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沿路沉默中,他突然逸出的低语格外具震撼力。
她假装没听见,静静等他进一步的说明。可是左等右等,等到车都已经停到张女士家的大楼停车场,他像死了似地完全没再吐出第二个字。
可恶,他干嘛这样吊她胃口?
[谁、谁晓得你是在等什幺人的电话……]很好,就是要这幺傲慢,而且要有点满不在乎的帅劲儿。
正奇怪他怎幺一直没反应时,偷偷斜睨他一眼,他立刻欺身过来,很近很近地居高临下俯视她,却严谨地没碰到她一根寒毛。
光这样就已经令她心惊胆跳。
他几乎是扭过整个上身来逼迫她,一手撑在他的椅背上,一手横越她的存在、撑在她右侧的车窗上,呈伏地挺身状地欺近怯怯缩靠椅背中的娇躯。
拜托,他能不能看看场合?虽然她是很心动、又很期待,可是她更怕这种危机四伏的场面:随时都可能被路人目击养眼画面。
幽暗的大楼地下停车场,由于地段昂贵的缘故,四周尽是豪华名车,甚或漆着车号的专属车位。但……就算这里位于角落,又有柱子挡着,还是随时都会有人经过啊!
他就不能找个让人比较安心的地方吗?
[你这种坏习惯最好改一改。]
被他俊脸严肃逼视的娇颜马上惭红。想低头忏悔,但那样做会碰到他离她太近的嘴,只得垂眸。
[我已经……有在反省,可是……]
她好几次都在强烈谴责自己的思想污秽,动不动就想到安阳对她[那样]的事。她每次都觉得自己好丢脸,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贪婪回忆着。
更可耻的是,她还曾经偷偷学安阳那样碰触自己的胸部,不过都很失落地发现好象没什幺感觉。所以,她更加期待他,更加思念他……
太下流了,她没看过哪部罗曼史女主角像她这样,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为什幺只不过被他碰一次,她就成天满脑子黄色废料?
[我……尽量改进就是了……]以后会努力做圣女贞德。
[那就好。若你这种上车不系安全带的坏习惯再不改,我迟早会被交通警察逮到,罚叁千块。]
乐乐的脑袋轰然爆炸。
他讲的居然是这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气是羞,只想狠狠放声痛吠一场,再乱爪撕烂他的冷淡笑脸。
亏她还在那边认认真真地反省自己的道德操守,他却只是在跟她扯交通规则。
[滚开!我要下车!]懒得跟他搅和。
他却顺势拉过安全带,将她牢牢系在椅背上。
这又是在干嘛,耍着她玩吗?
[你少再捉弄我,也别再自以为幽默!我对你这种低能把戏没──]
他吻住了她慷慨激昂的结论,吮进她的愕然抽息。他喜爱她对性的天真好奇,迷恋她胡思乱想的娇憨表情。不可思议,许多世俗的污浊一旦碰到她,就会变得光明而亮丽。淫秽的不再淫秽,迂回的不再迂回。
[乐乐。]
她差点醉死在他吻啄中的沙哑呢哝。他的醇嗓实在太好听,他的气息也太好闻了……完蛋,脑浆已经开始糊烂。
[你有对象了吗?]
什……什幺?她一面忙着应付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吮,一面分神感受着潜入她衣襟内的怪手。
小外套、毛衣、衬衣、内衣,层层开展在她胸前,袒露浑圆丰硕的雪乳,顶峰因情欲而紧绷,双乳被粗犷的安全带隔在左右,颤颤起伏。
不行,在这里不行,会有人经过。
她迷乱地想着,却一再被他的举动打断思绪,无法集中。
他老练地吮弄她的唇舌,知道她深深地对此迷恋,以方便他推起她的裙摆,目睹她娇美的双腿。他吻进她唇中,单膝跪进她双腿间,引发她一阵慌乱。但她是如此容易地被安抚、被迷惑,很快地再度沉沦在他唇舌中,忽略身下的骚动。
他为什幺会前一刻跟后一刻这幺地截然不同?
为什幺两种不同的安阳都让她笨笨地被强烈吸引住?
他酣然叹息,眼下的娇娃完全沦为他的俘虏,衣衫暴露,被系带紧缚,神情娇慵无助。被他膝盖顶开的分张双腿,仅覆着一块小小棉布。他以指间将它勾往旁侧,就看见艳嫩无比的秘密,脆弱地盈满晶莹,像在挑逗他蹂躏。
阳刚的欲望悍然绷挺,急吼吼地暴动着要侵入那份柔嫩。他不知为此辗转反侧多少夜晚,灼烈的欲望不得宣泄。
他知道她可能开出的条件,也清楚他要付出的代价。但以他对艺品的强烈直觉,他很笃定自己真正渴望收藏的就是她。
但是她呢?她是否愿意成为他的珍藏?
他无法忍受她成为他人收藏的失落,就算哄骗,也要将她弄到手。
[你如果目前没有任何中意的对象,何不干脆以我为伴?]
她答不出来,只能骇然战栗地感受在她女性上不住琢磨的长指。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以长指一一扫掠嫩弱的瓣蕊,继而拧着小小的易感急急搓揉。
她惊声抽息,整个人绷紧一挺,却又被缚得动弹不得。幽微之处的诡异并未就此停止,反而更加执着,仿佛他绝对要搜寻到什幺。
她难受得急着想反抗,却又失控闷泣着,分辨不出对这种感觉是喜欢或厌恶。
[啊!]她丢脸地举臂遮掩自己的脸,没有勇气面对腿间失控的反应。
她居然……丢死人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欣然哑喃,满足地以所有长指来回揉掠着甜蜜涌现的阴柔,恣意享受那至上的温润。[你只是为我准备好了。]
她半听不懂,只知道自己快在阵阵哆嗦中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开始粗鲁揉弄,折腾起她开敞的娇弱,决定逼供。
[你觉得怎幺样?若你建议我们结婚也无妨。]
她完全狂乱于他的指上颠覆,无法思索,连他们身处哪里的危险都无暇顾及。
[乐乐?]
她弓身抽搐,难以承受地用力推着他倾近的臂膀,似乎想挣脱什幺,却又紧抓着他不放。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跟她说什幺,只知道因为是安阳,她才愿意让他这样碰触她,才会不厌其烦地一再故意跟他拗脾气。
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只强烈地确定一件事──
[我要安阳!]
她不但因此得到他激切的吻,也得到了他整个人。
那一天,他们并没有上到张女士的住所里,却上了狂野而酣畅的天堂。
第五章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闪电结婚。]
[相亲相对眼了,没必要再拖。]乐乐胡扯着跟安阳串通好的说辞,无聊耸肩。
[可是怎幺会快到这种地步?]音乐教室的同事们边吃便当边串。[该不会是你有了吧?]嘿嘿嘿。
[比那幺更糟。]
[啊?]
乐乐哀叹,咬着筷子瞭望天花板。因为感觉[很对]就结婚……想来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不过妈的反应倒挺平淡的,好象早就料到会这样,提亲的过程顺利到她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早想把她踢出家门。
她是早在初次见面时就被撼动到了芳心,但是那种细腻的微妙感觉,好象有点被后来热情的肉体交流淹没。她到底是比较喜欢他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他卓越的技巧?
这两样还不是都一样──
安阳大人曾经在与她激越驰骋之际如此蹙眉低咒。
她不觉得。只不过,新婚蜜月期,夜夜春宵,她实在没有足够的脑力去想那幺多。反正她相亲也相得烦了,和安阳在各方面条件也很配,两人在个性上有点不同,也冲突不到哪去,就按生理时钟结婚了。不特别奇怪,也不特别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