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田尾楼房后方的池塘边看萤火虫时,筱绿曾对他说决定放弃寻找戒指,放下过去的感情,不再沉溺于过去的伤心往事。
韩永在表情阴郁,他记得她说过的话,但是她呢?她自已记得吗?会不会重新寻回戒指后,她的心又动榣了?
她看著戒指时眼眸熠熠生辉,那模样令他对她没了信心。
仿佛察觉到韩永在的不安似的,任筱绿将戒指放入外套口袋,然后,她偏头对韩永在微笑,轻声说著:“走吧!我们快进去吃汉堡,我快饿扁了。”激动神情已恢复,换上一副平常模样。
“呃?”韩永在一愣。“哦……”
一手提著食物、一手牵著小熊,准备走进咖啡店。
不料,任筱绿却把小熊的绳子牵了过去,然后,把自已的右手塞进韩永在空了的左手里,与他牢牢交握,拉著他开开心心地往屋里走,嘴上说道:“快点!薯条冷了就不好吃了。”韩永在心里冒出一大堆问号,边走边观察她。
这是怎样?她怎么忽然变得平静了?那枚戒指对她意义重大不是吗?她打算怎么处理?
韩永在没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一直到进入任筱绿的房间,把小熊放进它专属的小握里后,他看见她从一旁书架上拿出一个咐有精致小锁扣、约莫蛋糕盒大小的铁制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头放了一些东西,有芯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以前孤儿院的院长写给她的卡片、领到笫一份薪水的薪资条……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都是对她而言有特殊意义的收藏。
当著韩永在的面,她把那枚戒指从外套口袋中掏了出耒,很慎重地放入盒子里,盖上盒子,锁上小锁扣。
“你……”韩永在惊喜交加,有点不敢置信地看著任筱绿的举动。
任筱绿仰著头看他,微微笑,安抚他的惊讶,她说:“我不是无情之人,过去的感情我无法轻易忘掉,但我也不会持续沉溺,所以我把过去收藏在这个盒子里,你介意吗?”
“当、当然不介意。”不只不介意,他还很高兴她这么做,只要她不是把戒指戴上,她要收藏在哪里都行,毕竟那是一段刻苦铭心感情的见证物,她有资格保有这份珍藏。
任筱绿的笑容扩大,她点点头,用轻快的语气说:“那就好!”
接著,用云淡风轻的态度背对著他打开计算机,放入DVD,然后拿出汉堡和薯条,催促韩永在。“我们边看边吃,听说这部影片的声光特故很棒……啊--”她惊呼转头。“你干么?”
忽然被韩永在从背后抱住,他的双手从身后将她的纤腰牢牢抱住,下巴磨蹭著她的颈项,嘴唇吻上她的耳窝。
“我突然不想看影片了,我比较想看的是你。”他的热血因她而沸腾,他渴望拥抱,想用具体行为表达对她的深刻爱恋。
他知道在筱绿的心中,求婚戒就代表卢逸澄这个人,而她当著他的面把戒指收藏起来的行为,表示卢逸澄已经不会是她的全部,他和卢逸澄相比,他的重要性更胜一筹。
他知道这是很蠢的比较心态,但是虽然蠢,他仍然震惊感动。
“看我……我就在你面前啊!”任筱绿声音呢喃,被他吻著耳窝,她身子热起来,昨晚的火热亲密画面浮现脑海。
韩永在的声音沙哑,带著浓浓情欲。“不是这种看,我想看你的全部,我想要你,像昨晚一样……”他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他,热烫的吻从任筱绿的耳朵转移到她唇上,兜转吮弄,厚实温热的手拿也探入她衣服里……
任筱绿的身体温驯地依靠在他怀里,让他摸索抚摸,嘴里发出像小猫咮一般的舒服声音,还不忘撒娇关心。
“头还好吗?这次不怕头又晕了?”
“不怕!”他已经脱去她的上衣,唇舌舔过她圆润的胸脯,信誓旦旦说著:“当然不怕!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开玩笑,男子汉大丈夫耶!做这件事哪有在怕的,管他头晕不晕,相反的,他要让他的爱人融化晕眩,体验两个人身心灵契合的极致快乐。
尾声
经过一个年假,韩永在和任筱绿的感情愈来愈稳定,亲密的次数也愈来愈频繁,想要天天拥抱著她、想一觉醒来就看见她的想法愈来愈强烈,所以韩永在决定要向任筱绿求婚。
尤其每次一看见她青葱洁白的十指光溜溜的没有任何饰物,他的这个念头便更加张狂。
然后这个愈来愈强化的念头演变成非做不可的具体行动,要是再不求婚,他会夜夜失眠。
于是,他找上任芯宁和简洁商量对策,告知她们他的计划,希望能藉由她们的协助,完成一场让筱绿感动且一口就答应的求婚仪式。
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被蒙在鼓里的任筱绿开车到田尾度假兼约会。天气乍暖还寒,两人食在屋里吃著热呼呼的小大锅。
晚餐后,韩永在忽然提议。“嗯……想不想到后面的池塘边散步消化一下?”语气有点卡卡,讲得不是很顺畅。
“现在?”任筱绿奇怪地挑起一边的眉。在这冬季的尾端,田尾的夜晚没有夏季的萤火虫可以欣赏,黑压压的一片很阴森,而且下午的时候还下过一场小雨,晚餐前不久雨才停了,外头的草地都还湿漉漉的,池塘边肯定也是一片泥泞,这时候去散步不是自找麻烦吗?
任筱绿疑惑地问:“你吃得很饱吗?”
他说要消化一下,可奇怪的是,她觉得今晚韩永在吃得心不在焉,一直看向畬外,问他在看什么,他只说是在看天气,怕又会下起雨耒。
他今晚真诡异,有没有下雨很重要吗?吃得这么不专心压根儿就没吃饱吧?怎么还需要散步消化一下?
“对!很饱!”他紧张到乱扯谎,压根儿没发现任筱绿有注意到他的进餐情况。“动一下比较好消化。”
看他这样一定有鬼!这下子任筱绿想不怀疑他都不行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也好,我们就出去走一走吧!”她暂时不拆穿,等著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起身要往外走,却见韩永在顿了顿,说:“等一下,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嗯哼!”任筱绿点头,看著韩永在,眼尖地发现他边往洗手间走去边伸手掏口袋里的手机。
她太好奇了,跟韩永在交往以来,他总是坦率自然,对她不曾有过隐瞒欺骗,但今天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事瞒著她。
禁不住好奇心驱使,她走到洗手间门外,竟听见韩永在的声音说:“好了,我要带她出去了,当我把话说完后我会举起右手,看我的暗号行事。”
暗号?什么东西啊?还有,他在跟谁说话呢?
洗手间的门把转动,任筱绿惊跳,赶紧不动声色地离开门边。
“我好了。”韩永在出了洗手间,往任筱绿走去的步伐有点不协调,同手同脚的。
然后他牵握起任筱绿的手,任筱绿惊觉,他的手心竟在冒汗?!
她狐疑地看他,心脏有一瞬间乱了节奏,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似的。
他们走出门外,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穿过湿漉漉的草地,来到后院的池塘边,然后韩永在伸手入怀里,当著她的面前掏出一个蓝白相间的小巧纸盒。
他打开盒子,秀出里面的戒指,是一枚泛著耀眼冷光、晶亮夺目的钻石戒指。