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这样建议的她似乎有点坏心,但已经是旁观者的她看得很清楚。
邢贯绎沉默无语,思索许久。
实在很难下决定。
“你好好想想吧,就当是最后通碟。”甄蝶拍拍他的肩,鼓励他该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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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屠姌姌绝对想不到,当她以躲逼的姿态在南部受完训回到台北,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恨死她,甚至说不想再见到她的甄蝶。
“姐,天气很热,我的身体又刚复原,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定要站在这里看着我发呆吗?”甄蝶将手当成扇子朝自己细致的脸庞扇了扇。
屠姌姌对于甄蝶开口喊她姐,惊讶且错愕。
她赶紧开门让甄蝶入内,还伸手扶她,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姐,我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甄蝶希望姐姐以后别再对她如此小心翼翼。“我不是玻璃娃娃,姐,你可以停止保护我了。”
“小蝶,姐姐很对不起你。”
甄蝶摇摇头。“姐姐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跟邢贯绎……”
“姐,就让我们把话说开来吧!”甄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希望屠姌姌能感受到她是真的释怀了。“其实整件事最让我感到痛心的,并不是你跟学长在一起的事实,而是你竟然隐瞒我这么多年,甚至还想将不爱我的学长推给我。”
“但你喜欢他啊……”
“姐,你还不懂吗?爱情是没有顺序可言的,虽然以认识学长的顺序,我在前、你在后,但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不是谁先认识,谁就得跟第一优先到的人相爱。”
甄蝶这一番话让屠姌姌静默了。
“姐,你爱学长吗?”
“我……”屠姌姌欲言又止,想必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甄蝶见此,就知道屠姌姌还没想开。
“小蝶,你不要问我这问题,总之我不会再跟贯绎在一起了,我会跟他彻底结束关系。”
“就算你跟学长结束关系,我也不会跟学长在一起的。”
“为什么?”
“姐,你是不是一心想报恩想到脑袋坏了,我跟学长在一起难道会幸福吗?学长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是你。”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是不会幸福的。
“我……总之,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甄蝶真想尖叫,原来屠姌姌在爱情里头,不仅会拼命钻牛角尖,而且还会在胡同里猛撞墙。
“也好,反正学长已经离开台湾返美了。”
“啊?”一听到邢贯绎已经离开台湾的消息,屠姌姌身躯恍然的颤了颤。
屠姌姌的反应让甄蝶觉得她还有救。
“你不是刻意要躲他吗?这样最好,他回美国了,你以后也不用躲得这么辛苦,而且学长对你已经死心了,返美前他说他不会再逼你了,会放你自由。”
尽管是经由甄蝶转述,屠姌姌还是觉得心狠狠的被拧疼了。
“这样……很好。”她嘴硬的说。
明明脸色已经惨白无血色,嘴巴却还在逞强。
“对啊,很好,所以就算你不要学长,学长他也不会跟我在一起。”小蝶点出重点。“没想到我们姐妹相争的后果是,谁也没得到。”
“小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争、跟你抢……”
“对,你认为亏欠我们甄家,所以什么都可以让给我,包括爱情。”甄蝶深深一叹。“姐,我已经跟妈说过你跟学长在一起的事情了。”
闻言,屠姌姌的脸色更苍白了。
“你放心,妈并没有责怪你,她甚至还很乐见其成,觉得学长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
“可是我喜欢学长对吧,拜托,都过去了。”
“你甚至还因为打击太大而自杀。”怎么在短短几个月内变化如此之大。
“我不是自杀。”甄蝶重申,“我是一时太过震惊而恍恍惚惚过马路时没有注意对向来车。”
“啊?”屠姌姌不相信。
“是真的,姐,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永远是软弱需要照顾的妹妹,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靠自己抵挡外头的风风雨雨,而且我还不至于会傻到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杀,请你放心。”
屠姌姌倏地红了眼眶,激动地抱住她最亲爱的妹妹。
直到此刻,一直累积在屠姌姌心头的罪恶感才终于释放。
此时换甄蝶在安慰她那外表坚强,其实内心脆弱到一塌糊涂的姐姐。
“姐,我再问你一次,你爱学长吗?”
屠姌姌还是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难道你真的不后悔学长从此离开你?”
“小蝶,别逼我……”
甄蝶好气馁,看来她教学长的这一招失效了。
“好吧,我不逼你。”她会给她思考的时间。“我有学长的联络地址,若姐姐在三天内想开的话就来找我,三天后我就会将联络地址给丢了,从此以后我们姐妹俩的生活里不会再有邢贯绎这个人,你说好吗?”
甄蝶发誓,她真的没有逼迫屠姌姌,她只是小小耍了一下心机,谁叫姐姐固执到没药医。
☆☆☆
美国SKY 财团总部. 附属生物实验室
自从媒体跟杂志大篇幅报导一位来自台湾的年轻博士被SKY 财团网罗,破天荒为他打造百万美金的专属实验室,还有他在该领域杰出的表现之后,邢贯绎那俊朗的外貌跟气质马上吸引来自各地的爱慕者。
礼物信件如潮水般涌向实验室,甚至许多粉丝来到实验室外头“堵”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实验室只好加派保全人手,甚至加强进出人士的身分考核跟管理。
免得再发生像上个星期,有个疯狂粉丝假扮实验室人员进入实验室里,狂吻Dr.邢的意外。
“又来一个疯狂的爱慕者了。”
实验室里,邢贯绎多年的同学跟好友BAN,他刚从外头为大家买咖啡回来,在大门遇到被警卫拦下,说要见邢贯绎的一名女子。
对于好友揶揄的口吻,邢贯绎不痛不痒。
他的心从台湾回来后,就只专注在工作上,其余的一概不予理会。
倒是其他工作人员很好奇。
“这一个长得如何?”
“嗯,还不赖,好像是东方人,英文有点破,警卫被她卢得有点抓狂。”BAN 说,“我还站在旁边看了一下戏。”
“你真闲。”
BAN 耸了耸肩。“总感觉她跟一般的疯狂崇拜者不同,而且她说的语言……”
他瞄了好像没自己事般的邢贯绎一眼,“跟邢有时候会说的语言好像。”
只是他不太确定,也不太会分辨。
邢贯绎虽然忙着手边的事,但他跟其他聊天的人同处在一个空间,耳朵还是会听进去他们说话的内容。
“从她的破英文当中,她说她是来自台湾,是邢的朋友。”
“哈,她以为每个跟博士来自同一个国度的人,都可以自称是朋友吗?”有人笑着回应。
一听到来自台湾的女子,邢贯绎倒是稍稍顿了一下。
但接下来BAN说的话更让他……
“她一直说她叫然然,要警卫帮忙跟邢联络。”外国人总是不太会发中文的音,说起来有点好笑。
铿锵!
邢贯绎震惊不已。
他不小心砸坏了手上价值约一万美金的实验器物,但他恍若不知。
众人吓了好大一跳,纷纷来到邢贯绎身旁。
“博士,你还好吧?”
“博士,你没事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
突然,邢贯绎像是发了狂似的抓住BAN 的衣领。“你刚刚说那个来自台湾的女人说她自己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