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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踏进王府,见得这一片喜气,才发现在路上的胡思乱想,全都是自己吓自己,他终究是把她搁在心上的,是不。

  身为总管的武赐三一到来,王府其他管事立刻前来迎接,告知王府里的大概情况,却教武赐三听得脸色大变。

  “真有此事?”他神色震愕。

  “千真万确。”王府陆管事低声说着。

  \"那……”武赐三不由得望向正打量大厅红帐的窦月芽。

  “王爷说了,先让硕公主住进西边的兰苑。”

  武赐三听得嘴巴微张,最终抹了抹脸,敲了敲额才回头,瞬间端起满脸笑意,对着窦月芽道:“王妃多日劳顿,肯定是累坏了,让小的带王妃到兰苑休憩。”

  “兰苑?”

  武赐三以为她心底起疑,正要解释,却又听她道:“以盛兰之名所取的?”

  “……或许是如此吧,可见王爷对王妃有多用心。”他说着,双眼却只盯着自个儿的乌头靴,心虚不已。

  窦月芽闻言,轻扬笑意。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待会要是见到他,她就先低头吧。忖着,她不禁问:“怎么不见王爷?”

  “王爷还在宫中。”

  “晚点才会回来?”

  “王爷在宫中,这时间总难掌握了些。”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正要和武赐三去新的院落休息时,突见有下人跑来,停在厅外道:“武总管,八皇子来访,说是要见硕公主。”

  武赐三闻言,正要以硕公主劳累为由,请八皇子明日再访时,她已经快一步道:“还不快请八皇子进来。”

  瞬间,武赐三的八字眉已经快垂到腮边。完了,八皇子一来,戏还唱得下去吗?

  “赐三,我要在哪儿见八皇子较妥?在这儿,还是在我的院落?”

  “随便啦……”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在哪有什么差别?

  “嗄?”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好像说随便耶……会不会太随便了?

  “小的意思是说,在这儿就好,虽说硕公主和八皇子情同兄妹,但总是不宜在院落里私会,于礼不合。”

  “那就准备点东西招待客人吧。”她笑眯眼道。

  好久没见到与剀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华与剀一进王府大厅,见到处皆是刺眼的红,令他浓眉微攒着。望进厅内,却见她喜笑颜开地起身,不断朝自己挥着手,那俏皮动作,勾动他的唇角。

  “盛兰。”他扬笑踏进大厅。

  “与剀,这阵子好吗?”她不住地打量着他,只能说青少年成长得最快,不过数月,身子似乎就抽长了些,五官更加立体深邃,浓眉大眼的俊朗面貌和华与刹截然不同,是另一种赏心悦目。

  华与剀直睇着她,扬起的笑突然有些微苦涩。“我很好,你呢?”她面容相同却不再像个女孩,多了份女人的恬柔韵味,而让她有此改变的,肯定是四哥。

  “我很好啊。”她笑拉着他坐下。“就知道你最有心,知道我一回来,就赶过来找我。”

  “……想你。”他低喃着。

  \"我也想你。”她大方地道,很哥儿们的说法。

  他知道她的想念和他不同,但他不点破,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转移话题。“你才回京,我就过府拜访,会不会耽搁了你的休息?”

  “要休息多的是时间,咱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再者,要是等到华与刹回来,恐怕他们也难以见上一面。那人的醋劲大得很。她不想节外生枝。

  “往后多的是机会,毕竟四哥应该会在京里定下,不会再回近泽了。”

  “是喔。”她微攒眉,想了下,问:“到底是怎么了,二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造反?”

  他疑惑反盯着她。“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了?”

  “信?我不知道。”

  华与剀闻言,不以为意地笑道:“也许是送信的人把信给弄丢了吧。”看她毫不知情的模样,相信他写的信,四哥根本就没交到她手中。

  “是喔……太可惜了,我竟然没收到。”

  华与剀轻叹口气。“无妨,只是这事说来话长,自从母后摸后,后宫几个妃子争着入主中宫,大哥的母妃有个首辅兄长当靠山,二哥的母妃则有个刑部尚书当靠山,五哥的母妃是昆宁城长济侯,掌的是南防兵马……斗啊斗的,惹得父皇大怒。

  “就在这当头,五哥采买的宫中马匹无端染了马瘟,导致皇城里的马得马瘟。父皇大怒,免去五哥的职,太尉也被撤职,顺便以督办不力,未察马瘟一事办了兵部尚书,再办刑部尚书企图袒护兵部,办案不审,两个尚书一并送大理寺严办,二哥的岳丈和舅父势力一倒,就代表二哥和皇位无缘,也不知是否因为如此,才教他恶向胆边生,竟劫了四哥从近泽送回的军马,举兵造反,被大哥给拦下……”

  窦月芽听得一愣一愣的。“可知道你五哥是从哪采买马匹的?”她隐约记得在近泽时,曾听几个男人八股过王爷的马圈因大雨冲溃堤防,教马儿染上马瘟。

  “是吗”是她多想吗?华与刹彷佛能洞察先机,与其说他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说一切如他所布的局行走,就好比她在近泽听说有昆宁城的商人买了得马瘟的马。

  如果是巧合,太巧了。但要说王爷把马卖给昆宁城的商人时,就猜得到会产生这些连锁效应,那也太可怕了……他怎么办得这种事?他人在近泽,竟然还能在京城掀起波澜,一石二鸟!如此一来,少了二皇子和五皇子,能和他抢夺皇位的,不就只剩下大皇子?或者是……

  “怎么了?”见她神色苍白地看着自己,他不禁笑问。

  “你……你和你四哥的感情如何?”她问得小心翼翼,因她只从华与刹口中听到他提及与剀和大皇子……是否意味着,最终只会剩下这两人与他为敌?

  华与剀苦笑了下。“就一般吧。”

  他的回答让窦月芽的心凉了大半。如果华与刹对皇位势在必得,那么与剀和大皇子必定是他欲除的绊脚石。他远在近泽时,都能如此轻易地除去两名皇子和背后势力,要是待在京里,岂不是要掀起腥风血雨?

  而首当其冲的,会不会是与剀?

  她能怎么帮他?而他一直待在宫中,身无要职,他能去哪?

  “与剀,你母妃是出自何方?”

  “……我母妃那一派早就没落了。”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连投靠的人都没有?她更忧心了。

  “不提那些,倒是你,四哥待你好吗?”

  “很好啊,你光瞧这里头的摆设,就知道他待我有多好。”她努力扬笑指着厅内各处的喜字红帐,对了,要是她多得王爷宠爱,说不准他会听她的。至少,与剀不会是他的绊脚石,对付他实在太没道理。

  华与剀闻言却愣住。

  “怎了?”

  “……盛兰,四哥什么都没对你说?”

  “没呀,他从近泽马圈刚回来的,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华与剀轻握住她的手,几番挣扎,还是决定说出口。“盛兰,四哥是要成亲了,但是他要迎娶的正妃是……”

  “关你什么事?”一道冰冷如刃的嗓音杀入厅内。

  窦月芽回头望去,不知华与刹何时来到厅外,身穿玄色镶金边的朝服,头戴速发冠,露出他刀凿般的深邃五官,然而此刻那双魅眸,冷沉慑人。

  “四哥,你什么都没跟盛兰说。”华与剀起身口气不善地道。

  窦月芽跟着起身,直觉华与刹有秘密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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