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要把这些话对欧阳惟说出口吗?这样的解释,好像是情侣之间赤裸的告白,她已经不再年轻,没有勇气再放手一搏,如果放任自己再次跳入爱情的河流,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万劫不复?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尤其这两个男人还是兄弟!坦诚之后,每日相对只有尴尬,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丈夫、安定的生活,一家人静静相守;欧阳惟还年轻,像个大男孩,他热爱自由、放荡不羁,和她实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爱情只是泡沫,实在难以依靠。
连呼吸都怕惊扰了她,欧阳惟承认自己在期待虞文文接下去的话,可她却只是久久的沉默,这样的沉默更像是默认,那一句“我没有”听起来多么无力!欧阳惟仰头无声地笑了,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大哥!
“今天大嫂说大哥请你回去公司,我想知道你答应了没有?”一丁点希望残留在心中,欧阳惟不到黄河心不死。
虞文文笑笑,“我答应了。”她发现原本的坚持,不知从何时开始,只剩下傻得可笑的固执,感觉早就没了!既然都没了那种最初的悸动,她就能坦然面对欧阳逸,自然也没了拒绝那份工作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欧阳惟站起身,“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虞文文以为欧阳惟会像以往一样纠缠着她,但他却只是淡淡笑着说晚安,一瞬间,慌乱袭上心头,她不由自王地抓住欧阳惟的衣袖,“你没事吧?”为何今晚的欧阳惟那么安静?安静得就像是一阵风,随时都会飘然离去!
“我当然没事,欧阳家人从来不会被打倒,这也是我母亲当初对我说的。”欧阳惟灿烂一笑,“阿文,我能不能吻你一下?就只是个普通的晚安吻。”
虞文文想了片刻,点点头,却发现黑暗中他看不清自己的动作,连忙说道:“好。”
话音未落,一个温热的唇夹杂着凉风靠近她的脸,淡淡一个吻,片刻停留后即离开。
欧阳惟转身,嘴角带笑,“阿文,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晚安。”不允许自己再有片刻犹豫,欧阳惟大步离开;有些爱情,抓不住就放开好了!这是他一开始决定的,却一语成谶!不过幸好,他在自己还能离开的时候选择放手,从此也许就天涯陌路,不过爱过就无悔,他从来没后悔认识她。
深深凝望那背影消失在门口,虞文文顿觉全身无力,慢慢蹲下身子,想哭,却找不到哭泣的理由。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慌乱无措,如果欧阳惟是生气她答应回公司的事情,可以直接开口,她爱他,自然愿意为他做一些退让;可这样不开口解释也不责骂,就那么淡淡地笑,让她觉得很慌张;从相遇到相爱,好不容易守候到爱情花开,怎么一瞬间又仿佛什么都没抓住?欧阳惟是要放弃这段爱了吗?那笑容里为什么带着绝望?她什么都不清楚就被宣告死刑,不是很可笑吗?
欧阳惟,你到底在想什么?
欧阳惟走了,走遍隔壁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虞文文终于相信常婶告诉她的,呆愣愣转过身,“常婶,他真的走了?”
“唉,昨晚就走了,说是一个地方待久了会有羁绊,他要去外面走走。”常婶叹口气;昨晚欧阳惟似醉似醒地叫醒她,安排了几句话都就什么都不带的离开了。
“我不信!”虞文文慌了神,拉开衣柜,几乎是乞求地看向常婶,“你看,他的东西都在这里,他说不定是去外面打球了!”
“少爷离开从来不带着衣物,阿文小姐,他真的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坐在床上,虞文文低哺:“怪不得昨晚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要走了……混蛋!他以为这样走掉就能解决一切吗?”
“阿文小姐,你还好吗?”常婶心里有些不痛快,她从来没见过欧阳惟昨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知道爱情这种事没有对错,不能迁怒别人;只是见到自己带大的孩子变得那么落寞,她还是有些心疼。
“我没事。”从常婶目光中看出责备,虞文文苦笑,“常婶你怎么没有一起离开?你不回去吗?”
“少爷离开时说要我留下来照顾你,还有小孩子。”常婶把欧阳惟的嘱咐说出来。
“不用了,你回去吧!总裁夫人还盼着你回去呢。”虞文文拒绝。
常婶也不坚持,“少爷说完那些话,就说你不会答应我留在这里,他还真是说准了!那阿文小姐你要多多保重,我今天就离开了。”
“好。”
第10章(2)
欧阳惟走了、常婶走了,生活终于又恢复自己一直期盼的平静,可这平静突然有些陌生,让虞文文适应不了;和自己临近的院子,以前她从来没想过里面住着什么人,现在她却喜欢透过墙凝望对面,仿佛里面还会有熟悉的人走出来,只是,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往常一样把孩子喂饱,虞文文抱着孩子哄他睡觉,脑海中不知不觉跑出欧阳逸逗弄孩子时的鬼脸,“噗哧”笑出声。
身边没了欧阳惟的陪伴,仿佛一切都回到从前,可又有些不一样,现在总会莫名其妙发呆、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虞文文以为会从此就和他断了联系,直到有一天隔壁搬来新来的住户。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名叫萧惟,听到那个字,虞文文愣了许久,想笑却只有苦笑出声;面对新的邻居虞文文并不热衷,倒是萧惟时不时上门来,对自己的事情加倍关注,还经常偷偷摸摸打一些电话。
虞文文努力说服自己,那种奇怪只是因为她对那个名字的敏感,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越来越不能说服自己。
萧惟看起来很热心,事实上她真的有些热心过头了,每当虞文文拎着沉重的购物袋往家里走,萧惟总是出现在她身后,免费载她回家;每次被孩子和家务弄得两头乱,她总是敲门过来,说是听到孩子的哭声,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甚至洗衣、作饭都毫不见外地包揽!她会扮鬼脸逗孩子笑,还会讲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逗孩子,而这些,都是欧阳惟做过的,那感觉是那么熟悉!
那个鬼脸,欧阳惟无数次用来逗小靖,屡试不爽!如果说萧惟会扮那个鬼脸是巧合的话,一个年轻女孩子却能作出美味的婴儿食物,她就不得不怀疑了。
拿着手上的玩具逗孩子玩,虞文文扫一眼在一边打扫的萧惟,“小惟啊,你以后不用来我家帮忙了,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助人为乐!”像个勤劳的小蜜蜂,萧惟四处擦拭家具。
“真的不用了!”下定决心要挖出真相,虞文文严肃了表情。
“可是我……”萧惟终于停下动作,一脸苦恼。
“你怎么了?”虞文文微微一笑,眼神里却带着冷意,话里有话,“我是不想太麻烦你,而且我不太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闻言,萧惟哭丧了脸,“就知道瞒不了你!你留下我吧,我任务完成不了,会被惟暴打的。”
“那个惟是谁?”虞文文眼含期许看着萧惟。
“惟就是欧阳惟!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难道我走错地方了?”萧惟无奈地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