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蝶痛痛快快的将心中的苦哭出来,但越哭她就越不甘心,对任远是既爱又恨、又放不下心,她的感情也是放了就收不同的,谁又能来怜惜她呢!
金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冷了才哽咽着穿上衣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狼狈样,脑里浮现任远漠然无情的面容,这激起了金蝶的不服气,她擦干眼泪,要自己不能哭,她不要做个遇到挫折只会无助掉泪的女人,她要振作,她要想办法得到任远的心,不达目的绝不放弃!
不过,决心用说的很简单,但是受伤的心仍旧疼痛,久久难以平复,金蝶情绪低落的独自在房里发呆。
不久,婢女在门外扬声叫道:“公主,东王请公主回膳厅用膳。”
“你告诉东王,本宫吃饱了,要留在房里休息。”金蝶在房内回答。
“是。”婢女应声退下。
金蝶无神的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天上是圆圆的满月,月有阴晴圆缺,却教她在最失意时见到满月,连上天都在取笑她吗?她感伤的关上窗子。
走回床边坐下,靠着床柱,金蝶回想起和任远在崖底时两人相处的情形,脸红的想起自己脱了衣服为任远取暖,心暖暖的想到他送她的木雕梳子,还有遇到大蟒蛇时他挺身救自己的模样,为她摘血红果宠她的笑脸,也没忘了脸贴在他厚实背上的欢喜心情……往事一幕幕让金蝶陷入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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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样的事?”金麒吃惊的看着阙礼杰。
“东王也有看出端倪吧?我本是想帮忙的,但似乎是帮了倒忙,只好来请东王伸援手了。”阙礼杰私下来找金麒,告诉他任远和金蝶公主的事。
金麒低头想了想,任远人品不俗,才能出众,和蝶儿很相配,若他们是真心相爱,能促成这个姻缘倒也是美事一桩。他起了兴趣,点头接受了阙礼杰的请托,“小王也有成人之美,会尽力试试,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缘了。”
金麒和阙礼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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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拉回了金蝶的思绪,她皱眉地开口:“谁?”
“蝶儿!”金麒的声音响起。
听到是三皇兄,金蝶连忙起身开门,“三皇兄!”
金麒走入房里在桌前坐下,关心的看着金蝶,“蝶儿,你的伤如何了?还疼吗?”
金蝶坐在三皇兄身旁,“不碍事了,谢谢三皇兄的关心。”
“这儿是边疆地方,物质缺乏,三皇兄没法子请你吃好的,也只能拿你皇嫂的衣裳让你穿,委屈你了,蝶儿。”金麒温言说着。
“三皇兄,你别这么说,蝶儿好久没见到三皇兄,能见到三皇兄就是最好的事,蝶儿很开心了。”金蝶回应。
“蝶儿,你真的开心吗?那为何你脸上都没笑容?吃饭时情绪也不好,还心不在焉地打翻汤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金麒柔声问道。
金蝶抿下了唇摇头,“没有,蝶儿没有心事。”
“别瞒三皇兄了,你不说三皇兄也看得出来,是任远欺负你对不对?”金麒一语点破。
金蝶吓了一跳,连忙否认,“三皇兄,你弄错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瓜葛。”
“我听礼杰说了,你和任远在望龙顶坠崖后,在崖底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你怎会和他没关系呢?!说起来任远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应该很熟悉才是,但是在用膳时,三皇兄看他对你却很冷漠,任远本来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吃了不少苦。若是这样你就说出来,让三皇兄为你出气。”金麒一副为金蝶打抱不平的模样。
“没有,蝶儿真的没事,三皇兄,我们别再提任远了。”纵使对他有气,她也不想三皇兄对他不利。
“蝶儿,你的脸色分明告诉三皇兄有事,单单就看任远晚膳时对你的模样就明白你受委屈了,这事三皇兄怎能不管呢?不过念在他也救过你的份上,三皇兄只给任远一个小小的惩罚,略微警告。”
“三皇兄,不要,我真的不怪他,你也别为难他了。”金蝶急急出声阻止。
“放心,三皇兄也很欣赏任远,不会真的伤害他的,但他让你不开心还是要罚。东陲边关生产一种叫神仙醉的酒,很醇、很浓,但后劲很强,这酒有个绝妙的特色,三杯醉一天,五杯醉三天,可是若喝了一壶却会让人头痛欲裂一晚。这是当初酿这酒的师父希望喝酒不过量特别加上的秘方,五杯内浅酌既能尝到神仙醉的美味又能醉得舒服,但超过五杯的量就使人痛苦难当了。不过有法也有破,是有解酒液能治好头疼,而这解酒液的处方就更教人拍案叫绝了,说难不难,但说不难却也是难上加难。其实解酒液不重要,既是要让人受苦,自然就不能解救他了。”金麒的意思很明白。
金蝶听了惊声叫道:“三皇兄,你要任远喝下一壶的神仙醉?”
“让任远头痛一晚只是小小的教训,不打紧的,算是他招惹蝶儿你该付出的代价!”金麒话中有话。
金蝶咬咬唇,心有不忍,却不知道该如何让三皇兄打消处罚任远的念头,看来她只好问出解酒液的处方,事后再帮忙他了。
“三皇兄,你说神仙醉的解酒液处方很奇特,到底是怎么个奇特法,蝶儿想知道,你告诉蝶儿好不好?”金蝶装成好奇的模样。
“蝶儿,你想知道三皇兄就告诉你。其实解酒液本身并无不同,只是饮法奇特,要女子以口哺喂,而且那女子还必须是完璧之身才行,否则就没有效用了。”金麒回答。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三皇兄,你别开玩笑戏弄蝶儿了。”金蝶听得脸都红了。
“蝶儿,三皇兄没骗你,这方法听起来荒谬,但是用过的人却说非常有效,你若不信就算了,反正你也用不,是真是假就别去理它!蝶儿,你赶路而来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三皇兄已决定担负起朝廷社稷的大任,两天后便动身前往阙家堡。你好好养精蓄锐,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金麒宠爱的摸摸金蝶的头。
金蝶了解的点点头,“蝶儿明白,蝶儿送三皇兄。”
“不用送了,早些睡吧!”说完,金麒起身离开了。
金蝶坐在桌前,想到解酒液的饮法不免又烧红了脸,竟要用嘴哺喂?世上会有这样的解酒法吗?那她该不该救任远呢?
这问题让金蝶陷入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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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整晚都在为到底要不要救人而烦恼,所以金蝶快天亮时才睡着,而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近午时了。
金蝶唤来婢女伺候,“怎么没来唤醒本宫呢?”
“回公主,这是东王的吩咐,要奴婢们不要打扰公主休息。”婢女回答。
金蝶也猜想这是三皇兄的意思,就不知道三皇兄何时要罚任远喝神仙醉?三皇兄昨儿个说两天后要回阙家堡,便是明天要出发,那一定是选今天了!
糟了,不晓得任远喝下神仙醉了吗?金蝶着急不已,连忙要婢女加快动作为她梳妆。
整理好仪容,金蝶向婢女问明任远的住处就跑出房门。她先到客房找任远,但是他不在,她便半跑半走的在东王府里找人,幸而东王府并不大,设计也很简单,她很容易就摸出了方向。找了大半个东王府还是没看到任远的身影,他是跑到哪里去了?他不可能外出,难道他和三皇兄在一起?在她猜着任远的去处时,就看到他了,他正和阙礼杰站在花园的树下说话。看到他无恙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向他,不过却听到了阙礼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