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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恨恨一跺脚,她咬着下唇睨向他。“我不是你的犯人,别用那套逼供法对我,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我不会再逃了。”

  他大步走向她,两人间的距离顷刻缩近到可以察觉出彼此的喘息。

  她心一蹦,差一点点就双脚一软、坐倒在地。

  但她忍住了,咬紧牙根,挺起胸膛面对他,以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再逃。

  他突然笑了,锐利的眸光下移、定住,然后,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微微眯起。

  “你这个该死的无赖。”如果他想羞辱她,那他确实做到了;她已窘迫得心慌意乱。

  “你早知道的,不是吗?”他蓦地图住她的腰,有力的大掌将她带进他怀中。

  “欸……”她的惊呼还含在嘴里,他已低下头,以密不可分的姿态吻住了她。

  ……

  他搂着她,清明的黑眸末因情yu 而迷蒙,挺直的身躯依旧不动如山。

  她几乎是嫉妒地瞪着他。“你到底是不是人?”刚才,他带她经历了一场不可思议的gao 潮,她登上天堂,再滑落地面,全身无力;他却完全无动于衷,好像他是个机械人,压根儿没有七情六yu ,拥吻她只是在执行一项程式,再无其他。

  “如果你要的是这个的话。”他低下头,拉她的手穿过西装,直接碰触他鹅黄色的丝质衬衫。

  她讶异且惊喜地发现,他的衬衫全湿了。那代表着他并非无动于衷,他同她一样火热难耐,只不过他擅于掩饰,而她蹩脚得可怜。

  “你不该忘记的,在你身边,我永远无法保持冷静,你让我yu 火焚身。”他凑近她耳畔,轻咬她的耳垂。

  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不可能,你的激情不可能是为了我。”否则她当初就不必跑了。天晓得离开他对她而言是件多么残忍的事,但她不要当影子,更拒绝成为某人的替身,倘若他并非真爱她,那她宁可心碎,也不要一份不圆满的爱。

  “是与不是,我可以用行动来证明。”他扛起她,像扛布袋、行李那样,粗鲁得不像话。

  第1章(2)

  “放开我。”她踢他,同时发现,几年下来,他未曾停止锻链身体,他依旧结实得像块石头。

  想像他每天在健身房里锻链胳臂、胸膛、大腿……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强壮有力,她的手脚颤抖,被情yu 折磨得又热又酸。

  该死的,她根本不可能逃得开他,她是那么地为他所吸引,完全不可自拔。

  但怎能如此轻易投降,尤其他爱的人根本不是她!太迅速地臣服未免伤害她的自尊心,她偏过头,咬上他的耳朵。“你这个自恋的浑球。”

  她咬得很用力,他却笑得很大声,她从来就是个泼辣的野姑娘,没改,不管经过多少年,她永远不会改。

  而他爱死这份凶悍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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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碠然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够更坚强些。

  他是五胞胎中的老三,上有一姊、一兄,都是精明厉害型的人物,而下头两个弟弟,也各有其勇敢的地方。

  只有他,天性害羞敏感,不敢跟陌生人说话,就装成一副冷酷样,别人说他骄傲,其实他只是害怕。

  小时候,他们每回拍家族照时,他总躲在最后头,非得爸妈又喊又叫,他才肯稍微踏前一步。

  他一心想把自己锻链得更强壮,因此国中一毕业,他就走遍台北的大街小巷,最后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工读的机会——做连锁冲印店店员。

  他工作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点,薪水很低,一小时只有五十块,但赚钱本来就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想多增加一些与人接触的经验,以克服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害羞天性。

  就在这时,他认识了杨氏父女。

  杨父是个侦探,自己开了一家征信社。

  侦探耶,就像他梦想中强壮勇敢的人物一般,君碠然崇拜他上了天。

  杨父常常把他工作中拍的底片,送到君碠然打工的冲印店里冲洗。

  每一次,君碠然都自告奋勇去整理那些照片,只要想到杨父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一阵枪林弹雨中摄取到那一帧帧可贵的影像,他就恨不能立刻去认识他,拜他为师,祈求他将自己锻链得像钢铁一般坚强。

  一个月后,他终于忍不住找机会向杨父自我介绍,诉尽一腔的敬仰后,他们未成师徒,反而成了忘年之交。不过私底下,他还是喜欢叫他师父。

  他告诉杨父自己的苦恼,杨父介绍他上道场,习柔道、学空手道、练剑道,甚至还亲自教导他追踪、隐藏、搏斗……等各式技能。

  他的生活如同一下子从地狱升上了天堂……嗯,差不多啦!如果不把杨芷馨算进去的话。

  她是个讨厌鬼,不管他做什么事她都要取笑他,从他的服装、走路的方式、到吃的东西,她没有一刻不找他麻烦。

  奸几回,他恨不能揍她一顿,但她是个女孩,又小他很多,是男人就不能对弱小动手,况且打赢一个小女娃也不值得开心。

  他一直忍着,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发现,她的年纪根本不比他小,甚至还比他大了两天,全是她娇小的身材,和一张纯真可爱的娃娃脸骗了他。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终也忍不住接受了她的挑战,与她动起手来,结果,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又一次认清自己的无能。

  天晓得,杨芷馨根本没上过一堂正统的搏斗课,她只是站在旁边笑、观察、模拟,就轻易地打败了他。

  他又气又呕,为了争回一口气,费尽力气锻链身体,好几次,他在柔道场上被摔得昏了过去,甚至日夜练习剑道到双手发抖,连只碗都捧不起来,他将自己操得不成人形,目的只有一个——打赢她。

  但他再没机会与她真正过招了。

  三年后,他父母失踪,留下大笔债务,君家顿时陷于一片愁云惨雾中。

  好日子过去了,他不得不为现实生活打拚,想了很久,他决定去读军校,因为他们供应食宿。这是唯一不需要花太多钱就可以受教育的机会,等军校毕业后,他或许可以转调查局,他一直憧憬那样的生活,紧张、刺激,又可以报效国家。

  他将结论告诉杨父,以为他会赞同,但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杨父劝他放弃读军校的念头,却说不出一个具体的理由来。

  这是他第一次与杨父在观念上产生差异,他又怒又慌,感觉好像被整个天地背叛了。

  杨父最后迫不得已同意了他的决定,但却告诉他:大家都说民主社会人人平等,可事实却不然,尤其在越封闭的地方,上下尊卑的界定越明显,他是个好孩子,可惜太天真,希望他能早一天认清现实。

  初始,他并不了解杨父话里的真意,也没机会问清楚。因为那之后,他就辞掉冲印店的工作,再没见过杨氏父女了。

  不过答案却在不久后自动浮现。在他家面临经济困境,房子被查封、家产遭拍卖,天天有人追着君家五姊弟还债后,老师对他另眼看待,同学远离他,朋友与他断交,甚至由他代表学校参加演讲的事也遭到取消: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不平等”。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打消了就读军校的念头,恰巧那时姊姊建议成立“贩梦俱乐部”,利用四个弟弟的美色赚钱还债。他一口同意,金钱虽非万能,但贫穷却会折损人的尊严,为了活得抬头挺胸,他一定要不择手段,尽快将债务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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