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杜方勤的家世不错,不过她知道因为坚持自己的梦想,杜方勤鲜少跟自己的双亲伸手要钱。
乔琼安的鼓励跟支持让杜方勤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心头的感慨更深了……本来藏在心里不打算说的痛倏地涌现。
杜方勤激动的抓起桌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学姐,我跟俐亚分手了。”
“啊?怎么会……”
杜方勤笑得挺苦的,很干脆的再跟吧台要了一手啤酒。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兵变’跟‘劈腿’这两样倒楣事,同时被我 遇到罢了。”杜方勤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乔琼安想开口安慰说些什么但却语塞。
她向来不懂得如何安慰人。
但她的眼神泄露出关怀,她无言的关心他接收到了。
“不用安慰我,我是男人,要是万一学姐你开口安慰我,我一伤心就在这嚎啕大哭,到时候你岂不是尴尬了。”杜方勤试图将尴尬的氛围转移 。
“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要陪我喝酒就好了。”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好,我陪你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乔琼安豪气的拍拍杜方勤的肩。“来,干杯~喝吧~”
还真的不醉不归。
两人从晚上喝到半夜,再从半夜喝到快凌晨,喝到酒吧打烊,才由还有点意识的乔琼安扶着根本已经烂醉的杜方勤,在酒吧服务生的帮忙下叫 计程车回家。
乔琼安根本不知道杜方勤住哪,只好将他带回自己所租赁的小套房。
她的酒量很差,可今天醉的却是杜方勤,许是心头有伤就特别容易醉吧!
将杜方勤塞进她那张单人床的内侧,她也跟着躺下。
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乔琼安撑到此刻终于也体力不支,倒头就睡……
……
是梦?不是梦?
不,她肯定那不是梦。
四肢跟双腿间的酸疼,胸部跟脖子上斑斑点点的青紫,身体像是被车碾过又像是被从空中抛下般,再加上全身赤 luo的从床上醒来……
她的头好痛,宿醉的后遗症原来不仅是头疼,还酒后乱性丢了女性专有的记号,那块叫做处女膜的东西。
是谁取走的呢?
无庸置疑,是昨晚睡在她身旁,但现在已经不见踪影的那个男人。看来“酒后乱性”这种症状在蛮多人身上都会产生。
乔琼安不怪杜方勤。
处女膜那种没价值,仅会禁锢女性自主的东西没了也罢,而她会一直到二十六岁还保有实在是因为找不到适宜的对象。
杜方勤……至少他是目前为止她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但难免有怨怼的是,他实在没必要趁她睡觉时跑掉,她不会要他负责的,不过是一片薄膜而已。
乔琼安移动僵硬发疼的身躯,下床进入浴室清洗。
她没有想到的是,杜方勤会离开是因为他的休假已结束,必须搭机返回营区,而一直到他退伍之前他都不会再有休假。
这一拖又是一个月过去。
一个月后,杜方勤退伍返回台北,第一件事便是联络乔琼安,而跟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说:我们交往吧,琼安。
不再是学姐弟,从今而后,是恋人关系。
第4章(1)
现在,二00九年,杜方勤二十八岁,FAITH游戏软体开发公司开发室总监。
透过中介,乔琼安很幸运的在短短的半天内,找到一个符合她需求的大楼住宅。
“太平天下”位于板桥捷运站附近,交通便利,生活环境也不错,社区里头管理警卫很完善,居民也挺友善的。
乔琼安在隔天就急急忙忙的搬家了,正巧这一天在农民历上时隔搬家的好日子。
这似乎是象征离开杜方勤之后,她能够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很巧的是,这一天她搬入的第十二层楼,包括她在内的四户人家都在今天迁入。
由于她是自己一个人,再加上房东没有撤掉原本的家具,她轻轻松松的带着自己的家当搬入,整理好自己的新公寓之后,乔琼安决定——拜访她的新邻居。
首先,住在她隔壁十二楼之一是个美丽的母亲洛楟楟,离婚的她带着八岁的儿子搬离夫家,跟她一样选择在这里展开他们的新生活。
住在她对门,十二楼之三的丁紫宁,是个事业有成的室内设计师,从她的谈话中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事业的专业与热爱,乔琼安不禁羡慕起她来,从丁紫宁的身上她看到单身的女人就算没有男人跟爱情也可以过得很好。
住在十二楼之四的花是个性感的大美人,已经怀孕五个月的她正跟老公协议离婚中,因为老公被她逮到跟别的女人乱搞,个性强硬的她坚决搬家离婚,不顾老公苦苦的恳求。
乔琼安觉得自己很幸运,在搬入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其他三位友善的好邻居,之后她们四位也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彼此互相照顾跟帮忙。
三天后,杜方勤从香港返台,他一下飞机马上赶回家,除了简单的随身行李外,其他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都是他买给亲爱女友乔琼安的礼物。
这一次香港之行,除了处理公事外,在这个有“购物天堂”美誉的地方,他在客户的带领之下,发现一个大陆设计师品牌的衣服相当适合琼安。
琼安腿长,身型瘦高,很喜欢民族风的打扮,尤其充满异国风轻的长裙最能衬托他知性优雅的气质。
杜方勤在店里大方的采买,希望他亲手挑选的礼物琼安会喜欢,这一阵子他太忙于工作真是太忽略她了。
瞧瞧她说些什么?
竟然在他出国前说要分手!他当然不信她是真心要分手,只是难得个性温和的她竟然也生气使起性子来了。
希望他买的礼物可以让她气呼呼的心稍微和缓下来,当然最好是不要再生他的气了。等他一回到家,她拆完礼物后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跟亲吻,然后到了夜深,就换他拆他许久不曾抱在怀里温存的“礼物”了。
杜方勤归心似箭,一下计程车马上冲进屋内,却硬是在大门处被挡住了。
只要琼安在家她通常不锁外头的门,可现在整栋房子一片寂静漆黑。
难道琼安出门了?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
杜方勤只好掏出钥匙自己开门。
将大大小小的行李礼物搁在玄关,杜方勤打开客厅的灯,室内静谧无声,只有天花板的灯孤单的亮着。
“琼安——”他唤着。
卧房跟工作室都没看到人。
屋内上上下下他都找遍了。
“琼安——”他厌恶这样的感受,他已经被琼安惯坏了,习惯回到家总有一张温暖的笑脸面对。
琼安回到哪里去?
为什么会不在?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杜方勤紧张的拨出她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过一次又一次没人接听,杜方勤不放弃一次又一次的拨打。
他心急又心慌,不知道琼安发生了什么事?
乔琼安同样也感到不安。
瞪着响叫个不停的手机,上头显示来电者是杜方勤,她迟疑着……到底要不要接电话?
在手机不死心的第N次响起时,乔琼安终究还是心软,接起了电话。
“琼安?是琼安吗?”
杜方勤焦急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乔琼安先是沉默几秒才回答。
“是,我是。”
“你人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她必须坚强,尽管心头五味杂陈,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淡然。“我只是搬出来而已,我说过,我要分手,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