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里有犯罪啊?」倪彩虹故作镇定地说。
「对呀!在哪里呢?」言苇然用畏指抚着唇,凑近她低声说:「偷偷告诉你,其实罪犯是那个店员,她在客人试衣服时,会偷翻客人放在外面的包包。」
「是吗?」倪彩虹惊讶,立刻想打开检查,但想到赃物还在里面,又停住。
「是的,若客人包包里没值钱的东西,她会放很恐怖的东西进去,当作报复。」言苇然一脸惶恐,声音颤抖地说。
「放什么?」倪彩虹有点害怕。
「有用过的卫生棉、宠物的排泄物,甚至……」言苇然露出嫌恶的表情,「有刚出生的小老鼠……呀……衔唧唧!」
言苇然骤然发出尖锐的幼鼠声。
「啊——」倪彩虹吓得尖叫,将整个包包丢在地上。
这场骚动,立即引来店员的注意,她走过来,却看到自家的衣服从倪彩虹的名牌袋中露出来。
「小姐,请你解释,我们家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你包包里?」店员目露凶光。
「我……这……」倪彩虹脸色煞白,眼见犯行曝光,呐呐地不知如何解释。
看到倪彩虹窘态毕露,言苇然露出胜利的微笑,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她轻轻转身,优雅地转身走到店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时针已接近九点,言苇然侧头望向隔壁的办公室,此刻灯光依然亮着,熟悉的讨论声断断续续钻入她耳里,看来今天又得加班了。
若是以往,为了取得目标的信任与好感,她会忍着不耐,想办法自己打发时间,以博得目标的疼爱怜惜,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虽然无法与他时时近距离接触,但身处同一空间里,就已足够让她开心。
好傻呵!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为一个男人欢喜、悸动,从来都只有别人将她捧在手心,嘘寒问暖,曾几何时,自己竟倒转位置,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之中。
她好讨厌这么在乎一个人,这令她变得不像她了,不洒脱、不骄傲,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如女王般高傲的言苇然。
不行!她不想变成这样!她看过太多这么可悲的女人,毫无自尊,委曲求全,只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她忽然感到心烦意乱,想快点选离,她伯自己再不走,就会这样一直陷下去了,这是她不该,也不能做的。
收拾包包,关掉电灯,她匆匆走出办公室,不料身后却传来封成骏特有的低沉嗓音。
「你还没走?」
言苇然全身一僵,怎么这么刚好?她缓缓转过身,勉强挤出微笑,「正要走。」
「既然这样,我送你。」封成骏很自然地说。
「呃……不要紧,我搭捷运。」言苇然连忙拒绝。
「但你家离捷运还有段距离,没关系,我送你。」封成骏不容她拒绝,拉住她的手,往电梯走去。
半个小时后,言苇然已搭上封成骏的重机,往回家的路拟去。
重机的速度极快,引擎声如低吼的蛮牛,在几乎无人的路上飞驰,她双手紧紧环住他强健的腰背,感受他身体的温暖。
讨厌的安全帽,硬生生地隔开他俩的距离,她只有将手再抱紧一点,好把他的所有纳入怀中。
她的双手看起来那样纤细柔美,却还挺有力气,将他深深勾入她的怀中,即使隔着衣服,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她饱满的双峰,那令人销魂的柔软总让他一再沉迷,她的纤腰亦紧紧贴住他,他想起两人欢爱她在上面时,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是如何放纵地扭动。
自从他们发生关系后,他注意到她的改变,她收起了冶艳风情,不再刻意卖弄诱惑,一方面他怅然若失,一方面却又松口气。
看来,她应该已察觉真相,解除对他的武装。
但他还不确定她的心,虽然她的行动已经那么明显,但他就是要她说出来,就算他该死的想要她,他仍不准备认输。
他封成骏是不会输的,无论是商场上,或情场里,永远都是对手先俯首称臣,即使面对这个教他疯狂的女人,他依然不改自己的原则。
心里虽这么想,但他的欲望仍轻易地被她勾起,诱人的她,此刻正紧贴着他的身体,她的肢体如火苗般,轻易就点燃他的熊熊欲火。
封成骏想起她的紧窒、她的娇柔、她的甜美和火烫,还有那一碰就湿润的敏感娇躯……他开始兴奋了起来,满脑子恕的都是限制级画面,完全忽略了眼前的路况。
突然,一只野猫猛地窜出路面,封成骏骤然回种,立刻大转车头,但车身因忽然转向,失去平衡,整辆重机摔倒在地。
言苇然惊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剧烈地被摔出去,但没有预期的疼痛,因为她的身躯,早已被封成骏护在怀中,头也被压进他的胸膛底下。他们就这样翻转好几圈,一直滚落到路边的草丛里。
言苇然吓傻了,在晃动停止后,才慢慢地爬起来。
因为有封成骏的保护,她几乎没受什么伤,只有手肘轻微破皮,但封成骏可惨了,整个人四肢大瘫,双眸紧闭,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骏……」言苇然脸色煞白,娇躯剧烈地抖着。
他此刻的模样好可怕,就像当年母亲跳楼后的模样!儿时的恐怖记忆,自心底最深处涌上心头……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封成骏不能死,不能像母亲一样离开她。
她不要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言苇然忍不住啜泣。
「骏,你没事吧?回答我、回答我!」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小脸上都是泪水,不停摇着他,「骏?骏?」
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没料到她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封成骏赶紧起身抱住她,连声安慰,「没事,别哭,嘘!乖,我没事的。」
「骏……」她放声大哭,哭得小身躯都在颤抖,抖得他快要抱不住。
「对不起,宝贝,别哭了。」他以从来就没有发出过的恶心嗓音,柔声安抚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如丝的发,「只是小擦伤而已,没啥大不了。」
「不行,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言苇然慌乱地在包包里翻找手机。
「不用,皮肉伤,小事而已。」他申吟。
都怪自己精虫充脑,否则也不会摔得一身伤。幸亏他从小习武,身手矫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否则这下不摔得骨断筋折才怪。
「倒是你,没受伤吧?」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摔,但她如此柔弱,教他担心。
「我没事,谢谢你保护我。」她拭去颊上的泪水,担忧地检查封成骏的伤势,「你看,整只手和膝盖都摔伤了,还是去医院检查比较保险,要是摔断骨头或内出血……」
「谢谢你,我保证我很好。」封成骏没好气地说。
他知道这小女人在担心他,只是说法却让人怪不舒服的,但他也意外她的过度反应,只是摔个车而已,她为什么会激动成这样?哭得他的心都乱了。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摔得满身伤,但在言苇然的坚持下,他们先搭讦程车返回她家,至于那台缺了好几个零件的重机,只有找车行先拖回去。
原以为诈欺师应该赚得不少,没想到言苇然却比他想像中的朴素,她居住在郊区一栋旧公寓里,室内的面积并不大,整体以米白色为基调,装潢简单而雅致。
「你先坐下来,我去拿急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