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功课?”他挑眉微笑,确认的口气像在调情。
“怎么,有规定成年女性不能看限制级电影吗?”她理直气壮地抬高下巴,突然想到自己根本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当然没有,而且我还很乐意部你一起观赏,或者……要实际演练一下也行。”他往前跨近,双手撑在她头的两则,将她包围在一股危险又迷人的气息里,眼神既邪气又挑逗地盯着她,像在诱捕她自动上钩,好让他痛快地将她吃干抹净。
“好啊……”她手指爬呀爬,千娇百媚地卷着他的领带,将这张英俊的脸孔一寸寸拉近,红唇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们新婚之夜,我会给你机会表现的。”
她头一低,从他高举的手臂下轻松脱困,走到门口才回眸——
“快到客厅来。”她没什么表情地催促他快到客厅让她上药,但一走出门外却马上捂胸吸气,悄悄地平复自己脱序的心跳。
呼!那个男人实在恐怖!身上好像散发着源源不绝的费洛蒙,只要他一发情——呃不,是发电,她就很容易被电得心头酥麻,感觉一阵飘飘然……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她的身体对未来的丈夫很有感觉也是件好事,不然以后要跟他同床共枕可就真的像被鬼压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立刻冲到沙发前坐定。
他笑着走向这个再度从他网里逃脱的小猎物,在她身边坐下,自动把脸凑近。
“请你温柔一点,不要对我太粗暴。”他眼神轻佻,语带暧昧地请她手下留情。
她二话不说地抠掉他额头上的血块。
“嘶!”他皱眉忍受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
她没血没泪地微笑,谁教这匹狼老是用那种下流口吻对她说些不正经的话!
不过看到他额上又渗出点点血丝,她马上用消毒过的小摄子挟起棉花,沾上药水替他清洁伤口,再用棉花棒沾抹药膏帮他上药包扎,每个动作都尽可能放到最轻,以免刺激他的伤口。
伤口不大,但比她原来想的深一点,周围也有明显受撞击的红肿,教她看得一阵揪心,难以相信他爷爷怎么忍心往自己的孙子头上砸东西,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动手伤人吧,万一砸中他的怎么办?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太阳穴,很有可能会致使……
“我会不会破相?”
“好好照顾应该不会,伤口不要碰到水,洗脸洗头的时候小心一点。”她盯着他的伤口判断,选择较大范围的纱布轻轻贴上透气胶带,避免他撕除时有可能会拉扯到伤口周边皮肤,造成二度伤害。
他看着她那脸认真的表情,微微一笑。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我妈,小时候我调皮好动,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伤口,怕我身上留下一堆难看的疤痕。”她眸中的担忧和温柔的动作,使他想起儿时被母亲呵护的记忆,虽然他并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让他有如此温暖的联想,但他倒是渐渐习惯了在她身上发现的“表里不一”,觉得这个女人的内在愈来愈耐人寻味。
“那你也会这样摸你妈的大腿吗?”她冷睇着这个满口人话的家伙。亏他说得那么感性,手动放在她的大腿上又摸又捏的……
他灿烂一笑,显然对自己轻浮的举动毫无悔意。
大手一收,他直接将她香软的身子拥入怀里——
她试图扒开他得寸进尺的动作,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子就好……”他将脸埋进她的肩窝,舒服得不想放开,仿佛抱着大玩偶,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安心放松的感觉,脑子里和爷爷大吵一架的喧嚷杂音,全都在此刻沉淀下来,只剩她香暖的气息,柔柔地偎在他怀里。
她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到一点落寞和企求,教她不忍心推开这像是渴望慰藉的拥抱,抗议他的蛮横。
她静静地让他抱着,心里暗叹了一小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明明是个看轻她的男人,她却矛盾想给他一点温暖,伸手回抱住他……
真是的!如果他只是个自小好命、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她可能就不会替他感到难过或心疼了,可是偏偏让她知道他曾经历过一段不愉快的成长过程,内心沉积着那么多年的怨恨,代表他所受的创伤也很深,所以才会想借由和爷爷的对立来出一口怨气。
“卫毅风,恨别人并不会让自己快乐,只是更加折磨自己而已。”她想着在书房里听到的争执,劝他早点放过自己,释怀过去,若是老想着要报复别人,他自己也无法摆脱痛苦。
“你真的像我妈一样。”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笑她怎么没外表看起来心狠,竟然说出这么慈悲为怀的话,就和母亲一样傻得不会跟人计较,直到死前还没怨过爷爷一句,只怪自己拖累了丈夫,害儿子也跟着过苦日子。
但他没有那种菩萨心肠!别人怎么对他,他就怎么还回去,不管对方是谁都一样。
“我今晚想留在这里。”他抱着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游走,触摸她如丝缎般光滑的背部肌肤,觉得这女人才是他现在最大的折磨,他不想等到结婚那天才要她,反正他们又不是没经验的处男处女,何必拘泥于那可笑的新婚之夜。
她轻拍着他的背,扬起嘴角——
“不可以。”这男人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立刻起身把他往门外推,不给他得逞,也不让自己动摇,败给这头野兽的费洛蒙。何况在知道他把她当成多随便的女人后还马上跟他发生关系,那岂不显得她真的很作践自己,太没骨气了。
“耶,你是认真的吗?”他一脸轻松地笑,就算人已经被推到大门边,还是不相信她是真的要赶他离开,因为从来没有女人会拒绝他留下来过夜,只有想尽办法要把他留在身边。
“我才要问你,你是真的想利用我来气你爷爷吗?”她反过头来问他。
卫毅风不懂她的明知故问。
“如果你要用跟我结婚这件事来报复你爷爷,就应该表现得更尊重我、珍惜我,装也要装得像你真的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待,而不是供你玩乐的情妇,否则你牺牲自己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她脸上笑着,心里却好想撕碎他那脸可恶的自信,因为她知道那代表着何种轻视。
表面上,她是在教他要如何做才能火上加油,更有惹毛老人会有的效果,但事实上,她只是不希望他再用这么随便的心态看她……
她不会形容这种感觉,但一想到这男人看她看的有多轻率,她的心情就像有根针在扎似地难受,刺得她很不舒服。
当初她之所以会答应嫁给他的其中一个决定性因素,就是他不单只想把她当成玩物包养,而是要娶她为妻。不过现在才发现他也只是将她视为一个低贱的女人而已,这实在令她加倍难堪。
“你这些话听起来比较像是在期许我要成为一个好丈夫。”他揶揄她的这番道理细思之下其实还别有用心。呵,果然她还是挺在乎他的!
这个合乎常理的认知令他有些沾沾自喜,就说不可能会有女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即使是“女神”也一样。
“别误会,我对你并没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也不会管你在私底下还有多少玩伴,只是希望你至少要分清楚妻子和情妇的差别,假如你想娶的是一个处处配合你、随时随地讨你欢心的女人,干脆我现在就写张借据给你,请你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