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甜蜜得想发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有人对她深情至此,她怎能不情牵意动,感到很得意?堂堂一国宰相,为了她,可说闹得满朝文武官员食不安、寝不眼呢。
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重要事,她压下嘴角向上弯的冲动,故作镇定,封无忌精得很,她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见她沉默不语,他紧紧盯住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她这样不怨不嗔、不优不伤的,反教他迷惑了。
原本想看清她的心思,他却越看越胡涂,他一向将世事掌控在丰由,对她也一样,可是当发现她的心思比自己想象的更难掌控后,加上有花铁鹰梗在其由,他等不及了。
大掌托她的睑。“你在想什么?如里你想躲开我,休想!”
面对他的威胁,她倒是一睑平静。“我没说要逃,也没说要躲你呀。”
他愣住。“你不逃?”
她摇头。
他先是意外,继而想到什么,冷笑道:“你很气我?”
她再度摇头。“不气,应该说……只是很意外罢了,我没想到,相爷对我如此看重。”
封无忌怔怔的望着她,仔细审视她淡定的容颜,打从进屋来,她便规矩的坐在他的膝上,任他搂着,对他的间话,她也一一回答,时而敛眉深思,时而打量他,一句话都没提及花铁鹰。在进来之前,他已做好许多打算和应对的话,如今却都用不上。
她说,她很意外自己对她如此看重,她的意思是?
想到吕超对他的建议,索性直白说了。
“燕英彤,我不会放你走。”他忿忿的说道,这是宣告,也是命令。
她强压下想笑的冲动,把眼底的笑意逼回去,一睑无辜的回答他。“我没有要走呀。”
“我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我也没有要嫁给别人呀。”
“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
她耸耸肩。“好吧。”
“你敢不——你说好?”本来威胁的话要说出口,却突然一窒,惊愕的反问。
“是呀。”她还点点头,一双美眸眨了眨,清澈无瑕的与也对视。
看着她娇美的神情,封无忌一时呆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说好?
好的意思,就是首肯了?
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当疑惑转成明白,他清清楚楚听明白她的意思,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反问她。
“为什么?”
她说好,没有抗争和挣扎,这么容易就臣服了,反倒让他开始自我怀疑。他一心一意想得到她、算计她,等到真的得到了,却不敢相信她竟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
唐月涵也很直接的回答他。“我这人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道,相爷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自然对相爷心存感激,既然相爷不嫌弃,要我跟着相爷,也行。”
封无忌呆呆望着她,也行?她答应了?
审视着她认真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她愿意成为他的人,没有挣扎,反倒令他没有真实感。
他板着脸。“你可别后悔,成为我的人,你就得听我的。”
她乖乖点头。“好,听你的。”
接下来是一阵安静,两人都没说话,他盯着她,她则低头看着自己交握在膝上的手。
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这么平静顺从,肯定让他大感疑惑?她就是故意要让他想不透,虽然很高兴他对自己这么情深意重,可是从头到尾都被他算计,多少有些不甘心,怎么说也要扳回一城。这男人习惯掌控一切,一旦看不懂时,便会难受,她斗不过他,让他烦恼一下也好,她现在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瞧不清也看不恽,就像骨头痒却搔不到,闷死他!
“你……没有其它要求?”他疑的问。
“有。”她才出口,便见到封无忌眼中的利芒,这人肯定以为她要为花铁鹰求情,她就偏要让他猜错,于是接着道:“床太软了,我要换一张。”说完后,她便看着他。
他怔了怔。“就这样?”
“恩如果可以,我想回去看我弟弟,好几天不在,他肯定担心死了,还有啊,膳食可不可以减少,每次都送来太多,吃不完好浪费的,另外一”拉拉杂杂说堆,就是不提花铁鹰,看似.很多,其实没有要求。
她正经八百说了一堆,没完没了,直到眼前一暗,唇瓣一热,是他的唇罩上了她的嘴,直接堵住她的话。
她心儿怦怦跳着,没有反抗,顺从了他,随着这一功的加深,她知道,他的气消了。
第19章(1)
夜深露重,虽已入夏,刚下过一炀大雨,雨水洗涤过后的空气,更显沁谅。
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
寝房里薄纱重重,当微风吹来,撩起一层又一层的轻纱帐幔,也将清幽的花香推被送人阁内。
封无忌踩着轻浅的步伐,踏人屋内,他手一挥,值夜的待女们,立即无声退下。
他举手掀开床幔,紫檀木的大床上,娇人儿正熟睡着。
她发丝披散如缎,穿着衬衣,里着薄薄的凉被,露出上半身,以及一双小巧的裸足。
她蜷曲着,似是睡得没有防备,他立在床榻旁,望着她久久不语,最后,他坐在床侧,他的鼻息逐渐靠近,眼看就要贴上她的睑庞了,却突然停住。
方寸之间,他温暧的气息轻拂她白里透红的睑皮,偏偏却没有亲下去,只是这么盯住她,目光不移。
这样暧昧的姿势维持了一会,低沉磁性的噪音轻轻传来。
“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原本闭着眼死撑着的唐月涵,在听到他的轻嘲,终于张开眼,没好气的瞪着封无忌。
“既然知道我在装睡,你还故意盯我这么久,这样很好玩吗?”
他哼了一声,却不说话,还是一双眼死死盯着她,彷佛有谁欠他一条命似的。
唐月涵感受到他的不悦,想起身,可他仍维持着倾身的姿势,两手放在她的左右两边,让她想起身都不行,只好躺着看着他。
“相爷可是有心事?”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他不躺在他的寝房里,却跑到她这边来,又见他一脸不悦,所以有此一问。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语气颇为霸道
她心下偷笑,面上却故意关心的询问。“相爷必是忧烦国事,所以才无法安寝吧。”
封无忌当然不是优烦国事,他烦的是她。
自咋日她说愿意成为他的人后,他本该高兴的,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她已在他的掌控之中想亲就亲想摸就摸,可是,他却反倒不敢随便要了她。
他怕随随便便要了她之后,她会当他和其它男人一样,喜欢一个女人,便占了身子,纳为己有。
他知道,她跟一般女子不同,绝不会因为身子被某个男人占了,心也跟着沦陷。
别的姑娘一旦跟了男人,最在乎的便是名分,咋日,她表明愿意委身于他后,虽然提了一大堆要求,但这些要求却没有一顶是重要的,而且她答应得太轻描谈写,让他心里颇不痛快,却又说哪里不对。
就像现在,他闯入房,又用这么暖姿势欺近她,换了其它姑娘,早就脸红心跳,羞涩得手足无措了,她却是一副“你不好好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么”的模样,还问他是否优烦国事?
“你觉得,一个男人不睡觉,这时候来到姑娘房中,会想做什么?”他露出一副想吃了她的表情,虽然他真有那个意思,却更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