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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前额不能留发。”
“为什么?”
“格格,你连我们祖宗留下的规矩都忘了吗?‘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不剃发的人,下场就是砍脑袋。“我倒觉得奇怪,这儿的规矩竟如此松懈,到处都是蓄发的抗命者。”
“废话少说,别乱动!”她才懒得听他唱戏,光是替他刮胡子就够让她胆战心惊的了,“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替人刮胡子。”
“有劳格格了。”费英东淡淡一笑,因为他真的不擅使用这些“怪武器”。而且,老实说,他满喜欢雪格格如此亲近他的感觉。
雪格格自从丧失记忆后,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她骄纵蛮横,说话或做事从不顾及别人,所以塔密尔营区里没人敢招惹她,甚至一见她来,能躲就躲。偏偏将军一道命令下来,指名由他看照雪格格。要他天天照应这么个千金大小姐,他真是生不如死。可是丧失记忆后的雪格格完全变了,变得……
“如果我弄痛你,你要跟我说一声喔。”睿雪拿着刮胡刀的手微微打颤。
“是,格格。”他的双眼笑成两道新月。
不知为何,他就是比较喜欢现在的雪格格。看着眼前的她那副戒慎恐惧的模样,真是愈看愈有趣。可是顺着睿雪娇美的脸庞往下看去,费英东赫然发现了令人血脉偾张的书面。
“格格,你——”
“不要讲话嘛!你一讲话下巴会动,教我怎么刮干净?”睿雪紧张的神情活像正在解剖青蛙。
可是……格格这一俯身,敞开的衣领将她丰润雪白的酥胸完全呈现在他眼前。虽然她衣内有胸罩遮掩,却更加突显诱人的弧度与饱满的润渍感。
“不要转头。”她硬是把费英东偏向一旁的脸扳正,继续刮他的胡子。
不行,他必须制止这种踰矩的行为!可是格格不准他开口,也不准他转头,教他如何闪避眼前如此旖旎的风光?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是不是?”睿雪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不……没有。”
“可是我看你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好象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不舒服的是两腿之间。“没事的,格格。这……这怪玩意儿还是我自己来好了。”费英东顺手接过那把电动刮胡刀。
“开关在这里。”
“啊——”刮胡刀转动的同时,费英东吓得把刮胡刀拋到半空中。
睿雪赶紧接住它。“你干什么呀?”开玩笑,她要是把英三的东西摔坏了,不仅要赔钱,可能还得赔上小命。
“这东西……会自个儿动个不停。”太诡异了。
“废话,不然怎么会叫电动刮胡刀!”她迟早会被这家伙打败!
“这东西是活的吗?”
“是啦是啦,打开开关就是活的,关起来就是死的。”要胡扯大家就一起胡扯好了。“你能不能再忍耐一下,让我把剩下的部分剃完再发神经?”
“格格,请!”费英东恭敬的坐着,双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原来你是用刀的那种男人。”听说有的男人不喜欢用电动刮胡刀,喜欢用原始而粗犷的剃刀。
费英东什么也不敢说、不敢想、不敢看。
算算日子,他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难怪无处宣泄的欲火会在刚才的一瞬间被挑起。以往在军营里有军妓服侍,但都只是纯粹的肉体交易,可是对于雪格格,似乎又和那种欲求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无法思索,因为他满脑子全是她妖娆娇媚的胴体。
冷静!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啊,他仿佛嗅到来自雪格格身上飘散的淡淡芬芳,一股少女的清新气息。
不行!不可再胡思乱想。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
“好了,去洗脸吧。”
“遵命!”费英东倏地起身大喝,震得睿雪眼冒金星。
他发什么神经啊?
“麻烦你把后脑的辫子也拆开洗洗,我去找衣服让你换。”老天,她的耳朵还一直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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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我的便服借你。”
“免了,‘溜狗’的事交给你去负责就行了。”对媛媛来讲,费英东的身价可能还比不上一只贵宾狗。“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不用管我。”
“喔。”看来媛媛不等到英二、英三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上楼换衣服去了。”
媛媛趴在沙发上,摇晃着两脚看杂志、吃零食、哼着流行歌曲。
“喂,小雪,雷大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替我们补习?”媛媛抬起头朝二楼喊话。
“应该下礼拜就会回来了。”不然她的期末考铁定“壮烈”无比。“他好象是受杜妈妈的请托,出国去把离家出走的杜悠理抓回来。”
“悠理跟你都是典型的现代孤儿,父母健在却形同不在。”还是像她这种平平淡淡的小康家庭最美满。
“你骂到我爸妈了喔。”睿雪不爽的走下楼,把英二的衣服丢给浴室里的费英东,关上门,坐到沙发上穿袜子。“悠理是父母离婚,双方都不想要她的扶养权才会沦为跷家女孩。我可是有父有母、有家可归的乖小孩。”
“乖个头!我有你爸妈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外面忙,难怪你的成绩会烂成这样。”
“我成绩烂跟他们不常在家有什么关系?恶!”她朝媛媛做个鬼脸。
“真正的好父母应该是亲自关心孩子的课业,而不是只负责花钱请家教,把子女的课业问题丢给别人处理。”
睿雪的父母正是因为忙碌,才高薪聘请研究所的高材生当她的家教,又怕睿雪读书没伴,就找了同班的媛媛和杜悠理一起补习。
“我不觉得自己是孤儿,而且我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玩,从不缺朋友,也不缺零用钱——”
“可是就是没有爱!”媛媛冷冷的一句话,戳破睿雪故作坦然的姿态。
“谁没有爱了!”媛媛干嘛讲话老是这么毒?“有事没事爱呀爱的,光听就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吧,说到你的要害了。”有些人被刺中要害时就会动怒。“我没说你没有爱,我说的是你始终得不到父母应该付出的关爱。”
“你少摆出一副心理辅导人员的嘴脸!”睿雪抓起靠垫往媛媛的方向扔去。
“格格,我们走吧。”费英东伸手拦住半空中的软垫。他面无表情,对于刚才的争吵,好象什么都没听见。
“费……费英东?!”睿雪双眼圆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格格?”怎么雪格格和媛媛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她们简直不敢相倍,原来“麻雀变凤凰”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真是……帅呆了!”媛媛快被自己的口水溺毙。
英二宽松的牛仔裤穿在费英东身上,几乎变成紧身牛仔裤,把他双腿的结实肌肉完全绷突出来。尤其是上身的全黑棉质长袖T恤,原本应是展现男人纤瘦优雅的雅痞风味,但穿到他身上,整件衣服被他精壮的体格撑到极限,就像第二层皮肤似的紧贴在他引人遐思的肌肉上。
“我看英二的衣服……好象快被你撑爆了。”但睿雪依旧看得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