“我要打电话回家。”
“我们会有人替你打。”
“我不要!我就是要自己打!”但她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打电话,因为从她昨天踏进神阪家以来,未曾看到一具电话。
会不会有人来救她?费英东知不知道她父亲家的状况?她该怎么办?谁来帮她?
“很好,乖孩子。”正人轻松的喂她用完午餐,拇指却突然滑过她的嘴角,抹掉饭粒。“只是吃相不佳。”他瞇起了双眼,以拇指在她柔嫩的红唇上摩挲着。
他这是在干什么?睿雪吓得杏眼圆睁。眼前这个年龄与费英东相仿的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她的血亲,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
“我警告你,再不拿开你的手指,被我咬断了,可别说我无理取闹。”
“试试看。”他微扬嘴角,主动将拇指探进她口中,放在她温润的舌上。
大混帐!他居然如此捉弄她!他明知她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劲,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咬人,却趁她之危处处挑衅。
“这样就气哭了?”他淡淡的笑着。
她才没有哭,她才不会在这种人面前哭,让他当笑话看。等她恢复力气,一定要狠狠打肿他那张俊脸,一定要教费英东揍得他连内脏都吐出来,一定要让他尝尝这种浑身无力、任人羞辱的难堪!
正人收回手,静静的看她咬紧下唇愤然掉泪的模样。
她要回家,而且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日本!她才不屑当什么天之键,她宁可当成天混吃混玩的马睿雪。
正人饶富兴味的牵起嘴角,以手指轻弹一下,拉门外立刻有人应声。
“沙织在哪里?”他头也不回的以日文问道。
“正人少爷,有何吩咐?”拉门倏地拉开,一名身着水兵服的女学生寒着一张冰雪似的脸跪在门外。
“替睿雪准备净身。”
“是。”沙织冷睇睿雪一眼,动作俐落的离开。
“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睿雪拚着所有力气努力叫喊着。他居然打横抱起她就往外庭的林荫深处走去,他要带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