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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青大人,二贝勒派我前来的目的,是请您尽速与小的进京一趟。”

  “到北京?”以黑龙江目前准备远征准噶尔的局势来看,他怎么可能走得开。有什么事会重要到非得他亲自跑一趟不可?

  “二贝勒说,事关一条人命,千万耽搁不得。”机伶的信差适时补上一句,“而且您托二贝勒找的小格格,已经有眉目了。”

  海东青沉思的双眼霍然亮起。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信差却知道自己已抓对要领。

  “这条需要您协助搭救的小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直不吃不喝地昏睡不醒,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衰竭而死。”

  “我不懂如何救人,只会杀人。”他是武将,不是大夫。

  “您不必懂,因为二贝勒才知道该怎么救。”

  “那还要我上京做什么?”

  “做替身。”

  海东青倏地眯起双眼。受过严格训练的信差努力保持从容,却控制不了由本能发起的冷汗。

  “这位昏迷者和您有许多共同点,例如:和您同样生于酉年酉月酉日酉时正,只是整整小您一轮。对方在昏迷不醒前甚至作过好一阵子的怪梦,总是梦到一位身着镶黄旗战袍、脸带刀疤的左撇子武将不断杀戮,一直奋战到她醒来为止。”

  海东青始终对信差视而不见,靠坐在大椅上凝视着厅内精美的花瓶,仿佛对那上面的图纹产生浓厚的兴趣。“你说的那名昏迷者是个女孩?”

  “是,下个月就满十六的少女。”

  “为何要我做替身来救她?”

  “据二贝勒所言,这反常的昏睡状态是某种被人作法下咒的征兆,如同您被不寻常怪梦缠身的状况一样。二贝勒认为,既然您和

  她都同样被人作法陷害,又有着相同的生辰,干脆来个以咒攻咒,破除法术。”

  “他想把那女孩身上的咒术转移到我身上来?”

  “是。”这其中的风险,不必明说各人也都明白。“大人?”

  海东青的沉默几乎绷断信差的神经。他去是不去?

  漫长的等待,让信差艰困咽下口水的声音变得分外清晰。就在信差快被自己的冷汗冻僵之际,海东青终于将视线自花瓶调到他脸上,闪露狩猎的眸光。

  “那女孩是谁?”

  “一品中堂惠大人的么女,玲珑格格。”信差语毕的同时,差点被一只巨掌猛然击上桌面的爆响吓破胆。

  找到她了。玲珑格格!

  第四章

  “我这场昏睡病昏得还真莫名其妙,醒得也很莫名其妙。”不吃不喝连续昏迷十多日后才醒来的玲珑,病奄奄地坐躺在床,任待女小银喂着参场。

  “什么醒得莫名其妙,是大格格琉璃到处帮您找法子,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什么半仙月嬷嬷的救回你的命。”

  “啊,就是事前那位穆姑娘介绍的半仙月嬷嬷?”

  “什么穆姑娘?”小银皱起眉头。

  “没事。”玲珑赶紧装傻。“月嬷嬷是怎么教姊姊救我的?”

  “大格格先烧了张嬷嬷妹给的纸符做符水,洗掉您耳后的印记后,不出两个时辰您就醒了。”小银喂完参场又来碗热粥。

  “拜托,别再喂了。”简直把她当养猪似的喂个不停。

  “不行,夫人有令,您身子太虚,一定得补回来才行。”

  “你刚说我耳后……”玲珑满嘴的食物差点溢出口。“有什么印记?”

  “我也看不太懂那个歪歪扭扭的怪字,像是有人用黑墨写在您耳后的,符水洗一洗就掉,然后您就醒啦。”小银趁玲珑张着小口错愕之际,迅速地又塞了一整匙食物进去。

  “我耳后什么时候……”

  “来,再一口!”

  “不要!”玲珑吓得翻起棉被蒙头盖起。“我好累,时候也不早了,快把东西统统撤下去,我要睡觉!”

  “格格!”小银眯起威胁感十足的眼眸。“您的坏习惯又来了。”玲珑从小就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心情不好不吃,心情好时更是懒得吃。

  “快吹了烛火,我困死了。”她窝在棉被里努力咀嚼嘴里的食物。

  小银莫可奈何地臭着一张小脸起身收拾,躺在床上声称自己困死的小格格却精神抖擞地继续发问。

  “锦绣呢,她怎么都没来看我?”她清醒的这两天,上至父母叔伯,下至堂弟表妹,全都来这儿“参拜”过了,独缺锦绣。

  “锦绣表小姐生重病啦。”小银没好气地打点东西。“真是,您清醒后轮她病倒。她要引人注意、找人伺候也不能这样啊。”操得她们这群下人苦不堪言。

  “人家来自江南乡下嘛,难免——”

  “我也来自江南乡下呀。乡下人虽然粗手粗脚,却没一个敢像她那么没大没小,使唤人的架式比这府里的主子还狂做!”想来就教人一肚子火。

  “好了好了,别气了。”锦绣的人缘实在有待改善。她闭上双眸吁了一口气,暖呼呼的被窝里得她舒服极了。在她昏迷的期间,始终没作任何梦,真奇怪,好像有什么力量硬是将她关在没有梦的世界里。

  是因为上次她抱着镜子睡觉才昏迷不醒的吗?她耳后被符水洗掉的奇怪印记又是哪来的?要不是之前有那位神秘穆姑娘指点出月嬷嬷这位半仙可以救援,她现在岂不是仍陷在无垠的昏迷之中?

  她现在不禁思索起锦绣的劝诫。那个来路不明的穆姑娘究竟是敌是友?玲珑感到背后仿佛有着一整团奇奇怪怪的秘密在运作,将她莫名其妙地卷进去,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事叹什么气?”孤傲而低冷的嗓音蓦地由她身后远处荡来。

  “是你?!”玲珑猛然回头,只见一片白茫茫。她又回到昏迷前每夜重复的神秘梦境了?“是你吗,海东青?”

  “你总算知道我的名字了。”低喃中却微有不满。

  “啊!你突然站在我旁边干嘛,吓死人了!”她惊慌地往左跳离两步。方才他的声音明明在后头,怎会无声无息地矗立在她身侧,像座平空蹦出来的大山似的。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才十几天没梦见她,她就憔悴得宛如干枯的小花。

  “什么我把自己搞成这样!”她还没发火,他倒先发起飘来。“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去?还不是两颊凹陷、脸色发青!”凭他那副

  德行也配教训她?

  “你这段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海东青的口吻阴森骇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算她原本打算说,现在也打消念头了。“你搞清楚,我不是来梦里听你教训我的!”

  “你得到的教训显然不够多。”他蓄势待发的狠劲吓得玲珑又弹开两步。

  “你……不可以乱来。”

  “喔,是吗?”他温和地虚应一下,双掌随即凶猛地钳住玲政的双臂,将惊慌的她抓至身前。

  “你干什么!”早知道就该跑远一点。玲珑拚命反抗,声势上仍不肯输入。“干嘛动不动就抓着我不放?你没听过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吗?”

  海东青眯起神秘而危险的双眸。“你希望我动口?”

  “不准咬我!”一想到他曾咬破她唇瓣的“教训”,她的气魄立刻溃不成军。

  他眼中闪动着胜利者的光芒,隐含某种深沉欲望。

  “你现在知道怕我了?”

  “胡说,我向来是谁都不怕的。”除了惹毛平时溺爱她的阿玛时,才会乖乖收敛一些。

  “你心里知道怕了,嘴里却仍不肯学乖。看来我该好好教训的是这张嘴。”他胁迫性十足地贴近她的小脸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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