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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兄台请留步。”韦照见他面生,上前拦住他。

  牧荻尔未回头,仅丢了句“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便走进屋里。

  事隔多年再见到韦照与袁宿琴,当年曾有的愤怒,竟仿佛被风蚀化的沙石,早已消散,此刻他一心只记挂着奚荷月。

  听见他的嗓音,韦照与袁宿琴皆蓦然一惊,脱口道:“王爷??”

  “怎么你们也认得他?”菊儿一脸纳闷。

  袁宿琴诧问:“他真的是旭王爷?!”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菊儿觉得很奇怪,方才明明听他们夫妇俩喊他王爷,怎么这会又这么问?

  “可他的脸……”袁宿琴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王爷必是易了容。”她只知他精通易容之术,却不曾见过他易容的模样。

  “嗯。”菊儿点了点头,急忙跟着进屋去。

  第9章(1)

  房间里,牧荻尔想带奚荷月走,她却不肯跟他走,推开了他。

  “我不回去,你走。”

  “你病了,得看大夫。”他好书哄着,不敢用强。

  “姊姊会帮我请大夫。”她蹙眉,紧扯着被子不放。

  “我带你去给少尹看,他的医术更高明。”他耐着性子解释。

  “我只是小病,不需要看多高明的大夫。”她还是拒绝。

  见两人僵持着,随后跟进来的袁宿琴出声道:“王爷,您先出去吧,让我来劝劝妹妹。”

  他望向她,见她朝他点点头,微一沉吟,这才走出去。

  “姊姊不要劝我,我不想跟他回去。”在袁宿琴开口前,奚荷月便先u白。

  “妹妹,我看王爷似乎十分在意你,才会亲自过来接你,你为何不愿回去?”

  奚荷月摇首,“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若没把你放在心上,便不会让伍总管过来,又亲自来一趟。”

  奚荷月幽幽启口,“他从来不曾相信过我,总是对我一再试探……”她将他扮成不同的男子试探她的事告诉袁宿琴,说完,她抬眸问:“这种事,换作姊姊,你能忍受吗?又能相信他有把你放在心上吗?”

  听完她的话,袁宿琴先是一脸惊讶,旋即想到什么又满脸愧色。“我想他会这么做也许都是我造成的。”

  “这跟姊姊有什么关系?”奚荷月有些不解,“对了,姊姊与王爷认识吗?”方才她瞧见两人的互动,似是相识。

  沉默了好半晌,袁宿琴才说:“我跟你说一个故事。有个男孩与女孩从小一块长大,就在女孩十七岁、男孩十八岁那年,他们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成亲后,男孩一直待他的妻子很好,可他妻子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缺少了什么。这时朝中诸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引发了数场内战,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于是男孩决定前去辅佐其中一个皇子登基,尽早结束夺位之争,因而离开他的妻子。”

  隐约觉得此事似乎与牧荻尔有关,奚荷月忍不住仔细聆听,内心深处依然在意他。

  “在他离开前,他命一名他很信任的侍卫贴身保护他的妻子,没想到朝夕相处之下,两人日久生情,妻子发现,比起男孩,她更爱与那侍卫在一块,后来她才明白,她真正爱的人是那名侍卫,与男孩之间有的只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回忆着往事,袁宿琴轻声接着说:“她很想与那名侍卫在一起,可偏偏她已是有夫之妇,他们只好压抑住这份感情,但仍是难以克制内心情愫,于是私下往来,最后两人的私情终究被男孩发觉了,男孩虽怒不可遏,却宽大的成全了他们,他写了封休书给她,让他们两人离开,对外则宣称他的妻子已病故。”

  听到这里,奚荷月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姊姊,你说的人莫非是……”

  袁宿琴点头承认,“我就是王爷对外宣称已病故的王妃。”

  张着唇,奚荷月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她与韦照只是对寻常的恩爱夫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番曲折。

  “我想是我昔日的背叛令王爷心寒,他才会那么对待你。”

  奚荷月回想起当年牧荻尔曾对她说过的戏言,想不到竟一语成谶。

  她不禁为他心疼,半晌,她出声问:“你后悔过这么做吗?”

  袁宿琴坚定的摇头,“我从来不曾后悔,与他厮守的这几年,我们过得很幸福。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我的心却无比的富裕,那是一种情感上的满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提到韦照时,她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旺旺地望着她半晌,奚荷月徐徐点点头,“因为能与心爱之人相守,比任何事都要来得欢喜满足。”就像当初她不顾牧荻尔已变得呆傻,仍想尽办法嫁给他一样,她心中在乎的只有与他相守一事。

  “没错。”见她能明白,袁宿琴温声问:“听完我的事,你还不肯原谅王爷吗?”

  “我不知道。”她有些茫然。不论原因为何,牧荻尔那么做伤透了她的心,要她将那些事当作不曾发生过,她自认办不到。

  袁宿琴叹了口气,劝道:“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或许伤最重的人,其实是王爷也说不定。”

  “哎哟——”正在午睡的闻人尹被人一把扯下床,摔在地上,“你是谁?怎么随便打扰别人休息啊!”揉着跌疼的屁股,他没好气地瞪着眼前陌生的男子。

  “是我。”牧荻尔出声道,将他扶起,拽着他的手便急忙往外走,“你快跟我去救人。”

  听出是牧荻尔的嗓音,便明白他易容了,再见他十分心急的模样,闻人尹微微皱眉,“你是要我去救什么人?”

  “荷月。”

  “荷月是谁?”

  “我的王妃。”

  “她怎么了?”牧荻尔的王妃不是离府出走吗?这么快已经找到人了?

  “她病了。”说话间,牧荻尔领着闻人尹来到奚荷月住的寝房。

  袁宿琴和她谈话后,她终于答应他来找少尹看病,他便忙把她带回别庄。

  闻人尹还以为她病得很重,所以牧荻尔才会这么心急如焚的拉着他过来,也收敛心神,正经以对,可走进房间,他看见床榻上躺着一名娇美的女子,观她气色,知她虽有病在身,不至于危及性命,真不知牧荻尔在急些什么。

  “荷月,我带大夫过来了。”走近床榻,牧荻尔嗓音顿时一柔。

  奚荷月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视线便移向站在他身边的闻人尹,朝他点了点头。

  看看她,再瞅瞅牧荻尔,闻人尹脸上扬起微笑,“请王妃把手伸出,让我替你把个脉。”

  “有劳了。”她依书伸出手。

  他伸指搭上她的脉搏,须臾后问道:“你是不是身子发冷、晕眩头疼,且胸口发闷?”

  “是。”

  “你这是近来较为劳累,受了风寒又没有好好休息调养,且脾胃素来虚寒,不过不打紧,我开帖药先治你的风寒,再给你些药调补身子,即可痊愈。”

  “多谢大夫。”

  “王妃无须多礼。”闻人尹提笔在桌上写了张药方后,观向牧荻尔,“王爷,我再过两日便要回去,你答应我的东西做好了吗?”他索讨的是牧荻尔上回答应给的人皮面具。

  牧荻尔敷衔地道:“你回去前定会给你。”他这几日哪有心思制作人皮面具。

  闻人尹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瓶子,“王爷,我这儿有种丹药,对调养女子虚寒的体质十分管用。”

  闻言,牧荻尔立刻朝他伸出手,“快给我。”

  “那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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