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她,这么无耻的女人敢来庙里烧香,不能让她进去,打死她。”
“对,不能让她进去,不要脸的女人也敢来拜佛,直是丢人。”
“快赶她走,别让她玷污了佛门清净,走,快走……”
“低贱的女人,你不配踏人庙里,滚开……”
此起彼落的谩?声让正走近灵隐寺的幸幸等人感到很奇怪。
“怎么回事啊?”幸幸看著文克烈问。
文克烈摇摇头,一旁的民?听到了,热心的提供原因。
“哎呀,这是一件丑事啦,那女人勾引了教她读书的夫子,让她的夫子为了和她在一起而?妻弃子,两人不顾双方家庭的反对双宿双飞,还私下成了亲呢!村民生气的将这对一的男女给赶出了村子,谁知这女人还敢来庙里上香,说要?她的丈夫求平安,真是不要脸……”
幸幸没听完路人的话,推开旁观的人冲到前面看清楚。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手拿着个竹篮,低着头万分难堪的任人辱?,她几次想走进庙里,但都被挡在外面。
一位妇人见那女子没有离去的意思,竟上前动手推她,还想要抢走她手里的竹篮。
围观的民?更有人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那女人身上丢。
“打死她,不要脸的女人,打死她……”
越来越多人拿石头丢她,那女人只能无助地用手护住自己的头,不知要如何反抗。
幸幸看不下去了,也不管石子会不会打到自己,小小的身影跑到那女人身前,张开双手大声喝止众人的行为。
“住手,都住手,不能拿石头打人,不准丢石头……”
几颗小石子打到了幸幸身上,让她疼得皱起眉头,但她却执意保护那女人。
“小姑娘,快让开,以免石头打到你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打死活该,快让开。”
“对,让开,快让开……”
人群起哄要幸幸走开。
幸幸不退缩,还生气的斥责众人,“他们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要打她、骂她?她又没偷没抢没犯罪,你们也不是官府,怎么可以动用私刑,一大群人围打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女子?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更可耻吗?”
“唉,小姑娘,你怎么这么说?是那女人不对啊,你倒骂起我们来了,莫非小姑娘是和她一伙的,那就一起该打!”
“同一伙的,打,打……!”
众人丢石头丢红了眼,又被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责备,这口 气怎么也吞不下,有人唤打,一群人也跟着附议,将矛头转向了幸幸。
文克烈在幸幸挺身而出时,就想上前护着她了,可是伊楚儿一直叫害怕,还拉着他不放,害得他一时抽不了身。
现在他看情况不对了,大手将伊楚儿推开,人抢到幸幸身前大喝:“住手。”同来的护卫也上前护住主人。
围观的人看到这等仗势,不由得退缩了,手中的石头也不敢丢出去。
文克烈冷冷的环视四周一圈,他说话语气淡然,却让人无法漠视他的存在。
“庙堂前是清静地,不容得人放肆,请各位自重,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在再惹起事端。”
人的本性就是欺善怕恶,现在形势比人强,有人护住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感到无趣就一哄而散了。
幸幸忙转身关心那个女人,“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那女人“咚”一声就向幸幸双脚跪下,流着泪感激的道谢。
“谢谢,奴家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幸幸忙将她扶起,“起来,别行这么大的礼,我担待不起的,快起来!”
那女人坚持向幸幸叩了个头才站起,这时幸幸也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她生得眉清目秀,颇具几分姿色,看她的模样应该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却敢?爱情而做出如此轰轰烈烈的事,让幸幸佩服。
“你丈夫呢?为什么他没有在你身边保护你?”幸幸感到疑惑。
女人擦了擦颊边的泪痕回答:“我家相公山上打樵去了,就是因为山上野兽多,奴家才想到庙里?相公祈福,谁知……唉!
谁知会遇上这样的事。今日若不是小姐挺身相助,奴家真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丈夫不是教书夫子吗?怎么变成樵夫了?”幸幸听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女人点点头回答:“他以前是夫子,可是因为我们的事情传开后,就没人聘请他了,为了生存,他也只好到山上捡柴维生。
”想到两人所受的苦,女人止住的眼泪不禁又流下。
幸幸看她哭就难过,忙转开话题,“你不是要到庙里拜拜吗?走,我陪你进去。”
“可是……”想到刚才她所遇到的情形,她退怯了。
幸幸看出她的害怕,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别怕,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进去,难道还怕那些不讲理的人吗?”
女人?头看著文克烈,见他也微笑地向自己点头,这才露出微笑,同幸幸一起走入大殿。
幸幸看那女人诚心的向菩萨祈求跪拜,猜想她一定是祈求丈夫平安,两人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女人上好了香,将东西收回篮里,向幸幸微笑的再次道谢。
“谢谢小姐达成了奴家的心愿,能否请教小姐尊姓大名呢?好让奴家铭记在心,时时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
幸幸轻声笑笑,不好意思地回答:“施恩不望报,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何须言谢?”
女人感激的对幸幸和文克烈再次躬身道谢后才离开。
她走到门口时,幸幸不放心的又追上,“你这样走出去,那些人看到你会不会又追着你打骂呢?还有,你们夫妇生活还过得下去吗?”
感动于那女人追求爱情的勇气,幸幸对她特别关心。
那女人明白幸幸的关怀好意,温柔地对幸幸笑笑,坚强且开心地回话:“小姐放心,奴家会从后山回去,那儿人少,奴家不会有事的。我家相公和奴家也决定了要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日子虽然会苦一点,但我们夫妇会相互扶持共同走下去,小姐的大恩奴家不会忘记,也请小姐不必忧虑,我们夫妇会好好活下去的。”
幸幸听了这才真正的放心,和那女人挥挥手,目送她离开。
“人走了,你还要那么牵肠挂肚吗?”文克烈不知何时走到幸幸的身旁。
幸幸看了眼文克烈,严肃又正式的向他道谢。
“谢谢文大哥帮忙。”她明白,若没有文大哥及时出现,她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为什么变得这么客气了?让文大哥真不习惯。”文克烈点点她的鼻头笑问。
幸幸浅笑的摇摇头,走向案前,她也有事想祈求菩萨了。
这是幸幸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人生的黑暗面,原来大千世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也被突来的一片鸟云给遮住了。
天似乎明白幸幸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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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碧山崖回来后,幸幸整个人变得好沉默,也一反常态没有紧跟在文克烈的身旁,她变成喜爱一个人坐在水塘的一角,安安静静的思索着属于她自己的心事。
幸幸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发觉她的不寻常,而枫红别业少了她的笑声,生活也变得枯燥单调多了。
文克烈当然知道幸幸的不对劲,他不主动去关心是因为他明白幸幸想不通时,自然会找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