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盯着他,偷偷再扯下里衣一块布,将其浸在水桶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拧干,这才转过身去,拉开衣带,敞开身上脏臭的旧衣,擦拭自己身上的脏污。
说真的,那一天,娘叫她换上男孩的行头,她并没想到竟然必须穿着这身衣裳如此久。这阵子她虽然偶尔会这样偷偷擦洗自己,她想过要另外找地方,但整个营区除了这里有遮挡,没有任何地方有丁点隐私,她只好总是趁他睡着,才冒险擦洗,但她不敢完全脱下里衣,害怕他突然醒来,看见自己的身躯,发现她是女非男。
那怪物也许对男孩没兴趣,但她怀疑他对女人也会没兴趣。
她小心的回头再看他一眼,确定他仍在睡,终于忍不住完全脱下里衣,把绑在胸上的布条也解开来,长久的束缚一解开,她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夜里的水很冷,但能把自己檫拭千诤真的感觉很好。
从小生长在水乡泽国,她从不知道原来没有水会这般痛苦,虽然关外天气千燥,不怎么容易流汗,可几日没清洗自己,真的叫她苦不堪言,有时感觉甚至比之前的脚伤更教她难以忍受。
她一边打颤一边请洗自己。
他不晓得该拿这麻烦怎么办。
一个男孩,他知道应该要如何对付,他也曾经是个男孩。
但一个姑娘?
他几乎是在奴隶营长大的,奴隶营里没有女人,至少兵营里没有,当然也有女的奴隶,但她们都被送到更后方的殿兵队,和蒙古兵的家眷、牛羊牲畜在一起。蒙古兵打完仗入城后能去玩乐,奴隶们不行,他们永远有做不完的事、忙不完的活。
他成年后唯一见过的女人,是军队里的军妓,那些女人会欢迎他,是因为他有银子,人人都知道他杀敌领赏,即便他是奴隶兵的头子,那也无损那些马蹄银的价值。
但后来因为那些蒙古兵不爽,她们很快便将他拒于门外,他的银两再多,她们也不敢为他得罪那些兵。
而她,不只是个姑娘。
眼前的身躯,看来已经是个女人了。
虽然她试图背对着他,但因她总是会转头査看他,他仍能从微掀的眼皮缝底下,看见她身前诱人的起伏曲线,那轮廓在火光的掩映下,显得万般撩人。
他能看见她雪白的肌肤淳5见小小的疙瘩,看见她咬着唇瓣、打着颤,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轻抖,胸前的诨圆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起伏、挪动、震颤。
一个女人一
他可以嗅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不应该有香味,奴隶营的环境如此糟,她应该臭得要命,但她真的闻起来很香,或许和她老爱清洗自己有关。除了一开始那两天,因为受了太大的打击而忘记,这女人之后三天两头就忍不住会试图擦洗自己。起初她还只是将湿布探进衣里擦拭,但最近这两次,也许因为发现他睡得很熟,她开始会解开前襟,今天更是整件都脱了。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他也没想到原来她一直拿布条绑住自己。
当他确定她不是个男孩之后,他就知道她一定不只十二岁,南方人矮小,肤白肌嫩,看来极不显老,姑娘更是如此,她不可能才十二岁,她有着女人的身体,她一定已经十六、七岁,甚至二十好几都有可能。
在那闪烁的微光暗影中,他可以看见当她拿湿布擦过肩头,晶莹的水珠滑过她洁白的手臂,和如羊脂般滑嫩的背,然后溜下微微凹陷的腰窝,再滚入那臀瓣之”,浸湿已经松开堆在那儿的裤腰。
他应该要阻止她继续擦洗身体,洗得太干净,会让她身上甜美的味道太鲜明。他只要随便翻个身,就会吓得她几日不敢再清洗自己。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女人了。
很久。
而她是他的。
如果他想,他可以起身将她压倒在地,对她为所欲为,将自己勃发的欲 望埋进她的身体里,纡解那累和已久的压力。
这念头如此诱人,教气息略微粗重,他知道她没有能力反抗他,他甚至可以逼她顺从他,他只要告诉她,要将她光溜溜的丢到外头去,他能让她做任何他想她做的事。
他知道上百种让她顺从他,甚至开口求他的方法。
她是他的奴隶一
这个字眼,那些念头,让一股恶心的反感涌上喉头,浇熄了视觉上带来的兴奋与刺激。那不是他带她回来的本意,他并不想在她身上施加那种屈辱,他也不想要那种逼迫而来的服务。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闭上眼,让自己不要再看。
虽然身上有些擦伤和瘀青,虽然有些太过纤瘦,但她的身体很漂亮、很柔软,很……女人!
看着她清洗自己,那带来一种竒妙的感觉。
除了兴奋、刺激、罪恶感、占有欲,却也混杂着些许的平静。
他知道他一辈子不会再有机会这样看着女人清洗自己,而且还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女人。
和他不一样,她出身良好,他能从她的教养、习惯,与行为中看出来。
天知道,她甚至不曾用干粪生火取暧。
她还把药分给了其他人。
他知道她在千什么,她总是会偷偷多做一些药,甚至每次都会把锅子上残存的刮下收集起来。这几次,量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知她是胆子大了,还是以为他就是那么蠢,分不出来炒一锅药,需要用量多少。
他装没看到,就让她觉得他蠢吧。
他知道她换来了一些东西,那根针、那块布、皮靴、腰带、干酪、糠……还有一把小刀。
她不曽放弃杀他的念头。
他杀了她娘,他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件事。
可是,在她动手之前,他可以继续这样看着她,假装那一切都不存在,假装他血腥的杀戮人生是场恶梦,假装他只是草原上一位养牛赶马的牧民,看着属于他的女人,在他的帐包中,擦洗自己的身体。
这真是蠢。
但他依然还是不动声色的在微光中看着她,看着那个娇小倔强,胆大包天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会为死人求情?什么样的女人会冒险为陌生人偷药?什么样的女人在身在险境时,依然试图反抗?
她明知他残酷又无情,杀人不眨眼,她仍旧管不住那张小嘴如果可以,他很想亲手将她全身上下的脏污全洗诤,用他这双手,掌握她柔软的腰肢、撺抚着她的脸,看清楚她的模样,尝一尝她的味道。
她一定会试图反咬他一口,就像她总有一天一定会试图杀了他。
他静静的看着,感觉鼠蹊隐隐抽动,火热的欲 望肿胀得微微发疼,却依然躺着,没有行动。
为了什么?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看着,静静看着,直到她重新将自己包好,穿上新做好的里衣,再皱着鼻子套上那极臭且脏的外衣,蜷缩回毡毯上。
她很累,恍似才一眨眼就睡着了。
真養。
他想着。
自以为安全,才会睡得着。他早巳忘了安心的好好睡一觉是什么感觉,看着她自以为安心的睡颜,有那么一瞬间,被压在内心深处那种扭曲的冲动再次兴起,让他想起身上前,推毀她虚假的安全幻觉,狠狠的蹂蹢折磨她,满足自己的欲 望,教她知道人生可以多可怕,让她认识什么叫绝望——你是个冷血的怪物。
她说,用那张漂亮的小嘴说,用那双明亮的瞳眸控诉。
他猜他确实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巳经不会再因为杀人而呕吐、手抖,他甚至不再在夜里作那些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