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虞大方冷笑,满口黄牙露出来,“妳这不要脸的贱货还敢让我滚?妳自己倒贴人家还弄大了肚子,要是偷偷把孩子拿掉,我也就不追究了,妳竟然还敢生下来!教我们虞家以后怎么做人?”
“虞家就是因为你才抬不起头的,不是我!”虞文文怒吼,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些旧事暂且不提,我是妳哥哥,这次过来是为妳讨公道,妳为他生了个孩子,他却连十几万块都不愿意拿出来,你们根本是一个样,真是不要脸!”虞大方扯着嗓子吼叫,口中的话越来越难听,围观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欧阳惟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事情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在看到虞文文无助愤怒的眼神后,他心里隐隐有些抽搐,为她感到心疼,这想法虽然有点莫名,却很清晰。
目光中写满恨意,虞文文伸手一巴掌狠狠打过去,可惜力量太薄弱,还没打到虞大方脸上,已经被他拉住;下一秒,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虞文文脸上,半边脸颊立刻印上五个指印,虞大方怒吼:“妳还敢动手?和妳妈一样都是婊子、贱货!”
“我不许你说她!”母亲被骂,虞文文气得浑身打颤,彷佛感受到母亲的伤心,院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般。
虞文文双手被抓住,挣不脱、又逃不掉,听着院子里儿子的哭声,简直要发疯,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娇弱的模样让路人都心疼不已;看虞文文又抓、又挠,拚命想要挣脱束缚,虞大方又要落下第二掌,还没碰到虞文文的脸颊,便被拦住。
欧阳惟脸色铁青,单手把虞大方扭在地面,回头看向虞文文,“去看妳的孩子吧!这里我替妳解决。”
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虞文文踉踉跄跄地跑进院子;欧阳惟一只脚踩着虞大方,打开皮夹丢出一迭钞票,“给你两个选择,拿钱滚蛋,或者等警察来。”
看看欧阳惟极度不悦的神情,虞大方浑身发抖点头,“我走、我走!”说着捡起地上的钱跑开,还不忘嘟囔一句:“还说只是陌生人,我看你们就是奸夫淫妇!”
欧阳惟真想狠狠打死这个败类,可看看周围围观的人,也只能强忍怒气,“都走开!”直到所有人都散开之后,才推开虞文文的院门,那一巴掌打得不轻,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院子里依旧是种得满满的花,香气扑鼻,欧阳惟对这些都不陌生,透过镜头,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曾让他陶醉过;房门并没关,欧阳惟推门进去,虞文文就坐在地上,脸上已经肿起来,她却只顾着哄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
“妳的脸要去医院看看。”欧阳惟轻声开口。
她这才察觉欧阳惟进来,虞文文转身,虽然手里抱着孩子,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抖,“我的脸没关系,不好意思,今天让您看笑话了,还害你背了黑锅!放心,我回头会向家里人解释的。”
“他不会听,所以妳也没必要浪费唇舌。”欧阳惟无所谓一笑。
孩子还在哭,这让虞文文心急如焚,眼泪又掉下来,“别哭了宝宝,妈妈在这里!”
欧阳微皱眉,自从到这边住之后,他从来没听过这个孩子哭得像现在这样伤心,小小的脸涨得通红,欧阳惟凑上前,“我带妳去医院吧!孩子也许是看到妈妈受伤才哭的。”
虞文文摇头,“我不去,他还在哭,我怎么能不管他?”她放不开孩子,在他哭成这样的时候,身为母亲,她只能紧紧抱着孩子,至于脸上的伤,和孩子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欧阳惟叹口气,“那妳家里有没有药箱?我帮妳抱着孩子,妳赶快去敷药,我绝对不会摔了他。”抱个孩子应该没什么,欧阳惟说得很有底气。
虞文文犹豫片刻,看着欧阳惟诚恳的模样,终于点点头,“那麻烦你了。”说着把孩子送到欧阳惟怀里。
接过孩子的一瞬间,欧阳惟心脏猛地跳一下,这小小的婴儿,软软香香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柔弱得彷佛没有骨头一样,欧阳逸从来不知道婴儿娇弱成这样,有些慌,不过还是勉强笑笑看向虞文文,“妳看,我也会抱孩子,去上药吧!”
看虞文文走进内屋,欧阳逸皱起眉头,全身僵硬地抱着孩子,像虞文文一样摇晃几下,又生怕力气太大把孩子丢出去,“睡觉啊,睡觉,你赶快睡觉!”
虞文文上药后,走出房间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嘴里僵硬地念叨着什么,欧阳惟抱孩子的姿势,彷佛是在抱一个枕头,那会让孩子感觉不舒服;只是刚才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现在竟然安静得出奇。
虞文文凑上前,发现孩子竟然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瑞安静下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和欧阳惟对视,嘴角带笑,还流出口水。
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神情温柔看向孩子,“宝宝很喜欢你,他不哭了。”
欧阳惟一愣,果然,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哭了,“也许是我们投缘。”
“一个小婴儿,哪里懂什么缘份?”虞文文失笑,伸手想要接过孩子。
看到小孩子和虞文文都安然无恙,欧阳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经人允许就进入别人的家,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抱歉,我不经妳允许就进来了,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妳有事可以随时去隔壁找我。”
虞文文感激地点点头,想要露出笑脸却终究失败,“谢谢你,今天的事情多亏有你帮忙。”
把孩子递过去,欧阳惟如释重负地笑笑,“小事而已,对了,妳的孩子很可爱。”话音未落,刚被虞文文接到怀里的孩子又哭闹起来,小小的手挥舞着,彷佛在抗议什么;几番试探下来,欧阳逸尴尬地发现,这孩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喜欢自己,竟然他一放手就哭闹不止。
“这怎么办?”搂着怀里的孩子,欧阳惟有些不知所措。
虞文文也很为难,“他可能被吓到了。”
欧阳惟想着办法,突然有什么味道飘进鼻子,他皱眉,“妳是不是在作饭?我闻到了烧焦味。”
“啊,我忘记帮宝宝煮的米糊!”虞文文惊呼一声,奔进厨房。
欧阳惟抱着孩子跟进去,这里的厨房并不大,不过收拾得很干净,闻到浓浓的糊味他忍不住皱眉,退后一步,“这是小孩子要吃的东西吗?这样还能吃吗?”
“当然不可以!孩子才刚满五个月,吃东西要很小心的。”虞文文一脸无奈,“他现在肯定不会自己乖乖躺着,能不能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孩子?我还要重煮。”
“当然没问题!”欧阳惟爽快地答应,他从来不知道照顾孩子这么不容易,不禁有些同情虞文文。
“那你们去客厅休息一下,这里味道太重了。”虞文文感激一笑。
把孩子抱到客厅,欧阳惟用手指逗弄着小孩玩,只听厨房里面叮叮咚咚,不一会儿,就见虞文文端了东西出来,坐到一边,“今天真是麻烦了。”
“这有什么?小事一桩。”欧阳惟不以为意。
小婴儿很乖,吃起东西来津津有味,憨态可掬;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的吃相,欧阳惟觉得那怪味道的米糊,简直是人间美味。
“对了,你吃过饭了吗?我还没吃,要不要在这里吃一些?”偶尔瞄一眼欧阳惟,虞文文突然想起什么;据她以往观察,隔壁的院子向来很安静,平时也没听到什么作饭的声音,她猜欧阳惟肯定是吃外食,打算作点菜请他一起用,当作感谢,对自己的厨艺,虞文文还是很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